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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就往躺椅上一靠,對著桌子上的資料使勁,從沒回頭留意過椅子后邊的墻壁。如果不是被黑眼鏡搶走了躺椅,我恐怕永遠也不會抬頭看到那個縫。這間鋪子曾經盤給過別人,后來才被我重收回來,屋主裝修過一次,我就直接用了現成的,沒有再找人收拾。我看到的那個縫,就是裝修墻和天花板相連的一個小小的縫隙,粗看還以為是裝修木材的陰影。現在這個陰影卻給我一種很邪乎的感覺,好像里面有一只黝黑的眼睛,瞳孔因為屋里光線的變化,還反出來一點光。我馬上把凳子搬過去,站起來去看那到底是什么,兩三下把裝飾材料扒開。這一扒不要緊,那個縫竟然一下就打開了,露出來里面一只小小的攝像頭。我頓時頭皮發毛,伸手就把它扯了出來,結果發現上面全部都是灰塵——這玩意放在這很是有些年頭了。據我所知,之前這半邊鋪子的主人是個正常人,絕對沒有監視誰午睡的癖好。他媽的,誰把它放在這的?“你扯它干嘛?”突然聽到底下傳來這么一聲,我嚇得一個激靈,差點一腳踩歪掉。黑眼鏡翹起腳踩住我的板凳,嘖了一聲道:“你不會才看見吧?”“這是——”我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么,我的屋子里怎么會有攝像頭?“看來你是才看見了……”黑眼鏡搖頭道,“你恐怕會是最差勁的一個。”我腦子還懵著,不懂黑眼鏡在說什么最差勁的一個……攝像頭后的線是斷的,起碼最近并沒有人使用它監視我,但這也說明,曾經是有人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難道是汪家人?還是假吳邪的派系之一?又或者這是張海客他們的手筆?“你的生活從很久之前就被人監視了,對方喜歡掌控細節。后來因為三爺的計策,你算是親自下水了,他們也就不再用這種方式——因為你‘被污染’了。”黑眼鏡聳肩道。“你是說,三叔帶我去魯王宮?”我問道,“這東西是汪家人放的?”汪家要找的解讀者必須是愿意說實話的人,也就是不能知道蛇記載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毫無私心誠實的復述,對他們來說才是有意義的。魯王宮可說是一切的開端,我再去過出土鬼璽的魯王宮后,身上的普通人特質就被破壞掉了,對方根本不知道我在鐵面生的墓里都知道了什么,對隕玉、蛇柏還有那些蟲子了解到了什么程度。我現在才看見這個攝像頭,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這一場博弈早在我發現之前就結束了。我再次感覺到自己的沒用,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還只是一個廢物點心,甚至無法參透別人對我的保護和良苦用心。黑眼鏡似乎還是沒有徹底緩過來,他跳舞似的活動了幾下四肢,看我還在發呆,無奈道:“隨隨便便一點打擊,情緒波動就這么大,你肯定是最差勁的一個。”我問他到底在說什么,黑眼鏡卻問我:“你真的打算去找第三個蛇礦?”我點頭。“不管你找得到還是找不到,這個行動就是正式的挑釁。”我道我自然知道,但必須搶在汪家的前面找到蛇礦,不能讓他們接觸到真正的“歷史的真相”,為了這個目的,我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都不為過。“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所作所為,對你周圍的人,甚至對啞巴張來說都很不公平?”黑眼鏡道,“所有人對你的保護,都是希望你能夠作為你自己走下去。”我沒有說話。黑眼鏡看著我的臉色,點點頭道:“看來我無法簡單說服你了。故人所托難辭,我會教你一點東西,雖然你肯定會是我最差勁的一個徒弟。”第十八章吳邪的記錄——師父不如狗(一)(官逼同死,直接跳戲。)我是不是差勁的徒弟不好說,黑眼鏡絕對是一個極其差勁的師父,可惜我當局者迷,明白地實在太晚,這是后話了。黑眼鏡說話有種讓你摸不著頭腦的特點,卻又能不知不覺帶著你的思路走,這種忽悠人的藝術,胖子其實也擅長,但他是扯皮加出其不意,同黑眼鏡的憑實力加狡猾耍賴有點差別。這兩個人湊在一起,簡直可以天下無敵,當然,這也是后話。總之,我一開始并沒有想拜誰為師,甚至沒有對黑眼鏡產生信任,還特意找小花求證一下他的底細,得知了一些關于黑眼鏡的往事之后,我發現了爺爺找上他的理由:汪家的習慣,是通過控制目標周圍的環境變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從我帶著假張海杏進到雪山深處的倒霉經歷就能看出來了),黑眼鏡卻是一個絕對游離的人。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之外,他不掛心任何東西,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威脅他。他就是我爺爺布局里那個不可控的變量,而他確實也是個有本事的人。他特殊的遭遇,使得他有極多我沒有的東西,經驗。各種經驗,跟人打架的經驗,火拼的經驗,耍賴訛人的經驗,對付蛇的經驗,還有“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還是賺兩百”的經驗。他甚至管悶油瓶借過錢,知道這件事后我震驚了足足一個下午,讓我對他的看法有了巨大轉變。黑眼鏡直接帶我的學徒期不長,只有三個月。我先是離開杭州去到北京霍家批的新四合院參加“集訓”,體能和反應速度好了一點之后,又跑了全國好幾個地方活受罪鍛煉生存能力。按黑眼鏡的說法,我必須改變舊有的生活方式,建立隔離“自己”的機會——我之前被控制的太嚴密了,太容易受到對方的影響,自己以為掌握了主動,其實還是他們的牽線木偶。“你得讓自己變得不可控。”黑眼鏡說,“而最不可控的人就是神經病,所以神經病是無敵的。”我對人的信任建立起來之后就很難動搖,加上他拿蛇和悶油瓶的事情吊著我,我一時對這句話深信不疑,直到發現他把我當徒弟的事情昭告天下,而且他沒有一個徒弟活得超過三年,我才第一次對自己的生命安全和智商產生了懷疑。但那時候已經不可能半途而廢,睡過鱷魚和爛泥,被水槍噴到腦震蕩之后,我人生觀都打散重塑了。胖子特地打來電話,說老子叫你砸點錢使喚黑瞎子,怎么變成了你給人家當狗遛,你要是缺人cao你找我啊。我把黑眼鏡管悶油瓶借過錢的事跡說完之后,胖子也不吭聲了。三月魔鬼訓練營后是三個月的“實習”,黑眼鏡不再天天盯著我,而是讓我把學到的東西應用起來,讓他們看看我的“變化”。這期間我重新cao心自己的生意,補救前三個月徹底失聯的損失,好在啞姐的小孩大了,不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