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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了,就連附近城鎮的消息都很難獲得,焦適之也不白費力氣了。每天早上起身時去打拳煉身,偶爾把還賴在被窩里的焦適從拽起來,然后領著小小的孩子繞著小宅子跑圈,跑完后把他丟去吃飯,他就牽著紅棗跑了。焦適從雖然知道大哥去的地方大部分是在那座高山上,可是他連門檻都邁不出去,更別說是追出去了。壞大哥!焦適從今天也很生氣。不過今日焦適之還真的不是去山上,而是去了小鎮門口。這里雖然很小,但來往人口很多,因為這里是一個途徑許多地方的必經路口。許多旅人走到這里的時候都會選擇在小鎮上歇歇腳,同時也能夠讓馬兒休息一下,同時增添物資。因此這里偶爾會有些消息流經出來,或許已經不太及時,卻還有點用處。小鎮門口最多的便是茶攤子了,小小的攤子上有著大壺,旁邊又有好幾個小壺,如果有人要買茶水的話,賣茶水的老婦人便會把已經分好的小壺茶水賣出去,一日里也能掙上不少錢財。而此時在茶攤里停留的人也不少,焦適之因為身上戴孝的緣故,并沒有打算入茶攤上喝茶,只是掏錢買了一小壺茶水,然后便打算往外走。老婦人笑著說道:“后生若是不介意,老身拿個小凳子與你坐在旁邊,至少也能擋些日頭。”焦適之謝過了老婦人的好意,接過她遞過來的小凳子,然后坐在旁邊一邊逗弄著紅棗一邊慢騰騰地喝茶。旁邊來往走過的人不乏有人注意到那個靠在外邊的青年,他只坐在張小凳子上,然那隨意灑脫的模樣卻勝過在內里端坐之人的風流姿態。細碎的陽光斑駁灑落下來,青年俊秀的臉上躍動之著微光,更增添了幾分風采。旁邊的棗紅色馬兒一看便是良匹駿馬,濕漉漉的眼眸中似乎閃動著人性的光芒,此時正在主人的手掌下廝磨著,輕輕打了個長鳴,然后又低下頭來蹭蹭焦適之。焦適之被蹭得臉上微紅,伸手擋住紅棗的動作,輕聲說道:“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最怕癢,你不要跟一樣那么不聽話。”焦適之原本耳朵并沒有那么怕癢,但是他對在他耳邊的動靜都很是敏感,朱厚照發現此事后,有很長一段時間,包括現在,都很喜歡靠在焦適之的耳朵旁邊說話!這簡直就是個不能忍的性格愛好!最開始焦適之腳長手長,要躲過朱厚照的襲擊很容易,可是到了后來,太子的身高與武藝也趕了上來,這就成為了一件艱難的事情。有很多次兩人在東宮內展開追逐戰,不過是因為朱厚照想靠在焦適之的耳邊說話。說來也奇怪,在察覺到這點后,焦適之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耳朵比之前敏感許多,現在只要是輕輕一碰,都能立刻紅潤起來。這樣的小習慣實在是太丟臉了,在外面焦適之根本不會容許別人接近自己周圍一尺,反倒是讓很多人認為焦適之端正自持,不喜好玩鬧。倒也是歪打正著了。紅棗站著的高度比坐著的焦適之高,低下頭來蹭他的時候,鬢毛自然會摩擦到焦適之的耳際,讓焦適之癢癢地躲開了。紅棗的前蹄動了動,然后安靜地看著焦適之。焦適之也勤快地安撫著紅棗,他家的紅棗是個安靜乖巧,喜歡摸摸的小姑娘。“小兄弟,你這馬兒品種不錯呀,是在哪里買的?”旁邊有人見獵心喜,即便看著焦適之愛惜的模樣便知道他不可能割愛,還是湊了上來。焦適之淡淡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此乃上級所贈予,我并未去關注此事。”那大漢也不詫異焦適之的淡漠態度,繼續開口,“那什么,小兄弟說下你是在哪個地方得到的,我去淘換淘換試試也好啊。”焦適之還未作答,旁邊就有人笑道:“這可是是萬里挑一的千里馬,還淘換淘換,就看你現在的身家,怕是全部砸進去也換不了這種馬兒。”雖語調肆意,然那漫不經心的話語卻帶著自然流露的雅致氣息。大漢呼嚕地一把自己的頭發,臉上露出個訕訕的笑意,然后退到旁邊去了。他看得出來,剛剛發話的這人看起來不一般,不是他能招惹的人物。焦適之的視線落在茶攤里側,那里坐著兩個男子,一個看起來就是小廝的打扮,正在為對面月白色衣裳的人斟茶。兩人的視線正在此刻對上,焦適之不禁在心里暗嘆,好一個風流人物!那人的相貌只能算是中上,耐不住通身風流氣度,即便剛才那一番略顯諷刺的話語,都絲毫墜不去他一身儒雅氣息。面容不過清秀之姿,兩眼卻帶著灼灼光華,讓焦適之忍不住拱手說道:“兄臺好氣度。”那人搖扇輕笑,“彼此彼此。”不過萍水相逢,君子點頭,兩人便再無交談,然焦適之的心情卻因此變得更加舒適。碰到個值得欣賞的人物,即便片刻后便消散在天地四方,卻也是讓人愉悅的事情。臨近午時,茶攤里的人也越來越多了,焦適之被老婦人請著往里面坐去,焦適之不忍拒絕,也就坐在最邊角上的位置,生怕影響到老婦人的生意。人越來越多,人多嘴雜,說道起來的消息可就不少。焦適之端著茶杯慢慢啜飲,頓時便聽到了不小消息。“聽說,咱皇上出事了,身體似乎不太好,最近京城那邊戒備森嚴,也不知道我們這些外地來的商戶能不能進去。”“不能了,前兩天我哥哥剛從那里過來,聽說現在出入都得查上四五遍,我們帶著那么多的東西,更是直接不能進去了。”“唉,去不了京城,我只能帶著人往南邊去,不過南邊的新鮮物什兒更多,向來比不得在京城的利潤多。”“有生意做就不錯了,如果皇上出事那才叫慘!”“要死了你,這種話也敢說。要是冒出個錦衣衛”這最后兩句話都是壓低著聲音說的,可是耐不住焦適之耳力靈敏,這兩人又坐在他身側,讓他聽得清清楚楚。焦適之輕舒了一口氣,旁邊兩人沒再說話,焦適之的注意力又轉移到其他地方,聽到了不少消息,暫時心安了下來。弘治帝重病的消息傳出來后,最開始的確引起了一些不安定的因素,不過在半個月后,京城內的百姓發現沒有什么大的變化,倒是又都安穩了下來。焦適之又多坐了小半個時辰,然后才起身,悄悄在老婦人的攤子下留了十兩紋銀,然后安靜地帶著紅棗離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