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0
他逃走的可能性更大),必須要保證重傷的黃嚴不出現在黎簇的視線里。北京的秋雨讓人感到寒冷,掛上電話,我心里不妙的感覺更加強烈,干脆自己也放下那些凌亂的細節,對著窗戶重新審視剛才的事情。明顯已經出現了變化,不該受傷的黃嚴人受傷了。立即止損,亡羊補牢比思考原因要重要,黃嚴受傷說明手下可靠的人也并不可靠,更關鍵的是——汪家人想黃嚴受傷,一定有理由。我們讓一個身體受傷是為了限制他的行動能力,讓一個人心里受傷是為了打擊他的積極性。黃嚴一出現就這樣的情況,那么也許按照汪家的安排,他根本不該現在出現在四九城。對方也有失控的棋子?這絕對算是一件好事。十三個小時候后的凌晨,我開始考慮收回以上的說法。在北京大學第一附屬醫院一樓,我不得不再次暗示自己不存在命運的概念,這些變故本身就有發生的可能性,不然我的情緒也許會非常不好。那個我們還沒有足夠接觸過的少年正在急救室中,雷子也被驚動了,因為黃嚴根本不是受了傷——送進來時,黎簇身邊的只是一具尸體。小花盡心盡責扮演父親的角色,沒有機會和我交流,于是我讓王盟替我處理雷子那邊的問詢,自己逛去了住院部。我管不住自己的腿,這間醫院我一踏進來,就只想往這個方向走。六樓,上了電梯往左走,最里面的一間,九年前。我確切地記得地點和時間,這是悶油瓶住過的地方,等我回過神,自己已經在那間病房的門口。我就靜靜站在那,看著并不熟悉的病人名牌,好像一個憂心忡忡的病人家屬。住院部已經熄燈休息了,只有值夜班的護士疑惑地盯著我的方向。我忽然覺得屬于我自己的記憶,仍然還在心底。我還記得他茫然的表情,還有深更半夜也睡不著覺的身影。悶油瓶時刻都透露出一種絕然的孤獨感。他一般就那么在黑暗中坐著,和白天一樣的姿勢,偶爾會看著窗外,更多的時候,他哪里也不看,什么都不想。他配合所有治療,身體卻排斥所有普通類別的藥物,腦外科醫生也找不出他大腦的問題,失憶和夢纏繞著他,就算是睡著了,也睡不好,無法得到休息。我也不清楚自己站在那里多久,也許時間不太短,因為值班護士居然過來搭話了。她道:“熄燈了,病人家屬趕緊回去休息。你不用太擔心,XX這種情況,就算想不起來也不會影響生活。”我知道她是誤會了,XX是病人的名字,于是點了點頭打算離開。值班護士又道:“病人現在睡得不好,還是建議你們用混合型的藥劑。”她報了幾個藥名對比,我心中一動,這些藥物的名字,觸摸到了我一些久遠到以為自己根本不可能記得的部分——我問她,是不是一直都是這樣來處理有抗藥性的病人。護士倒是很實在,道:“家屬簽字的時候應該看過條款了,并不一定有效。我在這邊干了十多年,大部分人會有明顯的睡眠改善,不過,也有例外。”聽到她已經在這干了十多年,我忽然很想問她另一個問題,但還是作罷吧。病人有那么多,她怎么可能剛好就記得那一個,記得一個張姓的病人?樓下的局面不需要我出場,在哪里消磨這段時間讓我狂奔的大腦休息,也是十分重要的,我姑且把她的攀談進行了下去。其實和女人談話非常需要技術,她們的邏輯很清晰,但不是你輕易可以理解。好在我是個生意人,有很多種辦法可以讓自己很善談。互相拉近距離之后,護士的話就多了起來。“這間病房只住關系戶,我們推薦藥也是根據你們需求來的……”話題轉回來,她又開始說那個病人的情況。我感覺時機差不多了,就問:“你剛剛說的例外是什么情況?”護士有些欲言又止,還是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那病人本身就不太正常,這事在這很有名。病人沒有正常睡眠,換了藥之后雖然睡著了,卻達不到該有的深度睡眠,一直快速動眼期,說夢話,還嚇著了我們一個小醫生。那病人……”她壓低聲音,“估計是警方臥底之類的,心理情況很不穩定,根本不是我們腦科能解決的問題,和XX不一樣,你可以放心。”我能夠確信這就是悶油瓶了。不知道算不算是黑色幽默,就算悶油瓶生病也可以成為醫院鬼故事的主角。于是我繼續問她具體的情況,做出了很誠懇的表情。護士以為我是擔心現在的那個病人,似乎也有點后悔說得太多:“具體我不記得了,那個醫生早轉到外科去了,那事對她影響挺大。”我聽到這個醫生的名字,心中閃過一點東西,名字非常耳熟,又說不出來耳熟的原因在哪。這肯定不是我們計劃中的人名。再回到急救室的時候,我忽然想了起來。梁灣,海灣的灣,急診室女醫生胸牌上的,就是這樣一個名字。第七十七章吳邪的記錄——大后期(一)那個胸牌在眼前一晃,我馬上感到女醫生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她很高,長相很甜,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給我一種危險的感覺。下一秒我意識到是她身上的味道不對——我沒有普通意義上的嗅覺,這種“味道”更像是五感變化后的一種通感,就像我之前對壞事來臨前感到不妙。非常模糊,但是很明顯。“我不見生人,”我對王盟說,“你來處理。”王盟很明白我的脾氣,立刻就把那女醫生勸走,對方卻接著看了我好幾眼。王盟現在做事的效率好很多,基本上可以做個好助手。也許也不能說是“好”吧。可能潘子離開我太久了,我被他慣出來的那種什么事都不用擔心的毛病,已經被迫痊愈,能有人幫我我就覺得“好”。女醫生跟王盟走了之后,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消失了。我捏了捏眉頭,要么這個女醫生不是人,當然不可能,那么她肯定接觸過我的老朋友,閃鱗黑毛蛇。短時間與人的接觸不會沾染上那種信息素,她一定長時間接觸過,但是氣息又很微弱,怎么解釋?女性喜歡冷血寵物的很少,不可能是因為飼養蛇寵物而意外接觸到。她的身份必須要核實一下。于是我給王盟發了短信,讓他和女醫生多接觸一下,看能不能問到關于蛇的信息。此刻已經是后半夜,地上散落的酒瓶碎片沒有人收拾。我看了一會,心道小花演黎簇的老爸真夠憋屈的,黎簇的親媽下手太狠了,不能再讓她來鬧了。黎簇現在昏迷不醒,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