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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過程中受損的人,那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即便再如何卑微,那也是人命!如今之事能讓皇上有所察覺,也是好事。只是林秀朱厚照把手里的賬本丟到桌案上,隱含怒意道:“你也不要自己去查了,大理寺那幫人把條文鉆研得比你還透徹,等明日我便派人去把這件案子轉(zhuǎn)交給北鎮(zhèn)撫司去查,我就不信還查不出來!”焦適之抿唇,皇上此舉便是懷疑朝中有人在暗暗阻礙,甚至連大理寺中也有人在。“皇上,鎮(zhèn)撫司是鎮(zhèn)撫司,若您如此行事,只怕會破壞公正。”焦適之勸道,“雖然很擔心林秀的安危,然皇上切莫行此舉動。”北鎮(zhèn)撫司若是逮捕了人,那是北鎮(zhèn)撫司的事情,可他們所管轄的范圍與三司不同,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在皇上此處開了先河,皇帝插手刑事,后世人可如何評說?朱厚照伸手按了按眉心,嘆道:“也就只有你敢在我面前這么說。”焦適之神色稍緩,輕聲說道,“皇上此舉的確不妥當,難道還怕我指出嗎?”朱厚照無奈輕笑,然眉宇處卻無一絲怒意,反倒淡淡道:“你若更肆意,我怕是更加歡喜。”焦適之輕咳一聲轉(zhuǎn)移話題,“雖不可直接破壞朝綱,然皇上仍可以此舉來刺激某些人,且大理寺既從那日至今都無法查探出結(jié)果,或許該讓刑部插手了。”本來遇到重大事件是需要三司會審才是,林秀這個案子也勉強夠格才是。“而且平常若是發(fā)生這類事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留下林秀的性命,如今竟然能把人直接送到京城來,說明他們心里有底林秀不可能暴露事情,林秀或許已經(jīng)”而且那賬本雖是證據(jù),然而寫滿暗語,并不是最好的證明。朱厚照面容冷峻,聲音悠長冰涼,“若是林秀死在獄中,那也不必查了。”十月的天氣已漸冷,然屋外的冷風卻不如屋內(nèi)的冰寒,令人不寒而栗。是夜,天大寒,宮內(nèi)一隊人馬正頂著大風奔馳到北鎮(zhèn)使柳鳴軒府上,一刻鐘后,柳鳴軒點人帶衛(wèi)趕赴大理寺,在大理寺端坐一夜。第二日,皇上插手刑獄一事,也在朝廷上引起軒然大波!朝臣紛紛上奏,即便是內(nèi)閣內(nèi)也產(chǎn)生了不同的分歧,彼此間劇烈地爭吵起來,甚至直指皇帝干涉司法,吵得那個叫不可開交。焦適之站在奉天門邊都還能看見幾位老大人吵得面紅耳赤,唾沫橫飛的模樣。頓時悄悄地往后站了一步,把樂華叫了過來,低聲囑咐了幾句。樂華面露驚訝,不過還是悄悄退了出去。焦適之就見皇上坐在龍椅上閑閑地看著下面戰(zhàn)火紛飛,不禁悄咪咪用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即便內(nèi)心如何想,也不要把幸災樂禍放在面上呀皇上!朱厚照愕然地轉(zhuǎn)頭看了眼焦適之,只見他神色淡定地目視前方,看起來十分規(guī)矩正經(jīng),卻讓朱厚照撲哧一聲笑出來。聽聞皇上的笑聲,下首的大臣們皆抬頭一望,謝遷拱手說道:“皇上,是否有何建議示下?”朱厚照以手握拳,擋住欲流露出來的笑意,“朕不過是派人去大理寺坐了一夜,你等有何擔憂之處?我又沒有派人去干涉案件是吧?”文武百官腹誹,您是沒有干涉,可您把錦衣衛(wèi)的人派過去,全部帶刀負劍,一副要與人廝殺的模樣。大理寺的官員都是文官,即便有衙役在,可怎么比得了錦衣衛(wèi)的兇悍?這不是明晃晃的坑人嗎!大理寺卿站出來說道:“那還請皇上示下,派錦衣衛(wèi)去大理寺意欲為何?可是我等有不足之處?”朱厚照輕咳下嗓子,正色道:“當然。不過此事留后再議,朕先與內(nèi)閣商量后再做決議。”朱厚照差點就直接拍板決定了,若不是在焦適之的示意下想起內(nèi)閣算了,這樣恐怖的事情還是不要想了,與內(nèi)閣不可描述的往事歷歷在目,還是不要刺激自己了。下朝后,樂華偷偷溜回來在焦適之耳邊說了幾句,焦適之贊賞地點點頭。朱厚照看見這幕場景,疑惑問道:“適之何以如此開心?”焦適之含笑道:“剛才我見幾位大人說得有點著急,讓樂華去太醫(yī)院請幾位過來以防不測,剛才樂華說有位老大人被太醫(yī)捉去了。”朱厚照抽了抽嘴角,捉,捉了去?既然有人不適,朱厚照這個作為皇上的自然也該去看兩眼,便帶著人過去了。焦適之慢悠悠走在后頭,剛才聽樂華所說不是很嚴重,合該是讓皇上出場的時候,他就不必去湊熱鬧了。抱劍守在門外,站了半晌焦適之蹙眉,怎么感覺不大對勁?總覺得有人在盯著他,焦適之猛一抬眼便望見對面劉閣老捋胡子的模樣,“焦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焦適之:64.第六十四章、焦適之被劉健帶走時,朱厚照正在屋內(nèi)詢問著太醫(yī)情況,索性并無大礙。與之前劉閣老的情況差不多,老大人只是有些怒急攻心罷了,雖然神色委頓,然而在發(fā)現(xiàn)皇上親自前來后仍是感激涕零,讓朱厚照完全看不出一刻鐘前這位正是懟他的主力之一。朱厚照仔細安撫了幾句,然后派人把這位大臣送回去。他幾步走出殿外,正打算同焦適之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本來應該守在外面的焦適之卻無蹤影。他的臉色頓時一沉,難不成有誰趁這時間把人給帶走了?!好在樂華及時地稟報,“皇上,焦大人是被劉閣老請去說話了,兩個人該是朝著這邊去了。”若不是他留了個心眼,還不知道劉閣老與焦大人的關系還挺好的。朱厚照抿唇,一言不發(fā)地帶著人往樂華所說的方向而去。而此時焦適之面對的,卻不僅僅是劉閣老。還有謝遷與李東陽二人。被這內(nèi)閣的三位閣老會審,焦適之有點不適應的按了按鼻梁,輕笑道:“若不是劉閣老還帶著笑意,臣還以為幾位閣老是在三堂會審呢。”謝遷朗聲大笑,“若我等三堂會審,你可就不是在這樣日朗風清的時候見到我等了。”焦適之與另外幾位閣老的接觸并不多,只知道這內(nèi)閣的幾位閣老中,朱厚照最喜歡的是謝遷,最敬重的是劉健,然而最信任的人,卻是最少言的李東陽。當初派人去查探賑災貪污一事,朱厚照便是題了李東陽的名字。此時李東陽站在劉健旁邊,雖面上帶笑,然而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