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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算大很多。我當時沒有考慮到,如果能簡單地把人背出去,悶油瓶早就會提議他挨個把所有人都背出去了。我去拍胖子,一開始用力很輕,后來力道越來越重,胖子始終毫無反應。我心里一動,又去拍黎簇,幾乎把他扇成一個豬頭,結果他變成了植物人一樣,呼吸都沒變化多少。悶油瓶還有什么事沒說,我心道。抬頭去看他,就發現他的表情有一絲悲哀。我大驚,跳起來道:“把那塊玩意扔掉!”要去搶他那根“棒槌”。“跟石塊沒有關系。”悶油瓶道,“我以為暈過去就可以阻止他們‘想’,但是我錯了,‘夢’也是一種‘想’,而他們沒有受過訓練。”我毛骨悚然地看著胖子他們。“外面的鈴陣是為了……”我不敢再說下去。張家鈴鐺的作用,就是通過刺激,cao縱出真實到足以欺騙大腦和記憶的“夢”。外面的祭臺,先血祭使人陷入昏迷的狀態,更容易被鈴鐺催眠,然后就被送到這間房間,給我頭頂這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它”的影響在我們步入這個房間時就開始了,或者,說不定更早,也許進入隕銅之時,我們就已經中招了。我們一直在對抗的是一個既定的事實嗎?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必須馬上走。”我斬釘截鐵道。悶油瓶露出一個苦笑,道:“你現在走,也許還來得及。”“你說什么胡話!”悶油瓶道:“也許另一批人也中招了,你們都是被我牽連。我必須要重新知曉那個秘密,尋找讓他們醒過來的辦法。我已經經歷過好幾次,這里只有我,有可能全身而退。”我怒道:“救人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另一批人,汪小媛嗎?汪家人你也救?”悶油瓶道:“汪家人早已經放棄探索,這次他們不是為了自己來的,是為了黎簇。”我幾乎要崩潰了,道:“黎簇是因為我來的。”悶油瓶淡淡道:“我不想自欺欺人,當年我去跟你道別,沒有不辭而別,這才是最初的因。吳邪,一切皆有因果。”世界上唯一的聯系,我從來沒想過,在悶油瓶心里是這么沉重的東西。第一百零八章吳邪的記錄——鬼冢想通之后,我的情緒只低落了一瞬,剩下的只有一種接近破罐子破摔的爽快和興奮。悶油瓶想要自己探索真相,可他根本沒辦法阻止我跟他一起。能夠抵消鈴陣致幻效果的母鈴已經被銷毀,我只要從這里沖出去隨便撞響一個鈴鐺,我的腦子就成了一個絕佳的新素材,可以順理成章接近“它”,也許比受過思維訓練、懂得自控的悶油瓶更適合。悶油瓶就道:“我不會阻止你,不過有一些事情我必須告訴你。每個人都會做夢,沒有隕銅的影響,每個人做的夢都互相隔離,只有極少數的情況下,夢境才會相連。”我已經猜到他會說什么,道:“在這不一樣,所以你才看到了我的夢。那基本上已經不能稱之為夢了,更像一個平臺。這個平臺可以連接到那個東西?”悶油瓶反問我:“當不止一個人進入夢境,它會怎么做?”我捏了捏額頭,答案對我來說,呼之欲出,卻又隔著一層。這個不可名狀的存在,可以說是一個上位者,就好像皇帝一樣,當有不少奴隸可用來幫助他完成一件事的時候,比如修長城,填平大海,他不會親自去聯絡每個奴隸,只會選一個聽話且得力的頭領,讓他傳達自己的意思,做執行人。真正的皇帝會選個皇子,可是這個存在,不可能有“兒子”吧?一下想到了悶油瓶跟我講過的,他的夢。原來那里面蘊含的意義,遠超過我的想象。“麒麟血?”悶油瓶道:“我從上一代得到一些片段:血脈是一把關鍵的鑰匙。麒麟血起源已不可考,我查閱古籍得知,張家有很多使人后天獲得麒麟血的辦法,其中有一種辦法是利用古蛇種的毒素。只是這些辦法,在后人利用血脈進行家族權利斗爭的過程中,被刻意隱去了。最初他們掌握這項技術,為的就是選出盡可能多的人去探索那個存在。”我的麒麟血源最初源自我爺爺,本來是很弱的,后來因為我吃了鐵面生煉制的丹藥,又接觸了那些古蛇種的毒,變得非常厲害,但還不如悶油瓶。我也看出,悶油瓶可以說是非常耐心了,他在試圖讓我明白,就算我選擇跟他一塊去探索,我很可能只會普通的瘋掉,撐不到再醒來,他不一樣,就算失憶掉也能自發的清醒過來。理智的權衡利弊,我顯然應該放手。事情又發生到這種地步,我不由笑了。一旦我下定決心,根本不會再去思考什么合理性。和2005年一樣,如果我不能陪著他全身而退,那只有陪著他繼續前進。“記得你的噩夢嗎?”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許真的,接觸到完整的那東西,能夠讓其他人都平安無事,而你從這個世界消失,所有人意識、記憶里的你都被徹底抹去。但我是一個重視承諾的人。”血液既然是通行證,夢境的平臺也早就對我開放過一次,那么,即使永遠不能和悶油瓶并肩,我也愿意做一個跟在后面,記得他的人。悶油瓶似乎有話想說,我擺擺手:“隨便你怎么樣,我本來就不求完美的結果,眼下你也拿我沒有辦法。”這次,悶油瓶總算不能打暈或者丟下我了,我有些無奈地想。沉默了片刻,悶油瓶嘆了一口氣。我把他的這個反應當成了機會,從他登山服里拿出那塊奇特的棒槌石。悶油瓶按住我的手:“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也可能再也不‘存在’,即使進入了那個地方,你也只是這個世界的殘影之一,不再是‘你’。”我道:“你能說這么多話我真是太欣慰了。不管是哪種結局,在這個世界做兩個彼此理解的瘋子,還是在別的世界做兩個起源相同的幻影,我都覺得很好,適合我彪悍的人生,你不必糾結。”我剝開悶油瓶包上去的防水布,用手指去撫摸那塊石頭,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石頭上竟然有一絲熱度。剛才我看到的那種難以說明的光芒,重新照亮了我所在的區域,那是一種非常讓人驚恐的粉紅色,像我雪盲癥發作即將失去視力的時候。我感到手指發軟,似乎并沒有摸著什么東西,前方也什么人都沒有一樣,但我堅信悶油瓶還在離我很近的地方。沒想到那東西對腦子的刺激這么大,突然間我有些后悔了,不是后悔我的決定,是后悔沒有最后抱一抱我眼前的人。五感在逐漸的消失,我心里是極度的驚恐,理智已經完全崩碎,整個人好像被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