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7
庭莞爾,瞧著紀年如此孩子氣的一面,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紀年轉(zhuǎn)過椅子,透過窗戶望向此刻正坐在庭院里硯禮,眉頭又不禁皺起來,“如果夏承影能把他變回以前的樣子,那倒也值了?!?/br>“不能吧?!痹仆ポp嘆一聲,也順著紀年的目光看過去。而紀年卻猛地轉(zhuǎn)過了頭,“你知道不能還讓我把夏承影叫過來?”云庭神色凝重,抿唇沉默了良久,才嘆息著道:“把夏承影找來,只是希望硯禮見過他后,能不像現(xiàn)在這樣墮落。”他將視線收回,重新對上紀年的眼,“但感情上已經(jīng)有了裂痕,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愈合得了的,我并不在意他倆是否能繼續(xù)走下去,只是不愿意看硯禮整天跟自己過不去。”紀年垂下眼瞼,而后點點頭,“我明白了?!?/br>卻說硯禮在沈家住了有一陣,云庭不讓他離開,他便走不了。這段日子被人好生伺候著,病是早養(yǎng)好了,就是變得少言寡語,偶爾說上一兩句,也都是冷冰冰的。硯禮這人以前就待人淡薄,經(jīng)此一遭則顯得更為冷漠,就連紀年也覺得與之瞬間拉遠了距離,他幾度想走進蘇硯禮的世界,卻發(fā)現(xiàn)終是邁不過那條砍。硯禮喜歡在下午太陽最好的時候,搬一張?zhí)梢卧谕ピ豪?,然后一坐就是幾個小時,直到夕陽西下,有人來喊他吃晚飯。最初的那幾天,紀年還會陪他一塊兒坐著,他試圖跟硯禮聊聊天,可是說出去的話總得不到回應,久而久之他也不說了。硯禮會在耳朵里塞一副耳機,聽聽歌,曬曬太陽,想想心事,但永遠只是那一張表情,萬年不變,就跟畫出來的似的。后來紀年就不再陪著他,任由他一個人,硯禮也不介意,也許他根本就沒察覺到身邊少了個啰嗦的家伙,依然每天做著相同的事,望著天,發(fā)著呆。一直到這一天,有個本不該出現(xiàn)在沈家的人來到他身邊,將一枚尾戒遞到他面前。硯禮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半晌才順著那人的手臂將目光往上移,當對上承影的面容時,他的睫毛微微地顫了下,可表情卻并沒有太大的變化。“你來了。”他輕輕地說,用陳述的語氣,話語中沒有絲毫的驚詫。承影點點頭,繼而又聽硯禮問他,“來做什么?”“來接你回去?!卑橹杏暗幕卮?,硯禮再度看了眼那枚戒指,當日他把尾戒還給少爺?shù)臅r候就沒想過再收回來,一如從他決定要報復夏家起,就不打算再回頭。“你找到證據(jù)證明我不是兇手了嗎?”硯禮始終沒有接過尾戒,而是用略帶沙啞的嗓音淡淡地問。“沒有?!背杏暗挂舱\實,手依然舉著,戒指捏在兩指之間,就跟那天硯禮把戒指還給他時的動作一樣。硯禮忽然笑了,那是他這半個多月來的第一個笑容,很苦澀,且讓人感到心酸,“你就不怕一旦我回去夏家就又要大亂了嗎?萬一到時候連你父親也出了事,你怎么辦?”他這一問,承影頓時沒了話,舉著戒指的手也終于放下去,硯禮注意到那只手的小指上還套著他們的對戒,只不過屬于自己的那一枚,如今他已不愿再戴上。長久的沉默之后,承影才又開口,“我讓喬安去查了你,以及你的父親,蘇志恒?!?/br>硯禮的睫毛又動了動,不太明白為什么承影要跟他說這些,卻仍是很平靜地問道:“查到什么了嗎?”承影搖搖頭,“不過我一直很困惑,蘇伯伯當年到底是怎么死的?”硯禮抬頭看向他,可神色卻極其涼薄,他沒回答,反而是承影又接著說:“我記得那天我們就在院子里玩,然后……”他話沒說完,卻被硯禮突然打斷,“都過去許多年了,少爺怎么這時候才困惑?”他右手有意無意地撫摸著左手小指,那里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戴了那么多年的戒指也并沒有在手指上留下多少痕跡,只有仔細看才會發(fā)覺皮膚有略微的色差,“大家都說,我爸爸是心臟病突發(fā)去世的。”“可是我查到蘇伯伯根本就沒有心臟病史!”承影的聲音忽的響起來,在這安靜的午后顯得尤為突兀。硯禮并沒有看他,只是微微合起眼,“我不知道,他什么都不會告訴我?!?/br>那日午后,兩人一立一坐,竟讓人辨不出誰是主,誰是仆?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承影復又開口,“硯禮,你跟我回去,我一定還你個清白,也還你父親的死一個真相?!边@不過是他自己的猜測,他猜如果夏家慘案跟硯禮有關(guān)的話,那唯一的導火線只可能是蘇伯伯的死。但硯禮卻拒絕了,“不用了,過幾天我會回去取點東西,”他睜開眼睛,目光霎時犀利,“然后也許要離開一陣子,希望少爺還記得你將我趕出夏家那晚說過的話,別再來找我。”他站起身,將承影摞在身后,那么瀟灑地揚長而去。……承影回去后的第三天,硯禮也回了一趟夏家,不為別的,就是去拿點東西。紀年本說要陪他一塊兒去,卻被硯禮婉拒了。硯禮的意思是,都是些直接揣口袋里就能帶走的物品,沒必要多帶一個人,最后紀年實在拗不過他,便隨他去了。卻不成想,硯禮那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紀年等他到半夜,終于還是給承影打了電話,對方表示下午硯禮確實回去過,但只待了半個多小時就又走了。這一來大伙兒都著急起來,硯禮把手機、銀行卡以及護照等證件全都帶了走,承影想著給他打個電話,不料卻提示手機已關(guān)機。于是他連夜趕到沈家,紀年那時正在聯(lián)系人調(diào)查,承影在這方面的辦事能力不如沈大少爺,也只能在一旁瞧著他一通通電話撥出去。就這樣一直忙到了半夜三點,才有消息過來,說是查到東航晚上八點飛往廣州的班次,乘客名單里有硯禮的名字。“他去了廣州?”云庭一愣,聲線不自覺地往上提了提。“似乎是的?!奔o年掛掉電話,目光掃過云庭,最終卻對上承影,“他一聲不吭去了廣州,也不知道是去定居還是散心,你看,怎么辦好?”承影想了想,覺得這事兒必須由他親自走一趟,于是道:“我去找他回來?!?/br>紀年一聽卻笑了,“你能找得到他?”他搖搖頭,走到沙發(fā)上坐下,手里仍緊握著手機,片刻后又撥通了一個號碼。紀年本也就是抱著試試的態(tài)度,想再給硯禮打個電話看看,壓根沒想到居然真打通了。鈴聲響了沒幾下,硯禮便接了起來,紀年一喜,旋即提聲問道:“硯禮,你現(xiàn)在在哪里?怎么突然就走了?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硯禮聲音細細的,等他問完了才輕聲說道:“對不起,我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