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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朱厚照瞪了他一眼,別以為他不知道那句話是小德子說的,他剛才去找焦適之時,小德子的話都幾乎傳到外頭去了。就算贊賞別人不能夠小聲點說?就會給適之找麻煩,若不是看他還算忠心的份上,朱厚照早就找人替換了他的位置。實心眼兒一個,就是拖后腿的。想著想著朱厚照懵了,明明剛剛還在罵人,怎么一轉眼又在給人補漏了?不爭氣,太不爭氣了!心頭的火氣因為剛才的場面倒是消散了,朱厚照一伸手把還在跪著的人扯倒,嘟噥著說道:“上次我讓人給你縫的膝枕有沒有用上?”說著手下意識還往下摸了摸,嚇得焦適之連連搖頭,急聲說道:“皇上,卑職只是稍微跪了一下,不礙事的。”“這就是說沒帶了?”朱厚照一瞪,焦適之不動了,忍著莫名的癢癢勁兒讓皇上上下摸了一把膝蓋,然后下定義:“以后都得帶!”“皇上,若是夏天”夏天還帶哪個,實在是太為難人了朱厚照手里還捏著剛才抓到的手指,不自覺把玩了起來,隨口說道,“我讓人再給你改裝改裝,不會熱的?!?/br>焦適之悄悄使勁想把左手給拉回來,朱厚照看似不在意,卻用暗勁鉗住,令他完全掙脫不得。焦適之猶豫半晌,還是先把話題轉回來了,“皇上,咱們還是把之前的事情再談談吧。”順便請皇上趕緊放手!“還有什么可談的?適之說服了我,現在滿朝文武皆大歡喜不是嗎?”朱厚照漫不經心地說道,眉眼十分柔和,就連動作都看不出太大的火氣。焦適之:???朱厚照難得看著焦適之一臉疑惑懵懂的模樣,失笑道:“我自然是有不舒服的地方,我的性格我自己也清楚,就喜歡到處游玩,讓我拘束在一處著實難受。這火氣也不單單是因為朝廷上的事情,更多的也是規矩束縛??蛇m之,你要明白一點,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最多能做到不再因此對他們泄憤,卻做不到老老實實地當他們想象中的皇帝!”“父皇是父皇,我是我,看不清這點的,也該給自己洗洗眼了?!?/br>最后一句話,朱厚照語氣格外淡漠。次日,皇上重開早朝了。即便午朝罷朝的次數還是不減,不過早朝倒是每日都能召開,群臣心中甚慰,覺得皇上還是有搶救的可能。然后就有人嘗試著讓皇上更認真的召開經筳。經筳這東西,就是每天除開早朝后,找個時間讓群臣們聚在一起向皇上講述經典,表達各自的觀點,這樣的活動每朝也有,只是即便弘治帝那樣的溫和性格都每每需要找個理由逃避,便可以看得出經筳有多么的無趣。讓朱厚照上早朝倒不是件難事,經筳就不一樣了,如同給自己找了幾百個師傅在旁邊念經,無論如何朱厚照都不可能乖乖接受,頓時就把上折子的人給懟了一頓。內閣的人也不是不知進退,皇上剛剛讓了一步,他們也得讓一步。前段時間朱厚照的反抗已經讓他們了解到這位皇上年紀雖小,卻不是個容易被控制的溫順性格。雖然這點早在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昭然若揭了。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第三日,也便是焦適之的生辰。那一日雖然不是焦適之的休沐,然而提早一天朱厚照就已經派人去告知牟斌,明天人歸他了。牟斌無語凝噎,對這個不走尋常路的皇上吹胡子瞪眼,卻也沒法子,焦適之也是到了頭天晚上才知道這件事情,當他看見朱厚照目光閃閃同他說明日不需要去上朝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想到了牟斌的笑臉總感覺回去后的日子不大好過。即便如此,當他看到朱厚照發亮的漆黑眼眸時,還是忍不住妥協道:“多謝皇上?!?/br>皇上眼眸亮亮看著他的時候,仿若還是數年前那個稚嫩的幼童,懵懂又天真,帶著隱隱的期待,這令焦適之無論如何都拒絕不了。次日朱厚照下了早朝后便笑瞇瞇地拉著焦適之騎著紅棗跑了,留下劉瑾在背后處理事情,被一堆官員的眼刀扎得要死,而且還憋死都不能吐露實情,可以說是非??蓱z了。焦適之被朱厚照拉去跑馬,去的地方就不止是練武場了,他們一路直接跑到了西苑去,最后在豹房那里停下。焦適之騎著紅棗在后面跟著,一路上都十分熟悉,笑著說道:“我還以為皇上要一路跑出宮去,正想著是不是要請宮中侍衛來?!边@西苑嚴格來說不屬于皇宮,但這一圈都有皇家侍衛守著,自是比在外面安全。兩人下馬,自有人過來牽走聞霜與紅棗去安置,朱厚照就徑直帶著焦適之往豹房而去,不過如今的豹房比起之前幾年焦適之看到的可完全不一樣了。光是占地面積就已經擴大了不少,而且看起來十分嶄新。不過內里的裝飾倒是十分淡雅,屋內原本安置豹子的地方早就被推倒重建,徹底變幻了模樣。焦適之笑道:“皇上幾時修筑了這里,便是連豹子也不再有了,那還能稱豹房嗎?”朱厚照擺擺手,對豹子不大在意,“若是你愿意,你現在要改個其他名字也行。不過是懶得去換名字罷了。這里的豹子被我移去旁邊與老虎作伴了,正好能讓他們重溫一下敵人相對的宿命。”最后那句話說得極不負責任,焦適之聽得無奈搖頭。“別想其他的啦,進去看看吧。我特地為你留下的?!敝旌裾彰加铋g滿是笑意,伸手指了指靠左側的屋子。焦適之看了眼朱厚照,伸手推開了屋門。——那是間偌大的書屋。焦適之愕然地看著那滿滿的書架子,還有那一眼望過去幾乎看不到里側的屋內,轉身看著皇上,難得有點結巴,面帶羞怯,“皇上,怎,怎地知道”這是焦適之小小的癖好。他愛武,卻也愛書。從他在東宮里,但凡入了他書架的書籍,都會被他翻來覆去如饑似渴地看很多遍。但他從來都沒有把這點表達出來。他入宮便是為侍衛,本來就是來伺候人的。作為武者,大張旗鼓說自己喜歡看書這不是明晃晃在表達不滿嗎?焦適之自是省得,從來都小心翼翼地藏著掖著。沒想到皇上居然發現了。朱厚照站在門口撇嘴,臉上帶著不滿的小神情,“你喜歡讀書,可直接同我說,為何把這樣愛好藏起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