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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流露出活潑明亮的笑容,連眉梢處都含著無處安放的肆意。手腕微動,人早已消失在原地,雪花翩翩,這場雪越下越大了。在這場難得的雪景中,有一人與雪共舞,劍勢凌厲破空貫穿長虹,尖銳得連空氣都要破開,銳意勢不可擋,氣勢如虹!東宮正殿內,沉浸在睡夢中的小太子仿佛做了個極好的美夢,嘴角帶著喜滋滋的甜意,一翻身,又睡得一塌糊涂。次日清晨,焦適之帶著包袱徑直去換了腰牌,然后按著規矩出了宮。稍晚起來的朱厚照撲了個空,派去叫人的內侍只顫巍巍取來了個信封。剛穿戴好衣裳服飾的朱厚照挑了挑眉,把信封取了過來,扯開口子,把里面的東西倒了出來。落到掌心是一張字條,上書——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站在太子身后的劉瑾小心地瞄了一眼,字跡是焦適之的,看起來沒有什么不同,只是邊緣稍顯潦草,仿佛主人是在匆忙中寫就的。“哈哈哈哈——”太子忽而放聲大笑,十分暢快,隨手撕碎了紙條,灑落一地,而那信封也搖搖擺擺地落到桌上。殿內的宮人都被太子嚇了一跳,劉瑾等人瞅著太子的臉色,竟是異常高興。劉瑾琢磨,這與今日焦侍衛不辭而別,難道有什么關系嗎?以焦適之的性格,這不太對呀!為何太子殿下卻是如此高興?而出了宮門的焦適之,面對著宮外的車水馬龍,竟有幾分不大適應了。宮內一貫是安靜的,就算是東宮,也遠遠比宮外安靜許多。人少了,人氣也便少了,熱鬧的場面還是得人多才能堆砌起來。焦適之自從入宮之后,就與焦家斷了聯系,本來以他的職位,要跟宮外聯系還是比較方便的,但他與焦府間陷入一種奇怪的僵持,聯系什么的自然不可能存在。不過大過年還不回家自然不可以,焦適之又沒有通知焦府的人來接他,看起來只能靠自己兩只腳走路了。焦適之也不著急,慢悠悠地順著街道走,時不時被街邊小攤吸引注意,到最后到達焦府門前時,手里多了另外一個小包袱。焦府前兩個石獅子被雪堆積了小半,門口正有家丁在打掃,其中兩個的眼角瞄到了焦適之,僵住片刻后猛地異口同聲,“大公子回來了!”這兩個聲音讓焦府門前陷入了奇怪的平靜,氣氛中帶著點點詭異。焦適之宛若不覺,淡定地開口,“叫完了之后不打算開門嗎?”愣在門口的幾個看門的家丁忙不迭地打開大門,目送著這位焦家大公子慢悠悠地踏入焦府,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去。在焦適之離開后,這樣詭異的平靜只維持了片刻,回過神來的焦家下人們面面相覷,議論頓起。焦家大郎回來的消息,立刻如風卷殘云一般席卷了整個焦家,焦適之還沒來到正院,楊氏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彼時她正在給腹中孩兒做小衣裳,一聽此事,頓時在拇指上戳了個小洞,毫不起眼,卻刺得發疼。她一點一點地露出恬靜的笑容,沖著貼身伺候的丫鬟點點頭說道:“大公子既然回來了,還不快點派人去通知老爺。還有大公子的院子要好好整理一番,原先那個書童不是還守著院子嗎?也派人去說一聲,廚房那邊也吩咐下,手腳都麻利點。”轉眼間楊氏便把各個地方都安排得十分熨帖,妥妥當當。“是,夫人。”十四五歲的丫鬟安靜地點了點頭,立刻退了出去。獨自一人坐在屋內的楊氏放下小衣裳,眼神落到那沾染了血跡的衣角,臉色微微扭曲。“畫棋,把這東西拿去燒了吧。”門口守著的丫鬟連忙掀開厚厚的簾子,撿起地上破碎得不成樣子的布料,悄悄地退了出去。身后楊氏嘴角含笑,重又拿起了個花樣仔細端詳,右手靜靜地停留在突起的腹部,不住摩挲。焦適之在正院外行了個禮,隨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得到消息的劉芳早就哭鼻子地撲了上來,弄得焦適之閃身離開一臉懵逼,“你這幅樣子是飽受凌虐等我來替你報仇嗎?”不然怎么這么一個渴望的眼神?92.第九十二章、看到這種章節的話大家都懂得啦。 “奴婢之前從最后一戶人家里出來,便看到有人進了那家里去了,送他們出來的那家人臉色不太對勁,奴婢又返回去詢問了一遍,才知道他們詢問的是關于焦家的事情。奴婢還以為是哪里走漏了風聲,所以”那婆子訕訕地說,她還以為是哪里出了問題,就躲了好些日子。“你說什么?有人去查?!”楊氏的聲音一下變得尖銳,原本壓低的聲線忽而拔高,就連臉色都顯得有些猙獰,嚇得站在她對面的婆子連忙解釋。“沒有沒有,他們沒查出什么。后來我每家又重新去看過一遍了,那幾家人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只是把街上的流言告知而已。您派奴婢去查探所有患病的人本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沒有引起懷疑。”婆子諂媚地說道,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確定沒出事。婆子的話讓讓楊氏的心稍安,但心依舊跳得很快,臉色帶著些許煞白,或許還因為腹中的孩子踢了她一腳。婆子看楊氏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案,知道她在想事情,沒敢打擾她。在婆子沒注意到的時候,她沒發現楊氏的眼神靜靜地落到她身上,在她看不見的時候忽而變得陰狠冷漠。只有一個人知道秘密,才叫秘密。*冬日的京城很冷,楊氏命人把窗戶關上,又稍稍撥動了炭火,讓室內更溫暖一些。婆子離開時的冷意很快消散,楊氏靜下心來描花樣子,卻總是畫不好。知道是剛才婆子的話讓她心神不定,楊氏最終還是放下手里的東西,在心中過了一遍原本的計劃。該死的人全部早早就死了,就算有人想查出點什么也來不及了。當初把聲勢鬧得如此大,就是為了讓焦君無法把流言壓下來。她親自給他送上了選擇,逼著他在犧牲兒子名聲與天罰之間選一個。若皇陵等地忽而天降大火,就是皇帝都得下罪己詔,更何況是焦君!焦君即便不愿,然他不得不這么做,畢竟那場大火還殃左近兩戶人家,閑言碎語很快就擴散出去,在外面開始流傳出關于他的風言風語以及什么祖宗發怒之后,焦君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除非給自己找個合適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