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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讓我不得不聯想到……”“夏四爺在外頭有私生子?”紀年微怔,立即想到了這個可能,硯禮攤攤雙手,“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倒是可以順著這方面去查查。”“好。”紀年跟硯禮之間存在著一種默契,即便是和硯禮相處多年的承影,也未必能夠超越,“現在我所擔心的是還會再死人。”“死了才好,我巴不得他趕緊動手,不然我可就要搶他前頭了。”硯禮這話里三分玩笑,七分謀略。紀年大概也能猜到他的打算,“依我看,你還是再等等,如果對方的目標真的是整個夏家,想必他很快就會再有行動,既然有人愿意代勞,那我們就在一邊看好戲得了。”硯禮挑了挑他好看的眉梢,“你想我借刀殺人?”“有什么不好呢?”紀年莞爾,唇優雅地吻上咖啡杯,“這樣就算東窗事發,只要人不是你殺的,誰都沒辦法將你正法。”硯禮沒有回應,許久后才輕嘆了一聲,“其實我不怕坐牢,也不怕死,我早想過了,等討完這筆血債,我就把欠別人的一并還清。”紀年本來心情還不錯,可聽硯禮說到這些,臉色瞬間陰沉了,“怎么還?自殺,還是自首。”硯禮終究是聰明人,他看紀年生氣了,便不再往下說,“我也就想想,你別跟我發脾氣。”“想都不許想!”紀年這句喊得很大聲,把人服務員都招來了,硯禮沖那小姑娘甩甩手,打發走了她才問:“你干嘛呢,好端端的抽什么風?”紀年似乎并不想過多地去解釋,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接著說正事吧。”咖啡潤嗓,苦澀在喉間蔓延開,“你說,下一個死的會是誰?”硯禮見紀年給尋了個臺階,便順著下了,“我猜是三爺。”“為什么不是四夫人?”紀年以為,老四家已經死了倆,按理說剩下的那一個也活不長久。而硯禮卻只是聳聳肩,“都說了是猜的,沒什么依據,我就瞎蒙而已。”“那我猜四夫人,要是我贏了,你就給我親一口。”他這本就是玩笑話,硯禮雖沒當真,卻也狠狠瞪了他一眼,惹得紀年張揚大笑。晚上兩人又一塊兒吃了頓晚餐,回去的路上硯禮突然接到了一通承影打來的電話,他起初不想接,可鈴聲響了很久都不見斷,紀年也一旁笑說:“你就接了吧,指不定人家還真有急事找你?”“他能有什么急事?”硯禮隨口回了一句,很不情愿地按下接聽鍵,手機那頭承影語速很快,“硯禮,你和沈紀年在一起吧?你倆現在馬上來一趟醫院。”“去市一醫院。”紀年看硯禮掛了電話后臉色十分沉重,又聽他說要去醫院,頓時意識到是出了事,“怎么了?”硯禮的表情很嚴肅,嗓音中亦透了幾分沙啞,“三爺死了,就死在今晚的飯桌上,老爺子受了很大的刺激,如今也被送往醫院搶救,生命垂危。”13、高燒...硯禮先前不過是隨便猜猜,壓根就沒想過下一個死者真的會是夏三爺。紀年聽說三爺出了事,先是一愣,而后迅速將車子調了個頭,嘆息著挖苦,“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小子居然擁有先知的本事。”硯禮哭笑不得,不禁搖搖頭,“這事兒可真夠邪門的,別說你沒瞧出來,我都沒發現自己還有這潛力。”紀年牽起唇角,繼而又沉下臉,“那家伙動作很快,照這速度下去,用不了一個月,夏家就得被他滅門了。”硯禮胸膛微微起伏,無力地軟在座椅上,“真麻煩,事情鬧大了。”“這段日子就先靜觀其變吧,我倒想看看,那家伙還能干出些什么事來!”最初的時候,硯禮跟他說夏風被人殺了,他還沒太在意,反倒是最近連著幾宗命案,讓紀年不得不對這件事重視起來。硯禮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片刻之余,方才聽他出聲,“我只是覺得很奇怪,為什么他會像我肚子里的蛔蟲一樣,每次我要殺誰,或者我猜誰會死,那個人就真的死了。”紀年戲謔道:“也許你真的是死神,而死神的預言向來是很準的。”笑話很冷,說完即遭到一記白眼。硯禮瞪完他繼續埋頭思忖,許久后才又對上紀年的雙眸,“我擔心……”話說到這里,他刻意地頓了頓,眉頭一點點深鎖起來,“你說,他會不會根本就知道我是誰?”聽硯禮如此一問,紀年的表情瞬間也變得嚴肅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這個人,我們就更有必要將他揪出來了。”硯禮瞥了他一眼,終是感慨似的甩出五個字,“任重道遠啊!”……夏三爺是在飯桌上猝死的,醫生初步判定死因與晚飯時喝了酒有關。硯禮和紀年趕到醫院時,正巧在樓道口遇上了夏詩雅,那丫頭好些天沒見,這會兒倒舍得回來了。硯禮客氣地朝她點點頭,輕喚了一聲,“三小姐。”詩雅沒心思搭理他,上了樓梯就往樓道深處狂奔,那拼命的樣子,仿佛恨不得能立刻插上一對翅膀。當初夏風死的時候,詩雅故意躲著沒敢回來,其實也難怪,她就一小姑娘,本來膽子也不大,得知自己大哥死了,又聯想到前一晚二哥曾說要去病房探望是自己給透的風,她不愿牽扯進這事件中,躲著不露面也情有可原。但四爺死的時候她是想要回去的,還特地跟她母親通了電話,可是三夫人的意思是最近家里亂得很,讓她暫且別回家。直到這次,輪到她父親出了事,她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接到電話后,詩雅就一刻不停地趕來了醫院,只可惜仍舊晚了。夏三爺死得太突然,送來醫院的時候已經沒了氣。硯禮沒跑,與紀年一起并肩走在后頭,遠遠就瞧見詩雅撲在承影懷里哭,他倆走過去,一句話沒說。在場還有二爺和幾位夫人,老人家情緒都不太穩定,承影一個人根本照顧不到那么多人。一個個安撫,一個個托人送回去,直到哭聲隱去,他才在過道的椅子上坐下來。硯禮站在承影面前,低頭望著他,剛才他已跟紀年一起去看過三爺的尸體,接下去要等尸檢報告出來才能確定真正的死因,好在夏老爺子沒什么大礙。“少爺,您還好嗎?”硯禮輕輕地問道。聽見他的詢問,承影終于緩慢地抬起頭。他眼底寫著很深的倦意,似乎在這短短幾個小時內,經歷了人生最極至的苦痛。那一瞬的對視,讓硯禮在承影的眼中看到了太多,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將這些情愫與悲傷消化,整個人就已被緊緊擁入懷里,那力量卻是霸道的。承影的手掌按著硯禮的后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