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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焦府外,兩匹駿馬踢了踢蹄子,嘶聲長起,拉著車廂內的人往剛才來路返回,徒留身后人煙塵滾滾。劉芳連啐了幾口才把嘴里的煙塵給吐干凈,心里忽而想起了剛才少爺的模樣。少爺穿紅裳的時候,還真是好看吶。朱厚照嬌蠻,向來隨心所欲,他身邊伺候的人自然也曾經想過要以貼心取勝,奈何此路不通,只留下一個個失敗者。不然劉瑾等人為何不爭做這個第一人,反倒要在他處著手,以吸引太子的喜愛,當然也有投其所好的成分在里面。“原來這么晚了?”朱厚照瞇著眼看著宮室已經點燃的燭火,立刻覺察到了肚中哀鳴,而且那聲音偏偏在這個時候響起來,殿內又寂靜著,頓時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朱厚照面上閃過羞窘,但速度之快連站在他面前的焦適之都沒看清楚。“擺膳——”他有點惱羞成怒的小羞憤,突然覺得殿內站了這么多人實在太擠得慌了,生氣。端本宮自然有自己的小膳房,膳房內是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在的,生怕這位小祖宗餓了的時候找不到人。鄰近膳時,小膳房那邊早就候著了,一接到太子要用膳的消息,連忙把備好的膳食裝好給提膳內侍帶走。朱厚照在吃食上不太講究,也沒有特別的偏好,在這點上倒是很好說話,小膳房做的東西也很合他的口味。雖然才剛入宮,不過剛才劉瑾在太子玩樂的時候已經找過焦適之兩人,他們的住處被安排在正殿右側的次間,侍衛服侍以及腰牌他已經令人給他們領過來了,就放在屋內。等太子殿下進膳的時候他們便能先退下,膳食也會送到他們的屋內,等進食后再回來。對這樣的安排兩人并無不滿,正打算悄悄退下時,卻聽聞太子的聲音,“適之,去哪兒呢?留下來陪我用膳。”焦適之身體一僵,還未反應過來便感受到站在他身側的林秀不落痕跡地扯了扯他的衣裳,然后退了下去,留下焦適之一人沐浴在眾人的目光下。他不是什么矯情的性格,便順著朱厚照的意思坐下了,立刻便有人給他端來了碗筷。耳邊是朱厚照絮絮叨叨的話語,“這小膳房的東西還是不錯的,這道菜色是我這段日子比較喜歡的,雖然酸甜了點。那邊的葷菜有點膩味,但嘗個鮮還是不錯的”聽著太子的話語,焦適之低頭露出個極淺的笑意,他在家中還從未有過這種感覺。順著太子殿下的指點,焦適之略微嘗了嘗那幾樣朱厚照特意推薦的菜色,又在朱厚照的要求下喝了不少湯,到最后尷尬掩面,低聲說道:“殿下,卑職真的吃不下了。”他食量雖然不小,卻也沒大到能把桌上所有菜色都嘗盡。朱厚照一邊凈手一邊說道:“我覺得你吃得有點少。”焦適之深怕他又塞,連忙說道:“已經夠了,平日里未曾吃過這么多。”再吃下去他怕不得花上一兩個時辰來消食。朱厚照哈哈大笑起來,直到將近安寢的時候才放人走。而也是到了這個時候,焦適之才有時間看新的房間如何。正殿的房間比起在后殿的自然是不一樣了。焦適之看了之后也沒什么反應,就是把東西收拾了一下,跟朱厚照相處的時候雖不覺得,但是在離開的時候卻感受到心里松了口氣。朱厚照是太子,當日他在儲秀宮那種危險的感覺到現在焦適之依然記得,作為一個太子,他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朱厚照對他的示好可能是無目的的,只是純粹欣賞一個玩伴,但對焦適之來說卻需要小心翼翼,剛才背后焦灼的視線他可沒有忘記。林秀在旁感嘆:“我原本以為在家里就已經聽夠了太子殿下是如何愛玩鬧的事情了,沒想到來宮里見識了一番之后更加……”他似乎要說一個不太好的詞語,猶豫了半分換了另外一個,“出乎意料。”林秀的父親是國子監祭酒,雖然只是從四品,但這個位置卻是與京城內所有進入國子監的學生都搭邊。能進入國子監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說來林祭酒也是個能人,可偏偏他的兒子卻喜歡舞刀弄槍,對文字那是一竅不通,一點都不懂。林祭酒的人脈都在文官這邊,武官根本上就使不上勁,不然以他文人的清高,才不會讓兒子參加那種選拔。雖然是皇上舉辦的,但在大批文人眼里,那就是兒戲。焦適之心里是大大的贊同,但這樣的話不能夠直白的說出來,只能微微點頭。林秀剛才早就回來過一次,吃了飯后也收拾了東西,才回去大殿的。此時他一邊看著焦適之在收拾東西一邊說道:“太子殿下對你是真好,不過焦適之你要小心點,我剛才感覺有幾個人的眼神不太對勁。”焦適之看著貌似大大咧咧的林秀頷首輕道:“多謝了。”如果換做是旁人,可能巴不得焦適之跌跟頭,又怎會提醒他。林秀擺擺手完全不在乎,“你心思細膩,肯定比我清楚,我不過是多個嘴罷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連參加這個的機會都沒有。”林秀看得很開,明顯朱厚照就是沖著焦適之來的,他不過是順帶的。“而且我也要感謝你才是。我父親說了,這一次如果我不能被選中,他就不會再讓我學武了,我好不容易讓我母親同意我學武三年,如果這一次不成功,我根本就不可能走武職這一途。”林秀認真地說道。兩人之前相互介紹過,林家的文人氣息比焦家濃郁許多,林秀的選擇需要很大的勇氣,焦適之很佩服他。況且他只學武三年就有今日的成績,證明他在武學上的天賦頗佳,比起焦適之好了不少,他可是從五六歲就打基礎了。“這件事情于我而言也是意外之喜。先前太子殿下問我的話你也清楚,科舉對我來說已經再無可能,太子殿下挽救了我。其實最該感謝的人是太子,以后好好效忠太子殿下就是了。”焦適之說道,并沒有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扛。對他來說,太子是他的恩人。林秀點頭。兩人收拾完東西后,也到了休息的時候,不過是第一夜兩人都沒什么睡意,反倒坐在廳堂中聊了起來。聊著聊著說到了第一次見面那天,林秀忽然激動了起來,比手畫腳,“你知道嗎,你走過來的時候我差點還以為是從哪里來的詞人墨客,文質彬彬的,怎地還來參加這次比試,結果你給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他笑瞇瞇地說道,看起來很高興,“我很少遇到你這樣的對手,所以很高興。不過你當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