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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我meimei的身份也會受到質(zhì)疑,為我和她都爭取到了一些時間。”汪小洋道。“從一開始?”汪小洋點頭道:“從我的出生開始。你明白我的意思,這個思路,你爺爺也用過多次。”我確實明白了他的提議。我的前輩,解九爺和狗五爺,一直是在以“一代”為單位在謀劃和布局,他們廣泛地播下種子,等待它發(fā)芽生長,適時的修剪和收獲:有一定幾率顆粒無收,也有可能正好解救了饑荒。然而當麥子結(jié)穗之前,你也看不出它是不是雜草。汪家的家族體系有一個很形象的詞,叫做“污染”,總讓我想到一些黨的口號。我爺爺他們有沒有滲透到這個讓他們幾十年都無法安眠的家族中去,播下過這樣的種子作為日后的手牌?我都不知道,更別提汪家的人了。未知才是最恐怖的。汪小洋從口袋里摸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說道:“黑飛子對付不了你爺爺?shù)墓罚洗文愫退麄冊阢y川的對決,讓很多人都大吃一驚。不親自出現(xiàn)本來是族規(guī),不得已的正面接觸你,造成了家里高層的又一番斗爭——那之后,我meimei說連教學大綱都改了。”我不禁吐血,但汪小洋似乎是認真的,我瞪著他,難道還真有惡心吳邪訓練班?“我們真要討論這個嗎?”汪小洋有些無語,“這些對你都沒有用處,我剛剛說了希望不浪費我們兩個的時間。”我不理他,道:“不按我的談話習慣來,我會很不適應(yīng)。再說點分散你注意力的東西,我自然能判斷你是不是在跟我打馬虎眼。”“那如果我說,你現(xiàn)在就按我的提議做,不浪費時間,還有可能把張起靈弄回來呢?”這句話,讓我剛剛平靜的心情立馬翻騰起來,我?guī)缀跞滩蛔√饋碜ネ粜⊙蟮念I(lǐng)子問,丫有什么辦法?真的有辦法?悶油瓶才剛上飛機幾個小時,如果我能,如果還來得及——然而我一看到汪小洋的眼睛,就冷了下來。不能這么想,我告訴自己。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不能讓自己先把自己的意志力摧毀。替我守門是悶油瓶的意愿的話,我就算一萬個不愿意,也會尊重,除非我找到真正解決的辦法,帶他回來。汪小洋看我一言不發(fā),又道:“張——”“停。”我吸了口冷氣,風里似乎有一點汪小洋香煙的味道,我知道這是假的“味道”,我已經(jīng)沒什么嗅覺了,之前吸煙只是因為里面的物質(zhì)可以提神而已。都答應(yīng)他戒煙了,當自己抽過了吧。我道:“你的‘家’是有特殊的教育系統(tǒng)嗎?用這個來保證下一代的忠誠度?怎么感覺和邪教一樣。你要是不愿意事事跟我坦白,說明還是在騙人。”汪小洋沒想到我真的會問些亂七八糟的而不是順著他的話頭,呆了一下,才說:“對,學校,所有人成年前都要去的一個‘學校’。根據(jù)評分成績,每個人會有不同的定位和任務(wù)。”“那你什么科目最拿手?”我問道。“穩(wěn)局和協(xié)調(diào)。”汪小洋只好道,“你這樣沒頭沒尾的問,不光我的思路很亂,你自己也會很亂。張——”“不要說這個名字,”我對汪小洋道,“你不要,說那個名字。我再問一個問題,以前你家有人告訴我——我們的命運是被cao縱的,除非我放棄所有之前的知識,否則根本逃不出你們的手掌心。我不認為這是單純打擊我的一句話,照你的理解,它還有什么含義?”汪小洋又愣了一下,問我是誰說的這樣一句話,他需要分析一下這個人當時所處的職位。“是銀川的時候嗎?”汪小洋忽然急切地問,“說這句話人可能不是我的家人!有可能是你爺爺那邊的人,是為了提點你才這么說的。關(guān)于命運和cao縱,我也正打算跟你交流,沒有你想的那么復雜。到底說這話的人是誰?男的還是女的?如果有這樣一個內(nèi)部的人相助,救我meimei的事情也會容易很多。”我沒回答他,這其實是我三叔說的,并不是汪家人。黑眼鏡從蛇沼中帶出的那條活蛇,里面記錄了我也不知該說是什么的東西。那是一個對自己侄子的懺悔,或者說,是一個道別。我清楚地記得,三叔在蛇沼之中對著那條蛇說,我們是必敗的,但是長期的失敗,終有一天會讓你感覺到這種失敗的異樣,這是他們唯一的疏漏之處。“到那個時刻,放棄你的經(jīng)驗、你的知識、你的邏輯。”現(xiàn)在不就是這樣一個時刻嗎?我又失敗了。那個人再次離開,也許終于是時候做這樣一步,我之前沒有演到底的“吳邪瘋了不能惹”,現(xiàn)在有了足夠的理由真瘋了——可能我早已經(jīng)不是太正常,只是一直壓抑著,我內(nèi)心深處抗拒著真正的崩潰,因為我不能夠停下,我自己就不允許這種崩潰,我還要繼續(xù)往前走。我沒有哭著抱住他的大腿耍潑胡鬧,也沒有死命追去長白山再親歷一次被那個山洞“拒絕進入”。撞了南墻都不會死心的天真,如今居然理性地讓小哥走了——胖子都覺得那種態(tài)度不符合我吳邪的邏輯,怕我是不是要發(fā)飆。當然不符合……因為在那個人說出“我的時間到了”的時候,我已經(jīng)放棄那些東西了。過去的一個月里,我試圖妥協(xié)過,向我的爺爺還有他,我最大程度地尊重了他的意愿,然而還是什么都沒有給我留下。我只是試著祈求一些極為微小的幸福,不想要謎底和真相了,只想要一個人,結(jié)果呢?結(jié)果是現(xiàn)實打臉,這不可能,我太理想化了,那個人如此特殊,想要他,就必須要把相關(guān)的一切全部掃清。汪小洋還在發(fā)問,他對說話的人是誰非常好奇。我沒有看他,只繼續(xù)重復著刻入腦海的那兩個詞語:“cao縱、命運。”我必須要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樣的力量。“好吧,沒有你想的那么復雜。真正讓我們兩個家族著迷和爭斗的,是關(guān)于起源的秘密,而不是衍生出來的那些方法。”我淡然地點頭,我聽到過那些夢境一樣的提示,涉及世界本源的玄而又玄的玩意,像哲學又像玄學,我沒有什么興趣,我只想知道汪家人是怎么用的,我能不能學過來。汪小洋道:“說出來可能會覺得很可笑,我們這一代不是很遵從族訓和祖先的一些規(guī)定,在‘學校’學了很多外來的新東西,純粹性越來越難保證,所以才有了派系之爭吧……這只是我的猜想,但是我們的很多方法,不是只有汪家才有的,世界那么大,沒道理我們家族厲害到壟斷一種技術(shù),只是我們用得更好,歷史更久遠,這個方法汪家大概用了三千年了,但是也有并不是汪家人的在用這種方法。你聽說過斯金納箱嗎?”我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