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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身下去撫摸著那塊墓碑。契丹族人習(xí)慣于火葬而非用黑色的泥土掩埋失去的親人。上面全部是稚嫩的筆跡,刻著蘭妃娘娘的名字和生平。但是也僅僅是極其簡單的記載罷了。李長歡看出,這是耶律天佑的筆跡。他不知道,當(dāng)年年僅五歲的長安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這塊青石碑上刻下那些字跡。“母妃,我曾經(jīng)告訴過你,我會帶著太子哥哥來看您的。”耶律天佑拉著李長歡的手在蘭妃的墓前跪了下來。李長歡忽然想到,十一年前,耶律天佑才五歲,那時候他懂什么?總不至于那個時候他就開始喜歡自己了吧?“哥哥,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開始喜歡你的。”耶律天佑忽然問道,“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呢?”李長歡怔了怔,他倒是從來沒有想過,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jīng)離不開了。是在耶律天佑在他的書房里那個迷亂的吻,還是之前那孩子一樣的撒嬌,亦或是更早之前那一封封盛滿思念的信紙?他想不起,便只是對著耶律天佑微微的笑了笑。耶律天佑便緊了緊手里另一只手,又轉(zhuǎn)頭看著蘭妃,假意委屈道:“母妃你看,我很早就開始喜歡哥哥了,他連什么時候都……”耶律天佑的話戛然而止。李長歡一個清淺的吻止住了他還沒有說出口的話。然后他反客為主,扣住了李長歡的后腦,加深了這個吻。“耶律天佑,你在做什么?他是誰?”忽然,一個驚詫的女聲打破了這份靜謐。耶律天佑眉頭一皺,果然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一名年紀(jì)約莫有二十來歲的少女手里拿著一支長鞭,震驚的看著他。這名少女穿著傳統(tǒng)的契丹服飾,雖然不算十分漂亮,但是卻自有一股英姿颯爽的巾幗氣度。“札尼。”耶律天佑先把李長歡拉起來,才看著對方,“不許對他無禮,他是我的……”“李長歡?”札尼用漢語說著,眼神不善的看著李長歡。“你認(rèn)識我?”李長歡一眼就看穿了札尼的簡單心思,她喜歡耶律天佑。自然,李長歡也只是淡淡的問道。札尼不會耍心眼,直接很不高興的看著李長歡道:“很多次,天佑喝醉了都在叫你的名字!你讓他很不開心。”李長歡聽了,心底自然是高興得很,但是面上卻依舊不顯露,還是那副高傲冷漠的表情:“是嗎?你又是誰?”事實上,李長歡還是知道這個少女是誰的,耶律天佑的大表姐,契丹的長公主札尼公主。也是李長歡欺騙桓帝的時候說要嫁到大唐去和親的那位公主。不過若真是嫁過去了,還不知道誰會這么倒霉,攤上這樣一位兇猛的妻子。李長歡在心底偷偷地想。耶律天佑也不是傻子,札尼對他什么心思他還是知道的,不過很顯然他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札尼這樣心思簡單的少女絕對不是狐貍一樣狡猾的李長歡的對手的。李長歡上下打量了一番札尼,然后就轉(zhuǎn)身,對著蘭妃的墓碑鞠了一躬,離開了。耶律天佑自然要趕著跟上去解釋。札尼也不甘示弱,對著耶律天佑笑的很是甜美:“天佑,我一聽說你回來了,就從牙帳趕過來。大汗很想你,幾位兄弟想你,我……我也很想你。”耶律天佑聽了,無奈的朝她笑了笑,然后又緊著去追李長歡了。李長歡聽到后面的話,嘴角微微上揚,腳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他篤信耶律天佑一定會跟過來的。“天佑,你是我們契丹的第一勇士,有多少姑娘都喜歡你,你為什么非要這個男人?”札尼有些委屈的攆上去問。耶律天佑也很無辜的眨眨眼:“沒辦法,我只喜歡他一個人啊……”札尼一愣,然后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一樣道:“那好,你可以娶他,但是你也要娶我。我不會欺負(fù)他的!”李長歡一直注意著身后的兩人的對話,對于耶律天佑的表現(xiàn)還是很滿意的,但是當(dāng)札尼說完了這句話以后,他卻驚訝的差點沒有被腳下的草叢絆倒。耶律天佑忙伸手扶住他。李長歡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神交流:看了你的魅力還很不小嘛,人家公主都愿意為你犧牲到這個地步了。耶律天佑簡直想大喊冤枉了。天地良心,他從來都沒有招惹李長歡以外的人,就算札尼喜歡過他,他也沒有放在心上過啊。至于部落里的其他姑娘嘛……他從十三歲就開始隨著部落里的戰(zhàn)士們四處征戰(zhàn),十五歲成為契丹第一勇士,一直到回長安,跟他呆在一起的戰(zhàn)馬都是公的,他哪里有什么時間去在意哪個少女是不是在暗戀他?“札尼,你不要亂講好不好?我只喜歡哥哥一個人,我也只會娶他一個人!”耶律天佑直接就對札尼道。不是他不憐香惜玉,而是對于札尼而言,繞著彎子婉轉(zhuǎn)的拒絕她,那就相當(dāng)于半推半就的答應(yīng)她了。札尼有些受傷的看著他,沒有說話。反而是在一旁的李長歡懶洋洋的開口了:“你說什么?你娶我?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耶律天佑忽覺自己又說漏嘴了,忍不住想抽自己一耳瓜子。明明知道哥哥忌諱自己把他當(dāng)女人看,卻還是觸及了他的禁忌……“看在蘭妃娘娘的份上,我這次不與你計較。”李長歡冷哼一聲,再也沒有猶豫的轉(zhuǎn)身回了氈房。當(dāng)著人家娘親的面上打人,不好。耶律天佑欲哭無淚的看著李長歡的背影……這明明就與他無關(guān)好不好。札尼回過神來,又興致勃勃的拉著耶律天佑要去賽馬。耶律天佑無奈,只得應(yīng)了她。札尼的馬是一匹漂亮的棗紅色母馬,渾身沒有一絲雜毛,看上去神駿得很。“天佑,突厥的士兵已經(jīng)把邊界線推進(jìn)了我們的領(lǐng)域,高睿將軍的兵馬已經(jīng)陷進(jìn)去了。”札尼對著身邊的耶律天佑小聲道,為了讓他聽得更清楚,她的整個人幾乎都要趴在耶律天佑的身上了。耶律天佑皺了皺眉:“什么時候發(fā)生的?”“就在昨天夜里。聽說突厥汗國的老可汗已經(jīng)不行了,最后一口氣還沒咽下去罷了,不過是早晚的事!不過因為高睿將軍在最后關(guān)頭留了一部分人手出來,他們現(xiàn)在被圍困在望月亭十里外的”札尼道。耶律天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眼角的余光卻在不經(jīng)意間看到不遠(yuǎn)處氈房的門口,李長歡一臉不悅的往這邊看過來。他輕輕地?fù)P起了唇角,調(diào)轉(zhuǎn)馬頭,沖著李長歡的方向就去了。李長歡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一只修長的手臂朝自己撈過來,攬著自己的腰就被帶上了馬背。一時間,駿馬背上,美人在懷,耶律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