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4
價值多少,但他那塊玉佩絕不可能只值一百兩銀子。他剛才經過前面的首飾鋪子還看了幾眼,那些檔次了了的還賣著一二千兩的價位,那個當鋪老板一定是看他人小在誆騙他!但是這碗甜甜的豆腐腦安撫了他,像是一只剛被擼毛的小奶貓,在太陽下懶散地露出肚皮,嬌憨地打了個滾。他伸了個懶腰,從懷里取出那一百兩銀票,看著那張銀票冷笑了兩聲,那個當鋪老板把他當傻子糊弄,等他回去就帶人來砸店!暗暗發狠之后,現在的朱厚照苦惱地看著這張票子,這碗糖水應該不值一百兩吧,可是他渾身上下一文錢也沒有了。剛才那個女人很溫柔,那樣輕柔的暖意讓他想起了后宮中的母后,朱厚照可不想吃大戶。正在他苦惱的時候,門外傳來喧鬧聲,他詫異地回頭,卻看到一行人兇橫地踢開了滿攤的東西,為首那人直接抓住了小娘子的手,嘿嘿直笑,“你的丈夫就在剛才已經因為偷盜被下獄了,如果你早就從了我們主子,你的丈夫現在也不用受苦了。”小娘子一直掙扎著要逃開,但一下子就被他扭了手腕,疼得落淚。那些人一來就兇神惡煞地嚇走了店里所有的客人,包括原先坐在鋪子里的人,已經跑剩下朱厚照一人,而其余的人更是進到店里隨意打砸。一個橫臉的看到朱厚照還坐在位置上,怒目喝道:“你這小子,陳爺辦事的時候,你居然還敢大搖大擺地坐在這?還不快滾!”待看到他手底下的銀票時,眼睛猛地放光,手也不自覺地伸了過去,“哼,這銀票就當作你這眼睛的費用,好好犒賞我們兄弟幾個,也免得白跑一趟。”朱厚照也學過拳腳,在看到那人伸出的手時,抬腳踢中那人的腹部,擊得他倒退了好幾步。橫臉男子不覺被踢了一腳,當即火大,三兩下上前就要把人扯下來。朱厚照人小靈活,繞著店面閃躲了好幾下攻勢。奈何勢單力薄,很快被抓住踢打起來。小娘子驚恐地叫道:“不要碰那個孩子,他是無辜的!只要你們不碰他,我跟你們走!快放開他!”原來這女子一眼看出今日自己跑不了了,幸虧孩子昨日送到大伯家去,想來不會出事。既然逃不了,能救一個是一個。只是雖然這么想著,小娘子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淚眼婆娑。為首者是個有腦子的,要是這小娘子乖乖的,也省得事情鬧將起來棘手。他沖著幾個打手使了眼色,橫臉男子收回手,憤憤地踢了一腳桌腿。大哥看不上眼,可那一百兩對他們來說可不是筆小錢。三兩下這個豆腐店就被他們搜刮了一遍,隨后帶著人離開了。縮在墻角的朱厚照沒有說話,狠狠地閉著眼睛,被踩了好幾腳的右手緊緊握著那張銀票,失控的力道使得銀票皺成一團,到最后圓潤的指甲刺破了掌心,銀票上染上了幾抹刺眼的嫣紅。等到人離開之后,有圍觀的人才敢湊過來,而官府的人也姍姍來遲。幾個捕快匆匆走到店門前,看著滿地狼藉面露不忍,然而只是低聲說著什么就打算離開。“剛才你等早已到達,為何不出面制止?”就在他們轉身的剎那,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響起,后面的兩個捕快打了個寒噤,莫名覺得有些冷。帶頭捕快皺著眉轉過頭來看著剛坐起身來的半大少年,敷衍地揮揮手,“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還不速速離開案發現場?”“案發現場?”朱厚照的視線從整個店面掃過,又落到捕快們身上,“一個連捕快都不保護起來的案發現場?”冷冷的聲音像是在嘲諷這些剛剛還欲轉身離開的捕快。“你!!”帶頭的捕快脹紅了臉,握著刀具的手轉動了兩下,就聽到旁邊百姓議論紛紛,言語中不乏譏笑怒罵,閑言碎語下羞愧留在這里,匆匆帶著人離開了。忍著身上的疼痛,朱厚照隨意找了個街邊拐彎處坐下,動作間扯到淤青處,忍不住齜牙咧嘴。這還是他第一次挨打,從小到大,弘治帝跟張皇后疼愛得根本不舍得動他一根手指頭。聽著三兩散開的百姓的話語,朱厚照才知道,剛才那一行人是這條街上的街霸,橫行霸道不說,跟東街的陳主事的小兒子又有著勾當。而這個陳主事,仿佛聽說跟宮內的宦官又有著什么聯系。就算陳家小兒子再怎么傷人擄人,官府都沒敢管過。豆腐店的小娘子早就被看上了,只是礙著有孕沒動,這剛出月子沒多久,陳家就動手了。“哼,陳家……”朱厚照哼哼唧唧了兩聲,把身上衣物的破損處收拾了一下,順帶把自己身上的兜都摸了個遍,發現自己身上連個確認自己身份的印章都沒帶。那就有點麻煩了。朱厚照原本是想帶著人去把陳家砸了,但是現在他身無憑證,又沒有劉瑾等人守著,無人能證明他的身份,叫他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著實又不甘心,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欺辱他!“你怎么了?”正在此時,朱厚照耳邊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如同夏日里清爽的涼水,讓他原本郁悶到極點的心情緩和了幾分。他抬起頭來,看著站在他身前的人。那是個跟他歲數相差無幾的少年。朱厚照眼尖,一眼便看出來他身上穿著的衣服只是中等,不過干凈整潔,應該算得上是不錯的人家。少年郎嘴角帶笑,不顧衣衫蹲了下來,從懷里掏出潔白手帕遞給朱厚照,“我叫焦適之。”“老爺,何不如實稟報,并說明緣由呢?若是讓外人知道焦家祠堂被燒,又沒有理由的話流言可是會對老爺不利的呀。”楊氏狀似擔憂地提醒道。焦家大火的事情是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住的,如果沒有人作為罪魁禍首,那只會怪罪到長者持身不正,天縱大火上去。“可家丑不能外揚,這”焦君有些動搖,卻也非常遲疑,焦適之畢竟是他的孩子,自古以來流言的威力焦君不是不知道。“老爺,妾身也舍不得讓大少爺被外面的人說道,可若不是如此,妾身更加舍不得老爺您遭此苦難啊。”楊氏幾欲垂淚,讓焦君好不感動,連忙安撫。而他的視線也不經意間落在楊氏的肚子上,這這日,焦適之正在屋內看書,院外的仆從守住了整個院子,他根本不能出去。“少爺,不好了!外面的人都在傳言你大逆不道,燒毀宗祠,罪該萬死呢!”劉芳驚慌失措地進來,卻看見焦適之一副淡然自若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