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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反應很不錯,甚至吸引了很多不是圈子里的人來看。 張總給他們送了不少展票,讓他們去參觀。 林夭沒去。 楊茜興高采烈去了,工作的時候走馬觀花,不會留心去欣賞畫里面的內容,跟觀展是兩個體驗。 她看完回來有些郁悶: “觀眾好多,太高大上了,去了好多那些什么評論家、官員啊什么的,一看很有氣勢的那種,我都不敢多看,生怕被人發現底子空蕩蕩,他們講話也特別藝術。” 楊塑擦著器材,問:“說什么了?” “不是有幅嗎?然后有評論家說,江嘉屹用那樣的筆觸去畫這個女人,看著像近在咫尺,其實觸不可及,隔了一層煙,太疏遠了,連面目都看不清,我搭了一句,我怎么沒看出來,那評論家看我一眼,對我笑,還笑得很溫柔,說我年紀太小,不懂?!?/br> “有照片嗎?給我看看。” 楊塑忽然起了興致,看了楊茜給的照片,他挺有感觸似的,笑笑,“倒也沒說錯?!?/br> 林夭望著楊塑,開玩笑:“楊哥是個有故事的男人?!?/br> 他回頭,凝視林夭一會,意味深長又半玩笑半認真地說:“瞧,畫中人活過來了?!?/br> 說完,不顧林夭定下來的目光,自顧自說:“這江嘉屹的畫真絕,原本沒興趣,明天有空倒真想去看看?!?/br> 林夭擺弄著單反的帶子,倦淡笑了笑。 覺得楊塑分明想去吃瓜。 ——“噢,畫展的主題名也絕,林夭,你怎么能做到無動于衷的?” 攝影師與畫師,總有種異曲同工的妙處,同樣用畫面表達情緒,楊塑浸yin多年,敏銳而毒辣。 楊塑真去了畫展。 他說,這一幅幅畫構圖色彩看著溫暖,其實溢滿了無處安放的壓抑。 不明白其中的人看不懂,明白了之后,忽然便共情了。 他還說:“要是真的無動于衷就踏進來了,送了門票都不肯來,多多少少有點兒問題。” 林夭覺得自己沒有問題。 接下來的半個月,林夭沒有聯系江嘉屹,像把他連同那一晚一起忘掉了。 江嘉屹自然也沒聯系她。 那晚之后,仿佛互相冷靜下來,各自保持著看不見的距離,像一場無形之中的拉鋸戰。 總之,他沒有低姿態到主動湊上來的地步。 一晃,到了大年三十。 那個晚上,楊塑說大家都不是本地人,工作忙沒能回家,過年就一起去吃頓飯。 天氣還冷著。 海市過年四處冷冷清清,唯獨飲食行業能開,大年三十這天更是爆滿。 楊塑選了個比較貴的飯店,包了一個房間,還能唱歌。 大家吃飽喝足唱得入神,林夭不喜歡唱,便坐在旁邊聽,陳子一頓怒音咆哮,一群人在笑,她也跟著笑。 “叫個服務員來點個單吧,加點飲料,陳子這樣吼,嗓子別要了。”楊塑說。 大家都在玩,就林夭最閑,她自覺起身出了包廂,門對面正對著飯店的一個特色吧臺,燈光昏暗,有人在中間彈鋼琴,很浪漫的布置。 幾個人坐在高腳凳上,偶爾低聲交談。 鋼琴聲隱隱約約。 林夭從中看見江嘉屹。 他一身干凈利落的黑長大衣,身姿修長。 倦淡地側了臉虛望著彈琴的人,似乎剪了頭發,比半個月前短了些,襯得他輪廓清雋,眉眼疏淡。 還記得那晚上她喜歡被他摟坐在身上,她手便可以繞到他頸后把手指插入他的頭發中。 若現在再來一遍,頭發這個長度應該沒那么舒服的手感。 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江嘉屹側了下頭,視線緩緩從她臉上掃過,而后什么都沒看見一樣收回去。 林夭瞥見他放在吧臺上的手,指節修長,緩緩撫著咖啡杯。 還記得他指腹碰在她腰身上,那低冷的溫度。 她雙手揣在衣兜里,指尖碰了碰里面的煙盒。 莫名其妙的癮忽而又上來了。 半響也當作沒看見走向路過的服務員:“你好,這里要下單?!?/br> “好的小姐,馬上來。” 包廂的隔音很好,里面的吵鬧一點不影響外面的氣氛,只是門一拉開,那些稱得上噪音的歌聲便會滾出來。 門重新關上,重新隔絕了兩個世界。 張離目光捉住林夭鉆進去前的身影:“那不是林攝影師?你看見了怎么不打個招呼?” 江嘉屹手背松散地抵著額角,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又皺了眉,問:“她叫什么來著?” “……” 張離不可思議:“林夭啊?!?/br> “嗯,”他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口咖啡,神色淡淡,“是嗎?忘了?!?/br> 不是才半個月沒見嗎? 張離給他氣笑了,“不記得叫什么,打個招呼叫聲林攝影師也行吧,張總夸了她多少次,以后說不定還有機會合作。” 江嘉屹無所謂地笑了聲:“姓也忘了。” 張離嘴角動了動,最終無語地抿直了唇線,他覺得再說下去,江嘉屹怕是連林夭是半個月前的攝影師也能忘了。 太刻意了。 吵架冷戰了似的。 林夭在里面坐了一會,喝了幾杯茶,最后還是出了包廂,在洗手間外面的抽煙區點了煙。 江嘉屹他們已經沒坐在吧臺前。 鋼琴聲緩緩流到耳邊,燈火暗淡,抬眼觸目都是整理妝容的半身鏡。 林夭靠墻而立,歪歪斜斜望著鏡子里的自己。 淡妝,面色很白。 她自己看著,也覺得鏡子里的人冷漠,對什么都漠不關心似的。 忽然,一道身影遮了鏡子里的人,疏懶靠著,垂著頭嘴角也銜了煙。 狹路相逢。 啪的一聲,江嘉屹點燃打火機,有條不紊地點著了香煙。 四周出奇的安靜。 時間也跟著凝滯了,呼吸緩緩吐出,化成沉默散開。 林夭客套問了一句:“聚會?” 他半抬眼,視線清冷從她臉上掠過:“嗯。” 正巧,新年的煙花在窗外綻放,隔著玻璃,看見黑暗中的那點光芒。 林夭想了想,說:“新年快樂?!?/br> 他凝眸望著她,很幽深,忽而笑了,幾乎沒有笑意:“不是只上床?原來還要打招呼,互相祝福?” “……” 又是一陣死寂。 林夭呼出一口白煙,從唇邊跳升,她借著煙霧逸散,低眼笑了笑。 江嘉屹倏然揚了眉,淡淡問—— “怎么了?排的表終于輪到我了?” 第31章 煙火 抽煙區偶爾會有一群人過來吞云吐霧, 人一多,便熱鬧了。講話聲低而鬧,一言一句在這不大不小的空間逸散開。 林夭和江嘉屹相對而立, 中間人來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