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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忙碌期,加之他有意不想搭理江硯,收到的微信一概不回,把拒絕來往的意圖表達得十分明確。江硯那么精通交際并一肚子花招的人,卻好像理解不了似的,消息照常發,還給他的朋友圈點贊。陳簡覺得好笑,這人為了“創作靈感”,什么樣的冷遇都能忍。其實那天短暫的氣憤過后,陳簡并不怎么在意這件事,但凡不再從談戀愛的角度看待一個人,目光就會變得寬容,單純做炮友,或者為了交易,誰會在乎對方接近自己的初衷是什么呢?床上合拍就好。陳簡只是好奇,他想知道江硯能堅持多長時間,以及失敗之后,會不會更換目標,尋找下一個“藝術品”。這成了他忙碌生活中的一劑調味,每天上班路上、開完會、午休時間、運動過后……總會習慣性拿起手機,打開微信,看看江硯又發了什么奇怪的內容給他。看歸看,一次都沒回復過。江硯竟然毫不氣餒,最近兩天,已經不再限于微信sao擾,開始往他公司送花了。送來的花種類單調,一律玫瑰,夾在花束里的情詩卻很豐富,一開始寫:“我眼中流露的愛情,是你自己的美,在我靈魂上的反光”,后來寫:“你眼中頻頻擲來的刺激,使我的痛苦永遠新鮮”。陳簡看完笑了半天,為了不再刺激他,體貼地拉黑了微信。江硯果然消停了,不再每天定時定點請人送花,陳簡自己沒什么,他的女助理Jenny不習慣了,問:“今天怎么沒有花呀?”陳簡說:“不好嗎?太多,沒地方扔了。”Jenny肩負起全公司女性同胞的八卦期望,看陳簡心情不錯,趁機鼓起勇氣,裝作并沒有故意打探消息只是不經意地隨口一問:“是啊,送這么多都沒地方放了,這人是誰啊?除了送花不會干點別的嗎,真沒誠意。”陳簡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點了點頭,但是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Jenny:“……”下午,陳簡有事出門,剛一出辦公室,看見Jenny坐在電腦前,表情特別投入地盯著屏幕,一看就不是在工作。陳簡繞過去,站在她身后。她沒發現,還在看屏幕。屏幕停留在微博界面,是一篇微博文章,標題很聳動:,作者是一位知名樂評人。陳簡看了幾眼,文章大意就是把江硯最近半年的幾首新歌從作詞到編曲,挨個批判一遍,結尾失望痛心感慨一番,再沒別的。就這,竟然還轉發過萬,底下評論吵翻了天。Jenny也是評論中的一員,顯然,她是江硯的粉絲。眼看她又要打字,陳簡敲了敲桌子:“扣工資。”Jenny立刻關掉網頁,不敢造次。陳簡卻記住了這篇文章,以至于晚上江硯的電話打過來時,他第一反應是:“找我什么事,為藝術獻身來了?”江硯:“……”第11章陳簡沒給過江硯手機號碼,他應該是從謝霖那里拿到的,或者別的什么途徑。這無關緊要,陳簡并不細究,他心里對待江硯,多半抱著“看他表演”的喜劇心態,有幾分超脫于劇本之外的縱容。江硯果然不令他失望:“我在你家樓下。”陳簡:“……”又補充:“小區門口。”口吻氣定神閑,一點不怕被人圍觀,也不怕被狗仔跟蹤,八成是出格的事情干過不少,很熟練了。陳簡給門衛打招呼,放他進來,沒多久,響起敲門聲。陳簡開門,看見江硯那張埋在鴨舌帽底下的臉,帶著笑意,光彩照人。穿衣風格也與上次大相徑庭,隱約有點街頭嘻哈的味道,挺怪,說不上好看與否,優點是撲面而來一股青春氣息,活力十足。這讓陳簡意外,脫口問他:“你多大了?”江硯說:“比陳總小幾歲。”陳簡微微一笑:“你知道我多大?”江硯:“三十?”陳簡:“二十九。”這個年紀,可以說非常的年輕有為,但陳簡在外面并不講實話,總要多說幾歲。和娛樂圈吃青春飯不同,商場上自然越沉穩越成熟越好,他平時絕不可能穿成江硯這幅樣子,衣柜里除了西裝還是西裝。說起這個,天知道江硯接近他,從哪里尋覓靈感?他從頭到腳嚴肅得表里如一,和藝術這種東西相比,應當是兩個毫不相干的極端吧。陳簡心里費解,江硯已經走進來,摘下帽子,露出一頭漂染過夾雜幾縷灰白的黑發,一本正經地說:“陳總,好久沒見了。”其實沒多久,陳簡去給他倒了杯水。水杯是情侶杯,拿的時候沒留神,遞到江硯手里才發覺不對,這是顧青藍以前慣用的,上面印有半顆心的圖案,與另一只杯子連成完整。陳簡瞇起眼睛,心里有點說不出來的滋味。好在江硯沒喝,他似乎特別敏銳,轉過杯子隨意一看,又看陳簡,頓時了然,問都不必問,分寸總要是有的。卻聽陳簡說:“不想喝水?”江硯一怔,笑了笑:“可以喝嗎?”“有什么不可以。”陳簡面色如常,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他喝了口水,走過來時,五官在冷白的燈光下仿佛鍍上了一層白瓷,眉眼之間慣性滲出的冷酷氣質卻比瓷器更堅固,顯出一絲天然的雕塑之感,毫無瑕疵。江硯霎時安靜下來,腦袋進了水似的。陳簡越過他,頓了頓,感到奇怪,回頭:“你看我干什么?”江硯放下水杯,上前幾步,從身后抱住陳簡,下巴墊在他肩頭,著迷地說,“看你太可愛。”“……”這不要命的措辭,簡直大逆不道。江硯在陳簡冷冰冰的注視下,深刻體會到了什么叫色字頭上一把刀。然而,還有一句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江硯此刻什么都不想,一心求死,“我最近好忙。”他故意嘆了口氣,手上抱得更緊,“除了拍戲,還得抽時間到處趕通告,過的日夜顛倒,偏偏你不理我……不理就算了,還要拉黑。——陳先生,你可收了我的花。”“收你的花怎么了?”“收了我的花,就是我的人了,你同不同意和我談戀愛?”“……”陳簡笑了下,扣住腰間的手,扳開,“我不同意,你要怎樣?”江硯想了想,一時竟答不出來。陳簡轉過身,面對他,把他推到墻上,伸手抵住,“同不同意有什么影響么?”腔調是一貫特色,高高在上,談判似的,“我不和你談戀愛,你讓不讓我親?”一邊問,單手撐住墻壁,另一手抬起江硯的臉,作勢要吻。江硯抵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