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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很注意。宮里的人把太子東宮的每一個角落都打掃的纖塵不染,看上去雖然干凈整潔,但是更加的冰冷缺乏人情味兒了。小屁孩兒又吸了吸鼻子。李長歡:“……”“算了。”李長歡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換了一身淺明黃色的褻衣,也跟著縮進被窩里。他自幼便是手腳俱冷,無論春夏秋冬皆是如此,怎么也暖不了。旁邊的李長安也像是活潑的過了頭,老是喜歡動來動去的,把被子里僅有的一點子熱氣全部放走了,不由得更加的畏冷。“莫要亂動。”李長歡打了個噴嚏。李長安立刻老實了。不過片刻,又悄悄地伸出手,籠著李長歡放在胸前的手,道:“太子哥哥,你的手好冷哦,我給你暖暖。”燭火明滅,映照著小屁孩兒漂亮的小臉,認真而鄭重的對李長歡說道。李長歡也覺得小孩子或許是身上的火氣大,這時候還真的覺得小孩兒就像是個暖和的炭盆兒,還是軟乎乎的,便稍微湊近了些。他隨手一彈指,一縷勁風熄滅了燭火。諾大的房間里便只剩下了屋頂上一顆龍眼大小的夜明珠發散著柔和的淺光,溫和的像是要把人溺斃。房間里一片安靜,只剩下兩人清淺的呼吸聲和屋角沙漏的計時的聲音。很快的,就過去了大半個時辰,李長歡已經呼吸平穩的睡著了,修長的四肢手臂也攬住小孩兒,緊緊的依偎著這處熱源。李長安卻還沒有睡著。他偷偷地睜開眼睛,看著把自己擁在懷里的李長歡,復雜的情緒幾乎淹沒他眼底的光芒,強烈的要把他所有的理智吞噬殆盡。只是,卻只能安靜的躺著,用目光描摹這個人的每一寸肌膚,從眉梢眼角流連到精致尖細的下頜。每一處都不放過,那時常冷峻的表情下面掩藏的東西,上一世,他沒有讀懂,所幸的是上天仁慈,又給了他一個機會再次靠近這個人身邊。沒錯,這個只有五歲小孩兒的身軀里面,裝著的是一個二十六歲的靈魂。只不過,這是二十一年以后的李長安。他還記得那一世的金戈鐵馬,血流漂杵。繁盛京師到最后十室九空,荒草千里,白骨遍地,餓殍無數。這一場死戰,直至天地無光。最后,他和二皇兄站在了王城的大殿之上,看著昔日那個驕傲的冰冷的皇子穿著龍袍,神色淡然的目視著虛空。遠處的虛空,幾片白云蒼狗,捉摸不定。轉眼便是五年,五年的苦戰,他和二皇兄便得了這個天下,只是蒼涼換了繁華。那時的李長歡笑了,極少笑的他笑的溫和,溫和的宛如春天里的和風。那是李長歡登基的第五年,也是他們伐圣的第五年。圣和五年,玄帝薨。玄帝,即李長歡。上一世的李長歡。那天下午,他們三兄弟在大殿上,只有他們三兄弟在大殿上。玄帝說:“我此生唯一一件按自己意愿去做的事,就是救了你,長安。”李長安痞笑道:“多謝皇帝哥哥,只是我也以身相許了你。在床底之間,總是把您伺候的格外舒心。”那在他們舉起反旗之前的那段日子,每一個不見白晝的深夜里,在皇帝陛下的龍床上,李長安都把自己的哥哥欺負的聲音嘶啞的叫都叫不出來,然后逼問他,道:“你愿不愿意棄了這天下,隨我離開?”李長歡總是沉默以對。于是,李長安便更加瘋狂無度的向他的兄長索取,直到兩人都筋疲力盡,才交纏著在一起睡去。就這樣度過每一個yin靡的長夜。李長安思至此,便難以再想下去。李長歡便又笑了,他取了一封明黃圣旨,道:“這是先皇留下的遺旨,給長夜的。你拿去吧。”他把圣旨棄于地上,嘴角有黑血流出。李長安在原地呆滯,繼而瘋狂的撲上去,緊緊抱住他,恐懼的難以附加,顫聲問道:“你……你胡亂吃了什么?”李長歡嘔出一大攤血,眼神渙散的看著李長安,低笑了一聲,道:“愿來世,不再相見。”若是不相見,亦可不再相戀,不必日日受著錐心之苦,泣血之慟了罷?牽機一盞,也就了卻塵念了。可笑的是,李長安在李長歡死了以后,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愛李長歡。那個永遠都是孤獨的站在高處的兄長。他發現自己是這樣的殘忍,搶走了李長歡一生中僅有的一點溫暖,然后親手把他推下了萬丈深淵。李長夜許了他半壁江山,但是他卻只是夜夜買醉,抱著李長歡生前最喜歡的幾本話本之類的事物或是李長歡的遺骨昏睡,不知今昔何年。直到那一天,他飲酒墜馬,待再醒過來時,便看見朝思暮想之人宛如天神一般將他從馬蹄之下救出。雖然難以置信自己居然回到了五歲時候,但是只要能夠再次跟著長歡在一起,他便什么也是顧不得了。作者有話要說: 這的確是重生的故事☆、召見一夜無夢。李長歡倒是連接的做了幾個噩夢,夢里的故事似乎是和他自身有關的,只是才一醒過來,便忘記了。便也不去深究,只覺得夢中情景頗為真實。他正思慮著自己為什么會做噩夢時,轉眼低頭就找尋到了答案。李長安一顆小腦袋正壓在他的胸前,小手環繞在他的腰間,幾乎整個人都要趴在他的身上了。被壓成這樣的姿態,不做噩夢才怪了。他黑著臉看著李長安,但是卻遲遲未動。片刻后方輕嘆了口氣,小孩兒熟睡的姿勢雖然難看,但卻很柔軟,乖巧的模樣也招人喜歡。李長安的母親是塞外的契丹人,原本就生的頗為英氣秀美,傳給了李長安也是一副好模樣,雖然年紀尚小,但是也可以隱約見得他深邃英挺的輪廓了。李長歡借著外面的天光,端詳著懷里的小孩子的模樣許久,然后輕輕的問道:“你還待裝睡多久?”李長安便睜了眼,略有些被拆穿的不好意思,道:“太子哥哥。”無辜的眼神看得李長歡不忍再苛責。李長安這一世,卻是仗著自己生了一副可愛的模樣,把那些撒嬌賣乖的法子學了個通透,對于這一點,他已經二十來歲卻絲毫不覺得不好意思。只要對著李長歡能夠起作用,那就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無憂進門來,依舊是端了溫水毛巾一類的事物,并著昨夜里新趕制出來的李長安的新衣一起的帶進來了。李長歡便隨手拾起衣服來看了看。這幾件衣服均是用上了最好的料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