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刻才瞪圓了眼,訝然道:“這……這怎么可以?”“有何不可?”老奶娘輕吁口氣,“娘娘……蘭兒,你要不把這功勞往自己身上攬,老爺豈能輕易罷休?他令你除去趙妃時,可曾考慮過你的難處?他想借你之手,不就是為的事發之際,可將你推入火坑,讓你頂個善妒惡毒的罪名么?你怎么還甘愿為了老爺舍命?”語氣中半怨半憐,竟令得謝皇后悵然半晌,濕了眼眸,沉吟良久才黯然低頭:“可他終究是我爹,生養之恩大于天,我能坐這后位,不也靠了他老人家?”一席話令老奶娘無言以對,謝皇后又道:“但您提醒了我,我確是應當先給家里通個氣,好讓爹得知此事……至于圣上那邊,昨夜圣駕剛至承賢宮,今晚不曾有安排,也不知拖到天亮成不成……”無論成還是不成都得先做,當下謝皇后便命小羅速領了牌子出宮,若趕不在宮門落鑰前歸來,便暫留尚書府,同時又切切叮囑他,現在情況未定,萬萬不可胡亂說話。趙讓失蹤的消息傳至尚書府時,謝濂與其子謝昆正在屋中爭執不休、互不相讓,謝濂初次見到敢于這般直面頂撞自己的謝昆,氣得須髯炸起,手指謝昆,怒聲微顫道:“你這不肖子!你便是巴不得你老父橫死!”謝昆面露無奈之色,眼底浮起不耐,他既在皇帝那里碰了釘子,回來便試圖與老父和解,孰料他吞吞吐吐之后,謝濂一聽說謝昆仍與前太子妃糾纏不清,甚而到希冀明媒正娶的程度,便已暴跳如雷,抓起御賜的燉參便往謝昆身上砸去。老父如此不通情理,謝昆起先也唯有好言相勸,他實在不明白,弟弟謝吾身遭不測,本是自作孽,皇帝也極盡補償,為何老爹就是放不下?設身處地,將心比心,若是謝昆意欲對子玉圖謀不軌,而為她所殺,他也萬萬不能把子玉交給老父,李朗待那趙讓,不正如自己嗎?情癡者何罪之有?他卻不敢將此話直捅捅地道出,旁敲側擊道:“爹,您是何苦非與皇帝較勁?太子年幼,meimei無知,到時變數更大。況且,您告病不朝這么久,皇帝也無一聲責備,反要御駕親來探視,圣眷隆盛,您還有多少不滿?”謝濂不聽則罷,一聽之下,霎時臉色重紅發黑,牙關咬得咯咯作響,謝昆驚得連忙上前,又是撫背又召下人傳醫,好一番折騰之后,謝濂總算是喘上了氣,他搖頭對謝昆,陰陰笑道:“你作個大將時日也不短,怎么如此糊涂?皇帝親探臣屬當然是榮耀,可是啥榮耀你懂么?那是要給快死之人的榮耀!”謝昆怔愣,經老父一提,他隱約想起是有這么種說法,皇恩過重,臣子折壽,親探病情只對將死之人,算是最后的恩寵。他不由結結巴巴地為皇帝辯解道:“爹,圣上是靠了您才得承大統,這只是人不忘本而已,您……您是不是……過慮了……”見兒子冥頑不化,謝濂嘿笑不答,須臾,咄咄逼人地反問:“昆兒,你是不愿為老父與你屈死的弟弟出頭了是不?”“不敢……”謝昆低頭,兩父子正對峙間,下人來報,小羅帶了宮中的消息趕來,兩人乍聞言都不禁心驚,情知必有大事,等到小黃門把原委一一道來,父子二人是一驚一喜。喜的自然是謝昆,他情不自禁地道:“爹,太好了,想來是meimei尋到了什么妙計,將那趙讓神不知鬼不覺地除去,解您心頭大恨。如此一來,咱們就無需與皇帝對立了。”謝濂皺眉沉思,聞此言狠剜一眼謝昆,看來這兒子是愚昧無能到無可救藥,不堪重要,自己該如何勸說得他調兵入京畿?今日此事也來得奇怪,皇后遣來通風報信的小黃門直道那趙讓是下落不明,卻未提生死,甚而在他再三追問下,也不敢說是否兇多吉少,依情形看不像是皇后用計得遂。莫非是皇帝背地所為?但原因何在?將那降將堂而皇之地封妃,卻又鬼鬼祟祟地令其消失?這豈非自相矛盾?但要不是皇帝,又是誰能神通廣大,竟在諸多人的眼皮底下,將趙讓隱匿?謝濂雖是不明所以,心念一轉,決意明日上朝,障眼法誰人不會?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該做之事仍需完成。謝昆小心翼翼伺候在旁,眼見老父展了笑顏,不由暗自松了口氣,他只道老父聞此消息已釋然開懷,假以時日軟磨硬泡,總能熬得首肯,到時自能佳人入懷,長相廝守。兩人各懷心事,適才的劍拔弩張便也隨之消逝。而李朗是直到天明方知曉趙讓莫名失蹤的消息。他白日未能見到那慧海,反從長樂口中知曉趙讓自始至終便存著離去的心思,如遭悶棍,怒上心頭,在長樂面前有意不提高正之死的主謀,歪曲成趙讓所致,見長樂失魂落魄之狀,自覺是出了口惡氣。離開泰安宮后,又為自己竟拿小女孩泄憤而苦笑,回到書房,李朗召來心腹內侍,命他在承賢宮中,趁趙讓不備時搜索寢殿,看是否真有長樂所說的那顆珠花。內侍領命而去,不到一個時辰便有回音,珠花包在一塊絲綢方帕里,便放在床頭上的小屜內,執令之人將其取出,帶來向皇帝復命。李朗見長樂所言屬實,怔怔看著那牡丹珠花,口舌干澀,耳中嗡嗡聲四起,一時間全然不知該如何是好。拿了此物開門見山地與趙讓對質?還是暗中查探?可萬一結局非己所愿,昨夜至今晨的纏綿一夢就此終結,夢醒凄冷,卻要他如何生受?但此事關系重大,無法避開。若趙讓僅是宮中粉黛私相授受,也還罷了;如他另有牽連,竟能瞞天過海地與宮外之人互通有無,那趙讓所犯之錯,就不只是玷污自己這一往情深了。李朗呆然半日,仍拿不定主意,只覺左側太陽xue到眉上陽白xue的位置仿佛針扎一般,他將手指抵向額頭,用力按揉,卻不起效,仍覺疼痛不已。恰在此時,禁軍頭領魏一笑與皇城司的王莘齊齊求見,李朗知這二人定有要事,強忍不適召見,王莘當頭拜倒后從懷中取出兩封密信上遞給皇帝。李朗接過拆開,極快遞瀏覽過,猛一閉眼。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都是半夜更文=。=謝謝一直陪著我的同學們,可惜給不了你們啥回報。第51章第五十章、第五十章、兩封密信,內容相異,其所含悚然則類同。其一來自北方前線,六百里驛報飛傳,曹霖親筆,言軍中抓獲細作,百般追查,得細作供述,原來北梁國王早與東楚朝中某位達官貴人相互勾結,欲施行一驚天之計:作亂金陵,逼御守北疆的軍力馳援京畿;北梁軍則乘虛而入,渡江南下,敗東楚軍,強奪王都,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