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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琴瑟在御,寵辱兩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4

分卷閱讀144

    應聲而落,她回刀入鞘,拉起長樂:“快走!”

長樂驚魂不定,心跳如鼓,隨著羽仙一鼓作氣地沖入茫茫夜色中。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兩三百擠出來的=。=麻蛋,結局在哪啊!

第101章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

子玉打量著狼狽不堪的謝濂,微微一笑,柔聲問道:“妾未敢有半分欺瞞,謝伯父如今可是信了?”

謝濂只覺這一聲“伯父”刺耳至極,可此時此刻,他自身難保,還需靠這妖女方能避禍,再大的火氣,也只好咬牙吞下。

總歸對方確曾通過謝昆提前警告于他,謝皇后薨逝,死得多少有些不明不白,這正是皇帝要下手夷族的信號,求生之途唯有兩條:要么先下手為強,要么退以自保,辭官遷離,向皇帝交出所有到手權錢。

皇帝沒有虢奪謝氏的皇后稱號,已是給謝家留足了后路,只要謝濂舍得,保住全家老小的性命應該不是難事。

謝濂隱隱也有將逢大變的預感,然而他一來不甘,愛子之仇未報,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轉機,著實不愿就此罷手,二來,苦心經營兩代人,家大業大,要他將其棄如敝履,今后孑然一身,就算保住了命,又有何用?

那為何不當機立斷,尋機逼宮?只要皇帝退位,太子登基,既是謝家的外孫兒,又不過弱齡稚童,到時候謝濂以顧命國戚主持朝政,豈非圓扁肆意?

然謝濂仍是下不了這決心,助當初的李朗入主神器是一回事,自己挺身而出謀逆又是另一回事。

若事不遂,就連半分轉身的余地都不剩了。

就這么躊躇了幾日,謝濂見皇帝對本族多有恩賞,又聽聞朝堂深宮皆不掩哀思,更是心下大寬,他只道如今這皇帝也跟當年先祖元帝一般,倚勢豪門之力方立國,對世家老臣,有幾分忌憚又有幾分仁厚,不會真狠心痛下毒手。

直到皇帝要攜眷出宮的前日,這子玉夤夜獨自親至謝府,再次告誡謝濂,皇帝宣她與謝昆入宮,言下之意有賜婚二人之意,似是緩兵之計;

且此行將年幼的太子帶上,當是提防他人趁虛而入,強奪儲君,此舉針對的何人,分明不言而喻,再不決斷只怕為時晚矣。

然謝濂臨到事前卻始終左右為難到最終至今夜之禍。

若非那子玉早有先見之明,將金蟬脫殼之技法傳授于他,只怕他難逃生天。

饒是如此,謝濂想到適才假裝出府尋醫的仆從就仍覺后怕,雖未被那黃門來使當場認出,但他在夜深人靜的街上越走越快幾乎一路飛奔時,那奉命緊隨他的侍衛卻起了疑心,喝止了他正盤問,幸得子玉譴來接應的人趕到,手起刀落,結果了那侍衛。

謝濂當時已是汗出如漿,兩股戰戰,差點就丑態畢露,他自忖是掩飾得當,但子玉向他那淺淺一笑,卻讓他自感火燒火燎,仿佛當時不堪情景,盡為這女子收于眼底。

他接過對方送上的熱茶喝下一大口,在這間隱于民居的小屋內四處環視,干咳一聲問:“昆兒呢?”

子玉輕笑:“他早有準備,自不會落入敵手。不過,伯父家宅只怕難保了。”

她稍稍一頓,斂了笑意,又道,“可惜趙家那小姑娘,也不知有沒有懷上伯父的骨rou……”

謝濂眼角跳了跳,冷冷地道:“那女子要是死于豎子之手,何嘗不是好事?你到底是把昆兒安排去做什么了?”

“伯父稍安勿躁,”子玉柔聲安撫道,“一會兒您歇息好了,我們趁夜出發,到時見了令郎,您大可親自問問他。”

見她眼波流轉,笑顏如含苞待放的蓓蕾,謝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只是如今已是寄人籬下,他不好發作,只能再喝了口熱茶。

子玉不無得意,謝濂這些年來費盡心思所豢養的死士,她借助謝昆之力,輕而易舉地盡握于掌心,而那謝濂淪落此番境地,作繭自縛,也再無能耐興風作浪了吧。

她不禁暗暗佩服起“那一位”來,他直截了當地告訴她,謝濂雖權傾一時,囂張跋扈,實則優柔寡斷,當斷不能,正好利用謝氏喋血,來籠絡其門下死士。

至于謝濂,能活著純粹是“他”要借此人與趙讓的不共戴天之仇,再斬草除根一次,并非額外開恩。

無情者方可成大事,子玉轉而想到獨子,不由秀眉微顰,那孩子千百般的好,偏生就莫名其妙地寄情于趙讓,既讓人啼笑皆非,又深感棘手。

現下那孩子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子玉多少有些擔心,他會不會一時意氣用事,壞了大局。

盡管“他”對此事的反應僅是輕描淡寫,子玉卻心驚rou跳不已,深悔沒能及時察覺和禁錮銘兒。

她細細琢磨,更覺那冷不丁半路殺出的趙讓是罪魁禍首,雖如今要借其力而奈何他不得,但能讓那人痛一痛,卻總是好事。

于是安頓好謝濂,子玉入琉璃塔與諸人會合,見過禮后,她將謝府的今夜之劫詳作敘述,語音落后稍停須臾,笑向抱琴默坐的趙讓道:“忘了知會將軍,令妹已嫁入謝府,作了尚書侍妾。妾本望著她能就此享福,孰料今上狠心,令妹怕是難逃生天,還請將軍節哀。”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趙讓,不愿錯過這個男人臉上任何一絲憤怒或痛苦,然她凝神片刻,卻是失望了,那趙讓全然無動于衷,五官如鑄,神色不見半點異樣,也未曾說出只言片語,只聽著上位“他”侃侃而談,時而點頭罷了。

最后他也不過問了一句:“陛下既有庇佑中原子民的宏愿,為何坐視門閥尸位素餐,卻不待見三皇子?”

子玉聽得此問暗笑不已,趙讓既口稱“陛下”,卻又問得這般一針見血,她瞥眼海玄,果然那人也一時語塞,沉吟片刻才長嘆著回道:“此事說來也是朕的恥辱,朕那老三的生母,實際是個無名無姓的蠻夷女子,朕一時失察,令此子作為皇嗣而生,起居冊書中明載,朕……也無可奈何,唯有將老三交由當時地位低微的一位宮女,假作是她所生,這也是為保他一命不得已為之。”

趙讓終于挑起了眉,然開聲仍無不見波瀾:“那三皇子的生母?”

“自是死了。”海玄再嘆道,“她本出身敵國,若活著,老三定是保不住,朕又怎堵得住天下攸攸之口?”

“原來如此!”趙讓喃喃。

子玉直等到趙讓起身告辭,也不曾等到趙讓再向她問一句meimei的事,倒是她沉不住氣想要問一問銘兒,她雖知銘兒曾擅作主張入宮見那趙讓,當面訣別,但并不曉得其間具體,見趙讓舉步欲離,情不自禁地低呼了一聲。

趙讓停步,神色自若低轉向她而來,走到近前,忽而輕聲道:“銘兒何其不幸,竟有你這樣的母親!”

子玉勃然變色,正待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