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
平時做觀景之用,在戰時則可作為眺望臺,周邊的風吹草動皆可盡收眼底。“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天。”見著這邊的景色如許,李長歡忍不住贊嘆了一句。恢弘的北方冰原過去,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漠黃沙,再往東邊去,就是契丹族的國界。“輪臺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隨風滿地石亂走。”李長安趴在觀景樓的欄桿上往遠處眺望,回頭笑盈盈的把后面那一句接下來。李長歡笑了笑,接過隨侍遞過來的暖爐,示意李長安過來把他凍得有些通紅的小手納入自己的雙手,詢問道:“這是溫大人教你的?”李長安點點頭,笑瞇瞇地看著他最愛的哥哥,問道:“哥哥,你喜歡這里嗎?”李長歡環顧四周一圈,攏了攏自己的衣襟,捂著李長安冰涼的手,道:“長安,你往那邊看。那邊就是契丹的地方。”李長安自然是知道的,上一世,他在那里渡過了十五年的時間。二十歲歸國的時候,也只是因為桓帝病危。回了大唐以后,桓帝卻又并未駕崩,又拖拖踏踏的活了兩年才殯天。這樣說起來雖然是大不敬,但是若非桓帝的病危,李長安確實無理由回國。就連每年的大壽也只是派了人送了禮入長安,而他自己卻沒有回去過。倒不是因為他不想回去見老皇帝,而是那時候的太子李長歡隨口找了個相距太遠的借口就把他打發掉了。那時候他還只以為是因為李長歡不愿意他回去爭奪皇位,雖然很喜歡那個清俊秀美的兄長,他也不想違逆了兄長的意思。若非后來,后來他的二皇兄查到當年的楓園失火案與太子哥哥有關系,他大概是不會再與那個清冷如月的人再有什么交集的。一步錯就難在回頭,恍然回首,其實在很久之前他們就已經脫離了原來的軌道。交集在一起的命運漸漸地變得扭曲,無法分離。“那邊很遠啊。”李長安低頭,不管怎么樣,他都舍不得離開。聽了這話,李長歡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失意了。這兩個孩子,一個十三歲,卻從來沒有人把他當做十三歲的孩子來對待。他所表現出來的成熟冷靜通常讓那些朝廷大臣也自愧不如。一個五歲,身體里面卻是二十來歲的靈魂。但是不管怎樣的成熟,在面對分別的時候,他們都是一樣的不安和難過。李長安在這幾個月與李長歡的相處中,自然是知道李長歡懷著怎樣的喜愛和寵溺來對待他的。若說他舍不得,李長歡必定比他更加的不舍。李長歡對待他的那份仔細和溫柔,是對于任何人都不曾有過的。這份感情,在李長歡看來不過是過于的溺愛自己的弟弟罷了,但是在李長安看來卻又是另一個不同的訊息。他忍不住靠在李長歡的懷里,呼吸著淡淡的清冷空氣,把白嫩的小包子臉在李長歡的懷里蹭來蹭去,喜歡的不得了。李長歡回過神以后,微微的笑了笑,道:“無妨,不過是幾千里的路罷了。哥哥可以來看你的。”上一世,也是這幾千里的路,卻成了李長安必須遠離長安的理由。忽然,有侍衛走過來,行過禮以后道:“爺,有人要來拜見您。”這個時候,能來見他的人,還有誰?樂賢爬上這么高的觀景樓也有些費力。他瘦弱的身子裹在破舊的棉衣里,單薄的像一根竹竿,怕是樓頂上的風再大一點就可以把他從樓頂上吹下去了。“你這么快就想清楚了?”李長歡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樂賢雖然面色蒼白,但是一雙烏黑的眼卻是分外的明亮。他安靜的看著李長歡,片刻以后笑了笑,道:“不是因為殿下喜歡聰明人么?”他雖然一口道破李長歡的身份,但是神色里還是帶著幾分試探的味道。終究是民間的孩子,哪怕是看透了人情冷暖,也不懂得深宮里的詭譎狡詐。李長歡看人的本事又比他高出了不知多少,此刻一看他,他的想法也就被看穿了七八成。樂賢是個聰明的人,若是說到現在他還猜不出李長歡的身份,李長歡倒是走了眼,否則就是他心里還有別的心思。把李長安的點心挑了一塊捏在手上,李長歡轉頭一邊喂給李長安吃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那些留下來的小孩子你預備如何處理呢?”“殿下不是已經有了打算么?”樂賢也不拘束,坐下來接了一杯茶捧在手里暖暖手。這外面的天氣雖然好了點,但是氣候還是冷的可怕。他爬上景觀樓到現在,雙手幾乎已經凍得沒有感覺了。當然,若不是他的手生了凍瘡,最初偷李長歡的錢袋的時候,至少不會那么輕易的就被發現。李長歡終于正眼看了他一眼,端詳片刻以后皺了皺眉,道:“帶他下去換身衣裳。”他的潔癖又開始發作了。作者有話要說:☆、輕吻收拾了一番的樂賢看上去干凈了很多,長得也很清秀,之前看上去黑,大約是長期食不果腹餓出來的罷?長樂一行在晚上就悄悄的入城來了。她的功夫之高,自己一個人提前離開大部隊入城簡直是易如反掌。傍晚的時候,守城的將軍就下令全城封城了。李長歡在自己租住的閣樓上一邊守著李長安練習寫字,一邊冷眼看著街上一列列的士兵嚴正以待,不知道為什么被調往別處。探聽完消息的無憂回來了,并著帶路的樂賢一起進了李長歡他們所在的閣樓。“外面怎么了?”李長歡瞥了一眼外面空曠的街道,慵懶的躺在一旁的軟榻上。無憂皺起眉,把自己所見到的全部都告訴李長歡。她偷偷去了一趟將軍府,發現夏子毅似乎是和某個人起了內訌,夏子毅執意要對太子殿下下手,因為他知道太子在桓帝面前十分的受寵,所以想要借此要挾朝廷,將黑水城劃分出大唐的疆域。當然,他的野心不至于出,但是擁有一個堅固的大后方是他野心勃勃的第一步。但是另一方似乎很不贊同他的想法,結果那一方派過去的使者就被夏子毅扣留了。這兩方都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蚱蜢,誰也不能單獨跑了還能討得了好處,因此雖然意見不合,但是夏子毅一意孤行,對方也拿他沒有辦法。夏子毅已經派人去刺殺太子,并且還留了后手,調動了守在玉門關外防御外敵入侵的五萬兵馬入關,駐守在城門口。預備若是刺殺失敗就派兵圍剿太子的人馬,誓要捉住李長歡。李長歡越聽臉色越冰冷,到最后臉上的表情什么都沒有了。他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