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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一較高低,便禁不住盤算著如何才能讓李銘打消這主意。只要李銘不生事端,趙讓相信李朗會如那日御書房密室所諾,扳倒謝家之后,放他們母子離去,也算是為當年的太子保住了一脈香火。思及此,趙讓向李銘道:“去后花園說話吧,免得長樂和小高打擾。你要跟我說說,來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李銘隨著趙讓走到后花園,兩人又到那蓓蕾已出的桂花樹下,他猛一抬頭,見趙讓微微含笑,全不似要逼問的模樣,心中莫名躥起熊熊烈焰,以燎原之勢將他的思緒灰飛煙滅,他顧不得趙讓的反應,疾沖上前,雙臂一張,箍住趙讓,咬牙將臉埋于趙讓的頸肩處。趙讓猝不及防,給李銘抱個正著,他啼笑皆非之余,便要將他推開,畢竟這少年如今一身紅妝,若不湊巧給人瞅見那還了得?但要動手時,卻察覺到李銘便如之前的長樂,也是整個身子都在微微發顫,想著這一對衣食無憂的少年卻飽經滄桑,命運多舛,趙讓到底硬不下心腸,只好輕描淡寫地笑道:“你莫要以為耍賴就可以搪塞,你究竟是來這里做什么?是不是你母親又有吩咐?”李銘戀戀不舍地松開趙讓,竊喜于趙讓雖無反應,卻也不曾將他推離,聽到趙讓再次相詢,不禁有些發窘,支吾著道:“我,我是來,唔,總之,真是來看看你的,我對長樂meimei沒有惡意,沒有!”他急于自辯,反倒顯得咄咄逼人,本是雖怒難威的桃花眼生生罩上一股戾氣,趙讓瞧著微微皺眉,點頭安撫道:“我知道了,我信你。”要說李銘此行目的,確是單純到他無顏坦白:他聽了師傅的話,意欲與趙讓做個了斷,從今往后索性不見此人,便可免去神魂顛倒心蕩神馳。所謂“了斷”,更是可笑,便是再見趙讓一面,見過之后,便不再見。但這般錯綜復雜的心意如何能對趙讓講明,不被他輕視到夾縫中扁成紙人才是怪事。李銘聽趙讓果無追究之意,暗暗松了口氣。而趙讓凝目這少年,心中所忖的卻是,以他所見的李銘,天性與狠毒殘忍是挨不上邊,然每每遇到不合心意之事,少年眸中的兇煞卻是那般真實,定是什么人有意培養,引導這少年往邪路上去。可上回試探,未能尋到半點蛛絲馬跡,他心思流轉,倏然笑對李銘道:“你對長樂無惡意,我是信的。你的惡意,只怕是對我吧?”見李銘愕然瞠目,趙讓又笑,“專程前來向我通報封妃之事,看我笑話是不?”李銘急道:“怎么會?你當我樂意看你被……被那狗皇帝欺辱嗎?”“不許放肆。”趙讓敲了敲李銘的頭,“那是你皇叔。”“難道不是我仇人嗎?”李銘不客氣地跳起,欲要反擊,被趙讓輕松躲過,昂頭冷哼道,“你屈服于他,不就是因為他是皇帝么?只要是皇帝,做什么事都可以是不是?”趙讓盯著李銘,斷然道:“是。天下只有一位皇帝,他是天子。”“胡說!就算天下只有一位天子,那也不見得非他不可!”李銘果然恨得咬牙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更何況,我……”“銘兒,”趙讓低聲道,“這種話絕不能說,你們母子留得一命,已屬上天垂憐、皇恩浩蕩,你萬萬不可輕率魯莽。縱然謝大將軍心儀你母親,但這可不是兒戲,弄不好人頭滾滾,你定不能以身犯險。”果然,李銘聽完這話,也不曾細想,還真道趙讓已經知道母親有心借助謝昆之力,當即露出鄙夷之色道:“怎么會靠謝家?謝昆那好色之徒,能成大事?”趙讓目光一閃,并未接話,李銘看向他,神情鄭重:“你要愿意與我為盟,我就將你引薦給我師傅。要不愿意,我也只好由著你去作貴妃,再來看你笑話。”話到末處,聲弱不可聞,顯見李銘心中,是極不愿此事成真的。正當趙讓要開口時,兩人不約而同因為高正急切的喚聲而轉身,緊接著氣喘如牛的高正跑到近前,不及施禮,強擠出一句道:“陛下,陛下駕臨!”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個人蠻喜歡李銘的……第37章第三十六章、第三十六章、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令趙讓與李銘相顧失色,此刻未時初至,光天化日下臨幸后宮,真不似有為明君的行事風范。但皇帝駕臨,雖是不速之客,誰也不能將他趕走。趙讓很快回神,對李銘道:“暫且委屈你留在這里了。”皇帝并不知李銘的真身,萬一他發現李銘人在此處,懷疑上兩人暗通款曲,那可是天大的麻煩,弄不好李銘要性命難保。故而李銘不情不愿地點頭,他再不甘,還是懂得事情輕重緩急,無可奈何中目送趙讓領著高正匆匆而去。適才的對話猶如晴天霹靂,在李銘矇昧不明的心中劃出光亮的希冀:只消趙讓能與他們聯手,不就可以無需傷他了么?迎至宮門的趙讓自然不知李銘真起了拉攏他的念頭,御駕不遠,他忐忑不安,暗道難不成是對謝皇后的推測有誤,那慣于睥睨的高傲女子竟然不顧顏面地先行告狀?然縱使如此,皇帝也不該來得如此之快,唯今別無它法,趙讓只有默禱突襲而來的李朗不至發現他的倉惶,。一身常服的皇帝下了輦輿,見趙讓盛裝恭候,微微怔神。要知趙讓這身從頭到腳鄭重其事的打扮,也就唯有前往“侍寢”那一次。因宮中從無男妃,皇帝又命不可慢待,才合計出參照宰相之制的禮服。趙讓要拜覲謝皇后,雖知有些不倫不類,卻也只有這一身尚可見人。但此服侍著裝繁復,不是一時半刻便可穿戴齊整,李朗此行純粹是心念一動,并無事先安排,難道趙讓未卜先知?他挽起趙讓,鳳目微瞇,上下一打量,趙讓登時明了他因何生惑,暗悔失策,給李銘亂了陣腳,果然聽李朗含笑問道:“靜篤今日穿得如此隆重,是要到哪去?”趙讓低聲道:“回陛下,哪也去不得。只是嘗與長樂說起先祖之事,即使出不得宮,也想列個牌位,好讓她能祭拜一番,也是子孫孝心。”這些說辭他本來就是編排過,只不過并非是要用在此處,情急之下,不得不搬出來,僥幸過關再說。李朗轉頭看去,見旁邊垂首侍立的長樂果然雙眼紅腫,只道他們兄妹說起身世流離,家道凄涼,便不忍多問,拉著趙讓直入正殿,喚人來擺上酒菜,譴退余人,獨留趙讓。此情此景令趙讓不得已重溫一遍那“旖旎”之夜,李朗令他陪坐在身邊時,他硬著頭皮開口道:“陛下,如今不過巳時。”李朗一怔之后大笑:“朕便要白日宣yin,愛卿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