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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奇怪。悶油瓶搖搖頭。我大驚,心說我們為了拿你的鈴鐺,大費周章地往西藏去了一遭,你難道又弄丟了?悶油瓶看我不明白,就慢慢解釋,子母鈴一起毀掉了,連同記錄了仿造青銅門遺跡的絲帛唐卡。這些屬于張家本家和康巴洛分支的圣物,都被藍袍扔進了喜馬拉雅的深山巖漿里,為的是再也沒有人能夠走張家族長的捷徑。我想到我們之前在雪山分別的場景,心里不太痛快,但也不是無法理解他的所作所為。“之前我還有些擔心,看來你是真想結束這一切了。”我略有些欣慰道。悶油瓶點點頭,沒有繼續搭腔,轉而抬頭研究我們頭頂的天花板。我也跟著他看,不知道有什么門道。天花板上似乎刻了不少線條,我盯著看得眼睛發花,才明白過來那大概是一副天星風水圖。如此一結合,剛剛我看到的那些血跡斑點,也不是隨便甩上去的,而是在星眼的位置。自古中國人就迷信天人合一,特殊的天象常常預知了重要人物的旦夕禍福,所以不少帝王喜歡在自己的墓xue里繪制命星的圖案,風水大師在選定寶xue時,也一定會追求日月星辰與山川地理相應和,就是不知道我們頭上這個不知道什么年月建造的東西,到底記錄了什么事件。我和悶油瓶都不矮,可伸長了胳膊距離頂部還是有段距離。我剛想提議要不整個人梯,就見悶油瓶拍了一下黎簇的肩膀,示意他別動。黎簇必然早聽說過悶油瓶的威名,當時氣也不敢大喘,我看著十分好笑。悶油瓶便后退一步,一個助力起跳,一腳踩上黎簇的背,大概是借點發力,“呼”像只豹子一樣就躍過了我們的頭頂,似乎要夠上面一個什么位置。黎簇給蹬得差點摔倒,剛“cao”了半聲,就被頭頂上金石刮擦的聲音蓋過去了。剛剛不知道是哪個星眼的位置,竟然緩緩伸下來一根細細的鐵鏈。悶油瓶略一思索,就往下猛拽了它一下,只見鐵鏈就反向一節一節自己收了回去,又縮回了天花板上。我正奇怪,突然“咔嚓咔嚓”的奇異聲在頭頂和腳下響起,同時地震一樣,我們腳下也不穩起來,然后就看到周圍的鈴陣和絲線升起——后來我意識到不對,是祭臺下降了。黎簇一看就炸了,大呼:“錯了錯了!我已經把懸廊放到底了,我們會被壓死的!”悶油瓶不理他,一直盯著腳邊找什么東西。臺子下降后,四壁的臺階并沒有移動,從前的祭臺變成了一口豎井,上面隱約露出了一個大洞。不待洞口徹底顯露出,悶油瓶就揪著黎簇的領子把他丟了進去。黎簇亂叫一聲摔了個狗吃屎,我就比較從容,跳了過去,悶油瓶緊隨其后。我們三個鉆進來沒有三秒鐘,豎井之上那塊我們拽動了機關的“天花板”就砸了下來,把井口封了個嚴嚴實實。顯然,這里的機關沒有打算重復使用,是自毀型的,倒是符合了墓室的原則。洞明顯是人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歲的工程,之前石室里不明所以的光源到這里就徹底消失了,只剩一片漆黑。我適應了好一會才大略看清楚是個什么結構:形形色色的機關齒輪把目之所及塞得滿滿當當,幾乎沒有人能通過的空隙,我們只好擠著往前慢慢探路,連前后換換身位都不行。黎簇在前,悶油瓶殿后,我就給壓在了中間,三個人相當滑稽,不過也顧不上了,好容易挨到了墻邊,悶油瓶就伸出右手,仔仔細細摸了一遍磚墻,不一會就找到了突破口。原來我們膝蓋高度的部位是虛壘起來的,連膏泥都沒有抹上,我們幾腳踹開,貓腰一摸,進了一間更小的石室。它幾乎只有半個廁所大,對面同樣是裂開了大口的一面磚墻,碎磚頭之間似乎有些雜物,我再定睛一看,是胖子一行人正頭挨頭躺著。我立即往前摸了摸他們的脈,都很和緩,倒像是睡著了。這是什么地方?我不自主往口子外看去,驚訝地發現正是剛剛我們三個待的巨大石室,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竟然到了另一側,不變的是外面密密麻麻的絲線和六角鈴鐺。我轉過頭,就聽悶油瓶對黎簇道:“把東西還回來。”黎簇很不服氣:“憑什么?他既不姓張也不姓汪,這里最沒有資格用的就是吳邪了吧?他頂多算是九門后人。”我心道,怎么著,這臭小子打算姓汪了嗎?這可真是有意思了。悶油瓶淡淡道:“那是我送他的戒指。”第一百零三章吳邪的記錄——鈴陣黎簇呆立當場:“你說什么?”悶油瓶沒有多說,沉默地伸出了一只手,抬眼看著黎簇。他身上的氣場我太熟悉了,悶油瓶最擅長沉默著讓人屈服,當他靠沉默表達自己訴求的時候,極為堅定,這種堅定是我們這些走偏門的亡命徒最忌憚的東西。你不知道對方有什么料,你只知道對方絕對不同意你的觀點,出現這種對峙,很可能你再多做一個動作,就該給你收尸了。黎簇好歹也是見過場面的人了,非常知道其中厲害。我就覺得十分可笑了,搖了搖頭繼續看墻外面的狀況。看了一會我算是明白了,我們現在正在臺階的坡上——我們剛剛呆的石室頗有一定深度,正中央是那一座“祭臺”,被八座往下延伸的臺階包圍,大概十幾米的高度,臺階之下可能全是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齒輪機關,也可能只有我們穿過的那方位是空心的。青石磚頭十分堅固,如果不是建造的時候就特意留了那么個地方,我們用炸的都不一定能找到躲藏之處。想著就覺得此事蹊蹺,我問道:“小哥,你以前來過這里嗎?”悶油瓶走到我身邊來搖了搖頭,把三只戒指都放到了我掌心里。我順勢也把鬼璽收進懷里,心道,進都進來了,這玩意的用法我居然還是不知道?感慨了一會我又覺得不對,覺得好像少了點什么,踢了黎簇一腳,問:“好像還有兩個戒指?”我話音未落,悶油瓶臉色就變了,眉毛都擰到了一起。我以為自己說錯了話,仔細回憶了一番,確確實實,悶油瓶當初給了我五個戒指,其中三個是鬼頭缺口戒,另外兩個不知道有什么作用,我一度以為是開地宮里面其他機關用的鑰匙。一路上都走了捷徑,并沒有看到任何需要鑰匙的機活啊?我又踹了他一下,黎簇臉憋得通紅,道:“我又不知道那是什么,還以為是撿來的垃圾,在這根本用不上!不是鑰匙!”“你扔了?”我十分不悅,抬起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暗暗用力,逼問,“扔在哪里了?”黎簇哀嚎了一下,求助似的看悶油瓶,我道:“他要是發火了,你命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