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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附近油井的路。剛出發的時候,我也暗自擔心過會不會有人就在前方埋伏,但悶油瓶的表現如常,似乎沒有這方面的顧慮。我一想也是,我之前灑出去的像黃嚴一樣的豆子會逐漸成兵,阿飛又把驢香巴拉幾百號人全忽悠去探險,再大的監控圈,此刻也疲于奔命,搞不好他們連沙漠都還沒來得及進。不久之前,我有和汪家人半正面交鋒的經歷,當時覺得他們非常可怕,好像無處不在,我所走的每一步棋,都需要極大的勇氣和魄力。如今悶油瓶出來了,卻沒有提過哪怕一句汪家人的事情,也沒有體現出哪怕一絲在意,這讓我有種錯覺,就是悶油瓶的存在本身,對于汪家人來說是不可靠近無法撼動的,有他在,我們全都可以安心。這當然是錯覺。我早告訴自己不要一味依靠他,這個人的強大是會讓人安逸變弱的假象,萬千痛苦穿身而過,他會說沒關系,但是不代表那些就不是痛苦。沙漠的清晨非常壯美,積雪和寒冰像是給沙丘附上了糖霜,在朝陽的金黃色下閃閃發光,可惜沒有一個人有心情去欣賞。因為降過溫,沙地都凍硬了,之前我擔心車太重會陷進去的問題倒沒有發生。車一直開到察哈爾蘇木,我們剛好燒完汽油,小花派來幫忙的人已經在等著了,換了班,檢查車子的狀況,兩隊人分開走。我和病號阿飛一輛車,帶著小滿哥,胖子和小哥上了另一輛,一個小時的瞌睡后,我們全部回到了阿拉善盟,把阿飛送去醫院檢查,重新縫線。本來也要帶我一起去,我擔心悶油瓶會趁機跑路,斷然拒絕了。但后來想想沒有這個必要,他在那天之后,沒有再表露出想要進入古潼京的意思。我不明白有什么契機讓他改變了主意,可能阿飛公布圖紙的行為,已經打消了他之前的顧慮。阿拉善盟左旗有個外號叫塞外小北京,之前考古隊住的不是左旗的位置,我還沒有什么感覺,以為都是夸張的說法,到了奇石街附近才意識到名不虛傳。騰格里國際酒店是去年才開業,大堂所在的主樓造的像白宮,不過畢竟還是在內蒙古境內,價格沒有高的離譜。雖然號稱是五星級,服務員態度卻很爛,我們到達的時候正是子夜時分,前臺打著哈欠,完全沒有給人領路的意思。小花給每個人定的又都是豪華單間,中間隔得很開,找的我和胖子差點迷路。小花的手下一直跟著我催,說解總打過好幾個電話了,讓我馬上回電,我算算時間,知道自己拆家伙散財的事情鐵定覆水難收了,就說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說,打定主意繼續跟小花裝死。吳家的伙計也趕到了,我把小滿哥交給他們去照顧,同時拿了我要求他們帶來的一點東西。這是銀川同汪家人的事件之后,我制作成試劑的一部分蛇毒。這一批蛇來自銀川近郊的所謂第三個蛇礦,具體的事件全寫出來,也許會是非常精彩的短篇,但眼下還沒有這么做的必要。這一批幼蛇,在一個比較敏感的戰爭年代,和我的爺爺有過接觸,因為蛇是非常耗費精力和體力的,我本打算在沙漠的幾個月初始考察后,才再次繼續我對當年歷史的窺探,可現在悶油瓶什么都不告訴我,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跟我玩失蹤,我得知道的越多越好。凌晨兩點,胖子蒸桑拿,悶油瓶睡覺,而我叫人抬一箱雪碧送到我的單間。時間不多,我想趁著悶油瓶休息的時間,盡量多的信息,可叫的雪碧遲遲不來,沒有這東西打底我還是有些沒有底氣,于是惱火地打開房門想親自出馬,卻發現房門外的紅色布藝沙發上,坐著一個人,他的腳邊擱著一個箱子。這里的電費絕對很低,整個走廊亮的如同白晝,我的尷尬和雪碧一樣一覽無余。第三十三章場景還原——坦誠相待(一)張起靈已經在吳邪的門口坐了很久。—個小時前。在吳家的伙計遞給自家老板那一盒不同尋常的煙的時候,他就知道吳邪要干什么了。張家對五感的鍛煉非常嚴格,張起靈又因為自身的關系,知覺遠超常人。幾乎立刻根據那種若有若無的氣味做出了判斷:精煉過的蛇毒,混在了酒精之中。吳邪沒有了嗅覺,于是毫無自知。他自以為藏得很好,其實誰也沒有瞞過—胖子在瑤晃著去桑拿前,沖張起靈遞過來—個眼色:記得我說的,想要阻止他,現在的辦法行不通。他不會聽你的,更不可能聽我的。胖子和張起靈在思維上其實非常相通,兩個務實派經常不需要言語交流,就能夠達成高度共識。朋友就應該是胖子這樣的人,不僅是陪伴,還要是支撐。張起靈太久沒有擁有過“朋友”這樣的存在了。他倒是擁有過很多”親人”,但真正意義上的那位親人,只停留在他身邊短短三天,然后就永遠的失去了。如果說張家給他帶來過什么好處的話,就是童年的訓l練讓他比誰都更加清楚,相似的錯誤不可犯第二次。不是相同的錯誤,是相似的錯誤,張起靈被作為神話傳說一樣的偶像被養大,宗教需要—個象征,神當然不可能犯同樣的錯誤,所以他不可以,甚至連相似的錯誤,也不可以。他在懵懂時吃過多少苦,就對這句話記得有多清楚。可這—切的意義,早在他少年之初就土崩瓦解。神壇很高,捧他上去的人再摔他下來,家族用來聚攏人心的謊言敗露,所有人都暴露出最丑惡的嘴臉。教育他成為—個神的人,轉瞬之間對他棄如敝履。于是張起靈從有到無,除了童年那些訓練,什么也沒有了。在蛇伯的藤蔓里翻出那個人的時候,他幾乎認定自己又要再次失去,然而離開長白山前的唯一次祈禱,竟然沒有成空。吳邪沒有死。相似的錯誤,不可以犯第二次,他仿佛又聽見上一任這樣說。“小哥,你怎么在這坐著,不睡覺嗎?”吳邪窘迫地笑著。“要是想喝飲料,你直接拿啊。”張起靈完全無視了這句話,如果說還有什么顧慮。那就親自去驗證一次,停下來等待是最沒有價值的—個選項。張起靈道:“這是哪里的蛇?”吳邪因為對方的逼視感到心虛,和這個人說謊打岔,根本是沒有倒可意義的,于是他不再轉移話題。“銀川附近,也是你去過的地方。按我的推測,應該是五幾年的事……難道,你不記得了”吳邪捕捉到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表情,變得有些激動。“從毛蛇在整個絲綢之路上的分布來看,那些蛇是后來移到銀川去的,我本以為它們來自塔木陀,但兩個地點相隔太遠,如果是古潼京的禁區,那就另當別論了。你說那里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