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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的人。“他心里有鬼。”學生就道,“我們幾個想和他合照,他就躲,完全不愿意進入鏡頭。”“不愿意照相的人有很多啊?”我道。“阿飛不一樣,他不愿意拍照本來也沒有什么,可是剛剛居然說進無人區之后,哪里能拍哪里不能拍必須他說了算,叫我們現在把相機都交給他保管。”教授打圓場說:“這是他的信仰。這片沙漠對他們一族來說,是非常神圣而哀傷的,鳴沙代表死去英雄的嘆息,甚至進入阿拉善高原的某些區域,都是需要跪拜的……不信你們問一問老關,老關去過的地方更多,藏區朝圣的地方讓不讓拍照?”我笑了笑,道:“有些被稱為是‘陵墓’的地方,確實不允許拍照,他們會認為是褻瀆祖先。不過屠老師,如果還是原來的向導,這次旅行我就完全沒有作用了吧?我可是隨隊攝影師啊?”教授愣了一下,對我道:“你算作家,我沒打算讓你拍照。”我十分驚訝,不過也不好表現出來,看來我兩周的攝影課惡補效果一般化,人家看上的壓根就不是我的攝影技術,而是個我的書迷嗎?媽的,白買了大馬三了。臨時換向導可說是大忌,但這并不是我的隊伍,我沒什么發言權,最后還是教授算大老板一錘定音,堅持要找這個向導,又把阿飛從附近的酒館里請了回來。我和這個向導沒有正式交流過,他被請回來之后也沒對別人說什么,一副很不樂意的樣子,看見我態度就更差,說你不許拍照,否則把相機直接砸掉。我表示尊重他的信仰,阿飛就冷冷道:“不是信仰問題,這是我們家的責任。”我覺得這句話很奇怪,阿飛卻一臉警惕,不愿意再跟我講更多關于他家族的故事,把我的鏡頭卸走了。我心中有些觸動,偷偷觀察他戴著手套的手還有脖子的邊界,卻沒有發現任何掩飾的痕跡。是我想太多了,我是孤身一人,既然選了這條路,就沒有向誰求救的資格。三天后,我們等來了所有的車輛和人員,正式從阿拉善盟出發前往巴丹吉林沙漠的無人區。冬天的巴丹吉林沒有那么炎熱,積雪和黃沙拼出了奇妙的色彩搭配,掛著冰錐的干枯胡楊林和我記憶中的那些很不相同。這并不是我第一次見到沙漠,戈壁篝火和城市中無法看到的星星讓人想起一些往事,心中帶起柔軟又無奈的情緒。黃嚴的整備時間會比我還長,走的也不是我去的這個方向。不管是哪一隊,考察肯定不會以日為單位,而起碼也要是月——對整個版圖來說,四萬七千平方公里只能算個小沙漠,但對我們這么幾個人來說,它實在是太大了。黃嚴那里只有古地圖,沒有具體的GPS坐標,能不能在補給耗完前找到地方還不好說,祝他好運吧。我其實不知道自己該希望他找到還是找不到,他只是我用來分散汪家力量的多個人之一,如果我單獨思考他的生死,說明我對其他那些人的命不公平。我找的十幾個人,都是為了自己的選擇而選擇,我沒有逼迫他們做任何決定,甚至給了足夠的忠告,可我還是有負罪感。我在漸漸變成我最看不起的那種人。小滿哥因為白天總坐車,晚上又太冷,既不能愉快散步也沒新鮮蛇rou吃,憔悴得很快。我按摩著它的背,忽然覺得自己不光對不起很多人,連狗都對不起。向導本來在開車,這時候遞來一塊濕巾,叫我擦一擦小滿哥的鼻子。“它是干得難受。”他道。我謝過他,問:“你怎么知道?”阿飛嘆了一口氣:“我家也養過狗,不過都死光了。”“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是那種牧羊的狗嗎?”阿飛道:“我前天對你有些誤解,你對狗這么好,說明不是個真正的壞人。”我覺得好笑,看來曬寵物給主人加分的說法是真的,不過我怎么就成了壞人了?還沒有想好調侃的詞,就聽阿飛又道:“這里就我和你,不用演戲了,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你是個盜墓賊。”吉普車里只有兩人一狗,我有十幾種辦法瞬間控制這輛車,所以并不著急否認,而是“哦”了一聲等他的下文。阿飛道:“我是這片沙漠里最后一個守陵人,我絕不會讓你去古潼京。”第二十三章吳邪的記錄——世界上另外的我我聽到這話真笑了出來:“你在開玩笑。”阿飛看著也就二十七八,也許還在愛看的年紀。阿飛卻道:“不承認?好,我告訴你,你們的相機都是我毀掉的。我能阻止那么多次,這次也可以。”我完全不懂他在說什么,問他我們的相機不是被收起來了嗎,難道是直接毀了?可我明明看見副駕駛上堆著個大包,因為容量不夠大,都露出了里面卡片機的彩色殼。“教授那么信任你,我們相信他才愿意把相機給你,你這樣做,會讓隊內關系很緊張。”我好心勸他。阿飛卻不屑地哼了一聲,道:“別裝傻,你前幾次來的時候,相機都是我毀的。”我不說話了,腦子轉得飛快。這是我第一次來這里,但這世界上可并不是只有我吳邪有吳邪的臉。張海客?不對,不是他,他沒有必要對我隱瞞這條線索,那么會是我爺爺安排的人嗎?世界上真正更像吳邪的“我”,果然手腳夠麻利,已經來過巴丹吉林了,他找到了什么?阿飛說的是“幾次”,那“他”的搜索已經進行了很久?卻一直沒有找到要找的東西?不得不來好幾次?或者干脆來的不是同一個,而是好多個?如果阿飛看見的是2011年前的“我”,那很可能已經被張家收割做腦袋標本了,如果是最近看到過,那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故事了。阿飛接著道:“你之前是踩點,這次帶了這么多政府的人給你撐腰,是看好了要下手吧?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人再接近那邊,也不會讓你有機會離隊。不過我對你有個疑問……”阿飛看了看我的臉,“你是怎么逃出來的?”我搖搖頭,這問題根本無從答起,但是我還需要他說出更多信息,不說話才是上策。“我從沒見過誰進去還能全須全尾出來,你卻看起來很正常,太過正常了,你到底是什么人?”阿飛又問。我道:“我要說我有幾個雙胞胎兄弟,你信嗎?”阿飛搖頭:“除非你所有雙胞胎兄弟都是攝影師。別跟我裝傻了,我看到隨行人員照片里又有你,就知道我們之間得做個了斷,于是答應屠教授做向導,好直接跟你接觸。”“不管你信不信,你看見的肯定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