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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走去。 那個男人掙扎起來想要逃走,然而卻還是因為重傷而倒下。 溫莎摟著那個男人,另一只手揭開他臉上的面具—— 這時,清晨的太陽驅散迷霧,露出男人的臉來…… 那并不是勇者或者王子的臉,而是一張丑陋的野獸的臉。 他嘶啞著:“不……不……” 即使你不說出拒絕,我也已知道答案。所以,請不要說出來。 * 1870年的巴黎,1870年的人民歌劇院。 “這個角色非你莫屬。” 法拉葉先生說,同時又拿出手帕擦了擦汗,“這是魅影指定的。” “可是我只是一個舞者……讓我出演樂劇的女主角這太草率了。您知道,我從來沒有唱過歌。” “當然,我當然知道。不過在中,奧菲利亞并不需要唱歌,你只要跳舞就好了,克里斯汀,沒人能比你更適合了。” “這太奇怪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歌劇吧?” 在歌劇里面可是一切都要為歌唱讓路——或者說為男高音/女高音讓路,哪怕是做好的服裝道具,如果影響到歌唱家的發揮,也必須撤掉,寧可影響舞臺效果也不可影響歌唱效果。 “無聲的歌劇?” “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大的改動……”法拉葉又擦了擦額角的汗,“簡直是前所未有。也許會招來觀眾的怒罵……可憐見地還要在子爵來的那天上演。不過幸好我已經簽訂了協議,把人民歌劇院的管理權轉讓了出去。” “您……”溫莎有些驚訝地看著法拉葉,她本想說“您辭職了”,不過想到法拉葉就是歌劇院的老板,所以剎住了嘴。 “我退休了,克里斯汀。”法拉葉道,“感謝我能活到今天還沒有高血壓,祝福我能安享晚年吧。” “好了,不要再拒絕我了姑娘,你要知道我也沒有選擇。”法拉葉繼續道,“帶走你的劇本,希望你能排出精彩的舞蹈來,雖然我知道這無濟于事……但總歸是聊勝于無。” 法拉葉經理看來對這次的演出十分悲觀。 但是不管怎么說,18號那天,歌劇還是如期上演了。 整個故事以奧菲利亞為主—— 排演過之后,溫莎還是蠻忐忑的,因為她發現魅影無論是編劇、譜曲還是寫詞的功底都是一流,擱在現代估計是韋伯的水準——是屬于那種既能繼承古典音樂,又能將其改進,使其更符合當下聽眾的類型。整個奧菲利亞原創的曲目不愧稱之為經典,男主角的獨唱也十分動聽。 這就越發顯得奧菲利亞這個啞巴角色像是一個地雷。 很可能溫莎會成為整個劇唯一的黑點…… 如果不是和魅影有交情,溫莎都會懷疑是對方來虐她的。 溫莎的舞蹈技術是不錯,但是說到在一場歌劇里面壓場……這也太勉強了。 但是不管怎么說,她都得上了。 在哈姆雷特夢中的驚鴻一瞥…… 在宮廷的再度相遇,并互相生情…… 奧菲利亞在宮廷花園逗弄蝴蝶,哈姆雷特瞥見她的倩影。這一段溫莎使用腳尖和手指的動作,來表現與蝶嬉戲的場景。 哈姆雷特(演員)唱道: “那個夢幻般的女孩 波洛涅斯的千金 為何我與她初遇 卻像是重逢 ……” 在這里的舞蹈,溫莎最后一個動作用踮起腳尖,放低手腕,并抬起鼻尖仿如仰頭去觸碰空中蝴蝶的動作作為休止。然而當她看到哈姆雷特,她的舞蹈風格便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羞怯,閃躲,最終在哈姆雷特炙熱的告白中變得喜悅,然而依然不激烈,而是一個單純的少女情竇初開的快樂。 舞蹈雖美,但只能算是一個合格的伴舞者罷了。 沒有女高音的歌劇,似乎顯得有些單薄。 不過出于良好的修養,觀眾并沒有喝倒彩。 溫莎也知道效果不太理想,她都能感到原先嫉妒她的人變得幸災樂禍了。只有梅格十分擔憂地看著她,反倒是溫莎安慰她: “沒關系的梅格,不管怎么樣我都會盡力做好的。” 最后一幕是“奧菲利亞之死”,知道哈姆雷特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奧菲利亞變得瘋瘋癲癲,最終爬上柳樹,不慎摔入河中,而快樂的她并不知道死亡將至,反而唱起古老的小調,直到最終沉沒。 就在溫莎跳到奧菲利亞沉水段落的時候,整個歌劇院突然燈火幻滅,樂隊的伴奏也戛然而止。 溫莎愣了愣,隨即,一束月光般的燈束打在她身上,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輕柔的歌聲: “金色波浪上漂浮的奧菲利亞, 潔白的奧菲利亞,你的長裙就像盛大的百合 晃動著長長的紗帶,緩緩的漂著[1]……” 是魅影,和以往沉厚的腔調不同,這一次他讓自己的聲音多了一點空遠的夢幻。 溫莎并不是那種天賦異稟的舞蹈者,不過她的底子很扎實,而且她很容易被打動。同樣一段芭蕾舞,只要播放的是不同的背景樂,她能跳出不同的感覺。所以,她跳得不是芭蕾,而是音樂。 這樣容易被背景樂影響,有時候并不是好事。 一旦音樂不得勁,她就無法跳出意境來。 這一點,顯然魅影是注意到了。 溫莎只感到了一陣輕柔,她仰起頭,便看到了處于黑暗中的魅影,他正站在布置舞臺幕布的索橋上。 她向上,抬起手,卻仿佛在墜落。她向后退,卻仿佛在向前漂游。隨著她的舞蹈而搖晃的長發,如同水中的倒影。漸漸的人們不再仔細去聽那魅惑的男聲所唱出的歌詞。因為那些情緒完全地從舞者的肢體中傾瀉出來…… 在她柔軟的雙肩中,有著令人沉醉的愛意, 在她側眸的呼吸中有著令人窒息的不幸, 她的裙擺在唱著古老的歌謠,而她每一次的踏步,輕盈而又用力,如同那溫柔的瘋狂…… 她慢慢地折下腰肢,如同被風吹彎的柳樹,那細軟的腰肢如同在水面的柳枝隨著微風搖晃,在那如隨著水波而漂浮的紗巾般的雙臂中,似乎感覺到了那單純的喜悅…… 奧菲利亞,她沉醉在河水中,如同安臥于母親的懷抱, 可憐的奧菲利亞,單純的奧菲利亞,她尚未從偉大的幻夢中醒來, 水流的涌動撥亂了她的頭發,她緩緩下沉,如同回歸水中世界的精靈。 那漸漸棲息下來的裙擺,似乎暗合了裙擺的濡濕,一種沉沒。 她一點也不知身處險境,她被無情的河水吞噬了。 而在她的夢中,她仍思念著愛人。 溫莎側坐于地,雙手靜靜下垂,下巴卻微微向上揚起,當人們看到她的舞蹈的時候,她卻只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