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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琴瑟在御,寵辱兩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

分卷閱讀24

    讓停步問話,長樂的怒焰只怕仍要高漲,她恍然回神,怔對趙讓,不明所以的嬌憨模樣令趙讓莞爾:“香案可擺好了?”

長樂點頭道:“是,長樂自作主張擺在小廳內,方便拜祭,即便來了不速之客,也不易發現。”

趙讓向長樂輕笑以示首肯,全不知胞妹心中,已是對他至今仍心懷南越而暗藏憤懣。

香案既已備妥,趙讓便尋思給妻妹立個牌位,以他正妻以及外家父母的身份悼念這苦命的女孩兒,奈何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物件,而長樂纏著他教授習字念書,他自忖負長樂甚多,不愿拂長樂之意,便從其希冀,陪她讀書到日落夕照。

掌燈時分,用膳結束,這一日便到了頭,長樂自回閨房做些女紅活計,趙讓令靜華宮中僅有的一名小黃門點上燈籠,隨他在屋外走走。

靜華宮名雖有個“宮”字,卻與富麗堂皇毫不沾邊,不過一正殿三旁廂房,素來是給排位低下、不受恩澤的妃子居住。

但到底也是有名位的嬪妃才可入住,盡管比不得皇后所居的地坤宮,和尋常百姓家相較也是足夠氣派,宮殿后甚至還帶了個不大的花園。

趙讓正是看中這花園中一棵生長經年、枝繁葉茂的桂花樹。

他讓小黃門在樹下打著燈籠等候,自己則飛身上樹,照著粗壯合適的樹枝,立掌為刀,劈下其中一截,放入懷中縱躍下來。

打發小黃門歇息后,趙讓緊閉門扉,開始動工。

后宮之內嚴禁刀刃兇器,幸好此處并非真正妃嬪居所,趙讓早從長樂處借來一把女紅之用的小剪刀,此時便借著桌上的油燈,將枝上的樹皮削去,切割出靈牌的形狀來。

小剪刀極不稱手,卻也別無它法,趙讓全神貫注,不知不覺已過午夜,他雙手被磨得生疼,但那樹枝已給他硬整出個不規整的矩形來。

南越王宮內也長有野生桂樹,八月繁花似錦,花香四溢,每逢此時,趙讓便讓當年隨軍來的伙夫收集桂花,釀制美酒小食。妻妹不脫稚氣,最愛桂花糖,吃得直喊牙疼也不收嘴,聽說金陵多美食,還時常不顧長姐的訓斥,在趙讓面前露出向往之色。

到底是來了金陵,卻是以這等尸骨無存的方式。但將她葬與桂花樹下,也是償其心愿吧……

他把這靈牌擱下,剛要歇息會兒,忽聽得門外輕響,仿似有人敲門。

趙讓將門打開,外邊空無一人,他踏出屋外,眼角捕捉到疾馳而過的動靜,不假思索地追至花園內,夜色中,竟隱隱見有條瘦小的黑影,正筆直地立于桂花樹下。

趙讓大惑,上前一步,就見那黑影倏然亮出一物,身形急起,朝趙讓撲將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以及本文讓人心力交瘁……這種傻事就做一個月……

第17章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那人身手矯健,來勢甚急,顯然是習過武藝之人,趙讓閃身避開,待那人身形見老,動作稍有遲滯,趙讓趁隙欺身而前,出腿朝那人下盤掃去。那人不及回身,膝關節處被勁力一襲,當即驚呼聲跪倒在地。

趙讓上前拽住那人胳膊,抓起一瞅,不禁愣住了:這竟是個眉目清秀、年齡未及弱冠的少年男子!

而他手中,也并非什么兵刃兇器,卻是一根玉簫。

深宮禁地,除了身殘不能人道的閹宦,便只有尚是稚童的皇子皇孫,勉強可算男子,然這少年卻已有十來歲的模樣,斷無可能是李朗的子嗣,但仔細瞧去,少年的上唇已隱隱冒出些絨毛,自也不大可能是已遭宮刑的內侍。

“你是何人?”

少年一雙桃花眼微微眨動,冷冷地道:“你放開我,我才說。”

趙讓思忖,以少年的身手也逃不開他股掌,便松了手,目不轉睛地盯著少年:“你一男子之身,怎么能闖進后宮?”

“你不也是個男人么?”少年負手而笑,言辭間滿是奚落,“你怎么呆在后宮?難道被皇帝看中,作了男妃?你的模樣也沒什么特別,真是身懷絕技的緣故?”

不待他曖昧地笑出聲,趙讓再次把少年雙臂反剪,置于控下,笑道:“我特別與否與你無關,只是你若再不答話,你這兩條手臂,我可是要卸下來了。”

少年還欲逞強,不過須臾,黃豆大小的汗珠便布滿了整張俊臉,這才知道趙讓并非玩笑,登時也怕了,迭聲道:“好好好,我說,我說——我是受母親之托,來邀請趙將軍前去一敘!”

趙讓皺眉,這答復沒頭沒腦,與不解釋無異:“令堂是誰?你是怎么潛入后宮的?”

“我們就住這里面,”少年哭喪著臉答,“你放開,真要斷了!”

這答話令趙讓更是大奇,他松了手,盯著少年:“令堂邀我何事?”

他轉念猜測過少年母親數個身份,最大的可能是太上皇的妃子,那這少年不就成了李朗的兄弟?

但趙讓從未聽說皇帝另有手足,宮中誕下皇子,卻能不被外界知曉而長大成人,這事也真夠蹊蹺,得有多大的力量才能瞞天過海?

少年邊揉著肩頭邊苦笑:“你去了不就知道。母親說,要是趙將軍疑心又是謝家的圈套,就將這玉簫給你,還要問你一句,將軍是不是已然忘了血海深仇?”

話音落時,少年把手中的玉簫陳于趙讓眼前,那尺八雕琢地精巧別致,管身上一條細小的龍盤旋于六孔之間,龍頭昂首于吹口。

趙讓見此物不由大驚失色,他生平一大憾恨之事便和玉簫有關,眼前這分明就是當時那件樂器,分毫不差。

但他到底生性謹慎,心頭巨震之后,冷靜下來,將那尺八在掌中翻來覆去地察看,雖說夜色昏黑,但到底仗著月光,仍能模糊地辯出,在玉簫的末尾,所刻的字實是“卍伍”,而非他當時所看到的“卍陸”。

少年見趙讓凝神不語,便又催促道:“你到底去不去?天亮前你還得趕回來哪。”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趙讓把玉簫交還給少年,略略點頭,少年見狀大喜,忙在前方引路。

他似乎真是這后宮中的居客,領趙讓所走的都是宮內偏僻、幾無人值更的路,趙讓對宮中布局一無所知,也只能任由他牽頭,兩人腳程都快,不到半盞茶功夫,到了某處極為冷僻的地方,孤零零只得一座很小的宮殿,周圍并無其它屋舍建筑與它相鄰。

少年止了腳步,回頭朝趙讓咧嘴一笑道:“趙將軍屈尊了,這里便是冷宮。”

冷宮?趙讓更是心下犯疑,難道這少年竟是太上皇妃嬪的珠胎暗結?

只是一切疑惑待見到那少年的母親,暫時竟全被置之腦后,趙讓有生以來從未曾遇見過如此美麗絕色、風姿綽約的女子。

她既做得十來歲少年之母,想來年紀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