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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疏離冷漠的面具。許南風抬起身子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似乎并沒察覺他是清醒著的,又順著他的耳根小心翼翼留下幾個淺吻,看到對方并未醒來才長長舒了口氣。他真的佩服自己的定力,兩年來每日每夜都受著這樣的煎熬居然忍住對君疏月秋毫不犯。不過倘若那一天自己真的任由*驅使對君疏月為所欲為,那么他們之間就真的再也沒有退路了吧。許南風將臉頰緊緊貼在君疏月的胸口,他的身上永遠散發著畢羅花清冷撩人的淡香,這也正是修煉玉髓經的人才會有的特殊體質。他從小被谷墨笙養在浮方城的地心之中,汲取畢羅花的靈氣來提升功力。這種香味即使在他被廢去了功力之后依舊未曾斷絕。許南風望著君疏月那敞開的衣領內露出的雪色肌膚,忍不住探出舌細細□□了一番,直到那片肌膚隱隱泛出微紅方才作罷。他很想知道如果君疏月清醒的時候會作何反應,會惱怒嗎?會臉紅嗎?又或者……什么都沒有……許南風有些氣餒地從君疏月身上坐起來,目光在他的面孔上戀戀不深地逡巡著。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年,可是他仍然有種抓不住這個人的感覺。那種稍縱即逝的無力感讓他變得格外敏感。所以哪怕知道君疏月已然沒有了內力,卻還總是在他的飯菜中混入散功的藥,讓他終日昏沉不得清醒。“等解決了這一樁事,我就帶你離開乾州,我們順著潯陽江一路南下,渡了烏金海就是永州,那里不會再有人認識我們。”許南風握著君疏月的手喃喃自語,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他多希望有一日可以將這些話當著君疏月的面明明白白地說給他聽。但,也許君疏月再也不會信他了吧。一直蜷在床腳的小黑似乎感應到了什么,順著許南風的手臂攀上他的肩,吐出蛇信碰了碰許南風的臉頰。那里一片濕冷,似乎比他的血更冷。第二日上路的時候,池寒初已經先行一步離開,留下兩個鬼侍沿途相伴。可名義上是保護許南風的安全,其實只是代為監視。許南風一切照舊,整日躲在馬車里跟他的暖床小廝‘膩歪’,除了吃飯以外幾乎不愿下車。可惜鬼侍早已絕了人性,并不懂什么禮義廉恥,就算聽到馬車里傳來什么yin詞浪語也照舊冷著一張臉,可憐了阿呂要一邊忍受一邊暗自腹誹,老板你的戲未免也太多了。浮方城在乾州的最北端,眼下雖是夏末時節,可是今年的北方卻早早就入了冬,翻過橫隔南北的天虞山后便到了浮方城的地界。這里一年之中起碼有五六個月都是飛雪連天,霜色千里。一行人在崎嶇的山道上顛簸了數日總算到了山腳。許南風打算在驛站將車換成了快馬,這樣至多一日就能趕到浮方城。浮玉山腳的驛站雖然簡陋,但這是家百年老店,老板的釀酒技術堪稱一絕,南來北往的商旅途經此地必要向老板討上一口熱酒暖暖身子。許南風他們是日落時分趕到驛站的,這個時節不少北方的商人開始南下,所以客棧里已沒有多余的空房。許南風本不是挑剔的人,只是身邊帶著君疏月,所以萬萬不能委屈了他,跟老板好說歹說胡攪蠻纏威逼利誘了半天,竟直接把人家老板的房間給騙了來。阿呂不由地心生感慨,這是jian商遇到了jian商,老板的段數果然更高一點。入夜之后,驛站外的風雪比白天更加猛烈,北風呼嘯的聲音不絕于耳。可是驛站內客人們談天說地喝酒吃rou倒是十分熱鬧。許南風知道君疏月喜靜,便挑了個清靜干凈的角落,要了兩壺燒酒和一些素食。阿呂跟著許南風奔波了這么多日,好不容易能正經坐下來吃個飯,結果一看全是沒有油水的。“老板,我聽說這家店除了燒酒以外,那碳烤全羊也是一絕,不如我們……”許南風拿筷子敲著他的腦袋打斷道:“阿疏不食葷腥,不喜歡油膩的東西,你想吃自己點了去別處吃。”“當真?”“這錢得從你的工錢里扣。”“……”阿呂含恨扒了一口碗里的白飯,只好去看別人桌上的菜肴下飯。他心道,二當家活得跟神仙似的,清湯寡水也能吃得下,可憐我們這些無rou不歡的俗人也得跟著做苦行僧了。他正心里抱怨不已之際,鄰桌的人忽然轉過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小兄弟不如與我們一桌吧,我們正好多點了一些,吃不完怕要浪費。”第8章白二公子那鄰桌說話的人看上去約莫二十歲上下,端的是儀表堂堂氣宇不凡,一身黑絨貂裘不含一絲雜色,就算不識貨的人也知必是價值不菲。那人雖然一看就是出身富貴,但神態語氣卻謙和有禮,絲毫沒有紈绔之氣。許南風將他上下端詳了一眼,輕輕舉杯笑道:“家仆不懂規矩,讓公子見笑了。”“哪里,是我唐突了。”那公子說話間目光也不時在許南風與君疏月之間游走。許南風對君疏月的獨占欲已到了可怕的地步,哪能容忍別人這樣看他,于是不動聲色地移到君疏月的面前擋住了那公子的目光。那人也十分聰明,知道自己有些逾禮,笑著拱了拱手又轉過身去。“這公子生的好貴氣。”阿呂雖然沒吃到人家桌上的rou,但是對這公子卻頗有好感。許南風笑了笑,一邊給君疏月布菜,一邊小聲道:“云鶴山莊白家的人,豈能不貴氣。”君疏月聞言,手里的筷子稍稍停頓了一下。這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許南風的眼睛,他知道君疏月早些年與白家往來甚密,尤其是白家的長子白舒歌曾與他是生死之交。只可惜一年前云鶴山莊老莊主西去,莊主的位置留給了幺子白輕衣,白舒歌亦在半年前消失于江湖。有人說他死于家族的內斗,又有人說他也許只是厭倦了同袍兄弟間的血rou相殘,獨自歸隱去了。但他究竟去了哪里,迄今為止仍無人知曉。甚至連許南風都不曾知道。在乾州大地,以浮玉山為界劃分南北,北武林如今已是浮方城的天下,而云鶴山莊仍屹立南武林四大家族之列。雖說半年前白輕衣已私下與池寒初結盟,表面上南北武林還是相爭不下的。而且白家的二公子白舒夜曾經力推兄長白舒歌爭奪莊主之位,白舒歌下落不明之后,他與白輕衣的矛盾已激烈到無法相容的地步,所以他出現在浮方城的地界還是讓許南風有點意外。就在許南風琢磨著白舒夜的事時,不遠處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