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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誘我們下去。”楊好道。說者無心,蘇萬那句話卻喚起了我心中一個深深隱藏的恐懼點,難道這里的青銅就是那種青銅,我下去之后,會看見另一個蘇萬?不,這不可能,物質化是老癢做給我看的鈴鐺幻覺。不要把我的精神用在沒有必要的地方。這么安慰自己,我還是舌頭發緊,秦嶺是只有我經歷過這樣的幻覺,我說出來反而會讓他們都覺得我不太正常。“吳老板,怎么辦?”蘇萬問。下面的閃光再次出現,呼喚我們的意圖不能更明顯了。我下意識去找悶油瓶,發現他在很認真地查看新出現通道上的浮雕,那些薩滿文可能引起了他的一些回憶。看到這種似曾相識的場面,我心里很抗拒繼續往下走,很沒有來由地希望悶油瓶回頭來說,這條路不對,我們需要另尋出路,可惜這件事沒有發生。悶油瓶無論如何都會完成他和老九門約定的“交接”,展示給我某個真相,既然這是眼下唯一的路,那不管下面是多匪夷所思的情況也得去了。大不了就是看到一萬個蘇萬在打燈,那崩潰的也不會是我,我安慰自己。我打了個走吧的手勢,一邊整出所有的裝備,確認沒有遺漏什么東西。悶油瓶看了我一眼,帶頭走了下去。一路無話,這條突然出現的下行通道除了那些讀不懂的薩滿文之外,并沒有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和之前我們走過的路最大的的不同是它近乎筆直,而且有不少已經磨損了的臺階。不知道這種磨損意味著什么,最大的可能是這里在一段很長的時間里是被頻繁使用的。什么人要在大山內部修樓梯,還會經常用?神經病嗎?因為階梯非常陡峭,完全沒有可供停歇的落腳點,我們打著手電走得異常小心,并不長的一條路,挪動了將近兩個小時,悶油瓶忽然停下。這時我手邊一直摸著的墻壁忽然一空,隱約是一扇快爛光了的木門,我們到達了相對平緩的地面。“到了?”胖子橫向挪動了一下,差點坐到地上,“他娘的這是十八盤啊!”接觸到平地,除了悶油瓶外的人都雙腿發軟,我們四處打著手電,希望找到剛剛給我們打燈語的人。蘇萬和楊好最為興奮,但是轉了一圈之后就大失所望,我們到達的似乎是一個隔絕的四方形房間,里面別說人了,連東西都沒有,非常非常黑,手電光范圍里也只有一些已經被腐蝕成黑色的墻壁。看得出,四個方位上各有一道石頭門,不過我們剛剛下來的那個門,很早就被破壞了,被人換上了一扇木門,這里環境惡劣,到現在什么都爛光了,只有最初的石頭門還留存著。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讓悶油瓶挨個摸過去,看是不是還有什么隱藏的機關可以打開。蘇萬沒有見過悶油瓶找機關的辦法,對他的手指產生了強烈的興趣,可悶油瓶并不搭理人。我打開手電,剛想也看一看門上的機關,悶油瓶后退一步,道:“不對。”我一聽他說不對,心里有些忐忑,剛要發問就發現悶油瓶蹲了下去,在摸地板和墻壁的接縫。我向他靠攏了一步,悶油瓶就擺手,讓我們幾個人馬上貼到墻邊。沒想到他話音未落,我就感到腳下一抖,地板居然從最中間向下裂開了,花朵綻開一樣越開越大,人也無法控制地向中心的裂口滑去,手電一下脫手。我趕緊抽出大白狗腿砍在裂縫之間,好歹緩和了下滑的速度,可還是無法停止去勢,蘇萬和楊好哇哇大叫著滾進了裂口,胖子試圖撈住一個,手一滑,也被帶了進去。我大喊一聲胖子,大白狗腿終于崩刃,也卡不住我了,整個人跌落下去。我揮舞著雙手試圖抓住跳過來的悶油瓶,我們的距離卻極其快速地拉遠,好像有東西拖著我下墜,可我卻感覺不到一絲負重。跌落可能只有一瞬間,然后我的腦袋就撞上了什么東西,這一下極其重,我喉頭一甜,直接失去了意識。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還在剛剛跌落的那個房間,之前光禿禿的地板上被人用不知什么東西畫了一個不規則的陣型,組成陣型的不是實線,而是無數的手寫小字,在房間四角各擺了十幾根蠟燭,場面說不出來的詭異。我頭暈惡心地要死,渾身發冷,就看見自己的兩只手上全部都是鮮血,手腕的部位被人各劃了兩個小口,雖然已經止血了,也不疼痛,還是讓人無比震驚。我試圖起身,一只手就拉住我,把我拽了起來。我手腳無力,好容易掙扎著自己站穩,眼前的場景卻悄無聲息地轉變了,我心里“咦”了一聲,眨眼間那詭異的蠟燭和手繪陣型通通隱去,只見黎簇站在我身前。黎簇瘦了一些,頭發還是毛寸,遮擋不住他頭皮下駭人的傷口,看得出來,針線縫合的不是很好。這樣的相見讓我始料未及,有太多疑問涌上心頭。“你怎么在這?”我問道。黎簇沉默了一會,忽然看著另一個方向道:“你下來了,那就是也記得我們當時去蘇萬家玩的事了?”我有些莫名其妙,就聽到身邊楊好的聲音答道:“我當然記得。”黎簇感慨道:“唉,其實那是我最開心的一段時光。你還記得咱們當時玩的什么游戲嗎?”我轉過身,見楊好面無表情答道:“。”兩個人都無視了我,這種情況我經歷太多次了:我并不在他們發生對話的那個場景里。這應該是我的幻覺。奇怪,我為什么會在這樣的幻覺里?這里殘存了蛇嗎?這件事發生的時間,并不像很久以前啊?這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了?黎簇點點頭,臉上剛剛緩和的表情卻凝重了起來,對楊好道:“故事到最后,你才知道身邊的朋友不是真正的伙伴,看似是一路人、也追求著同樣的目標——”黎簇抬起了手里的東西,居然是我沒收楊好的那把槍,他繼續道:“可怎么說呢,我是個被迫入會的刺客,你小子,怎么是圣堂騎士啊。”我腦袋里全都是問號,感覺自己的經歷一下從三流冒險戀愛,變成了熱血少年漫畫。第九十九章吳邪的記錄——共振住手吧,我心道,你根本不想這樣做。一個激靈的瞬間,有一件超出我想象的事情發生了。黎簇的手指頭扣在扳機上,明明有了按動的動作,卻沒有更進一步,兩個人因為壓抑情緒而微微顫抖的身體,也被“定”住了,就連他們倆的呼吸聲也驟然停止。我意識到,他們的靜止是“剛性”的。我用這個詞來描述,實在是我不知道該如何更準確的形容眼下的情況。仿佛冥冥之中有人按下了時間的停止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