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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留在安全范圍之外,獨自一人打開了那扇大門,進入了塔樓。畢竟這種事情,只能他自己來。塔樓內螺旋狀的樓梯看上去很有些年頭了,墻上的漆斑駁得不像話,仿佛一碰就會落下幾片碎渣。危淵緩緩地向上走著,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通道中,聽起來有些詭異。他警惕著周圍的環境,而自己的身體卻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打開手機玩起了ISA。Fiona在自己昏迷時給自己發了好幾條消息,全部都是詢問Oracle狀況的。危淵輕笑了一聲,指尖翻飛,簡單地回復了幾個字,隨即將手機設置成了免打擾模式。Oracle在塔頂的房間坐著,面前是一個極其老舊的電視,播放著一部影片,卻沒有開聲音。當危淵抵達塔頂時,就看見他靜靜地坐在那里,雪白的長發凌亂不堪,不再是那種具有美感的乳白色,倒像極了那種遲暮老人的白發蒼蒼。周圍墻壁上卻布滿了紅色的血跡,像是有人用血涂鴉過一般,看起來十分可怖。他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著危淵,半晌,指了指電視。大祭司啞了。在捕捉到這一碎片的時候危淵的心微微顫了一下,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個人,又回到了曾經的狀態。危淵的身體看了一眼電視:“卡桑德拉大橋。”那是一部十分古老的電影了,一輛列車上的人突然混進了一個傳染病攜帶者,一旦病毒擴散,后果將不堪設想。政/府決定讓這輛列車改道,駛向決定要爆破的舊橋,卡桑德拉大橋,并且打算就在那里結束這一切。而就在列車行駛的途中,一位乘客知曉了此事......Oracle點點頭,似乎很高興危淵認出了這部電影。“一部非常影人深思的電影......”危淵一邊緩緩說著一邊走到了Oracle的身邊坐下。集體與個人,國家與公民。假如有一天,國家為了大多數人的生存而決定消滅極小數人,不幸的是,你屬于那要被消滅的一部分,你會如何抉擇。Oracle抬了抬手,像是想比劃什么,但是沒比劃兩下便放棄了,就好像是那幾下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轉回頭,看著閃爍的電視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們不去卡桑德拉大橋。”危淵看著Oracle消瘦的側臉,平靜地說著,“我們去別的地方。”Oracle轉過頭來,那雙漆黑的眸子落在危淵眼中,只有無盡的疲憊。“你可以打字告訴我的。”危淵回以一個微笑,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調整成了便簽模式。Oracle接了過來,看上去很是平靜,他在屏幕上滑動著,可是危淵卻看不到任何文字出來。Oracle停手,抬頭對上危淵驚異的目光,搖搖頭。他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危淵在看到他平靜目光的那一瞬間就明白了。Oracle放下手機,拿出手指在身邊的墻壁上一筆一劃的輕輕寫著什么,可是最終出來的卻只有模糊不清的血跡——與這面墻上混亂紅色如出一轍的血跡。他已經試過了一切表達自己的方式,但是他永遠都做不到。那是,不被允許的。危淵抓住了他無視疼痛的右手,阻止他繼續下去。“停下Oracle。”他強行將Oracle拉了過來,這時他才發現不過三天時間對方就已經消瘦到了只需自己輕輕一拉的地步。曾經在電視上完美無暇的Oracle,曾經在十區接待過他的Oracle,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們不會去卡桑德拉大橋的。”他緊緊抓著對方瘦削的肩膀,直視著Oracle的雙眼,希望能夠給予對方一些力量。“我們會找到別的路的,不管是去哪里。我們可以藏起來,藏到一個別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大不了就不要這些領地了,我知道你并不在乎這些的。”危淵深吸了一口氣,可是對方的眼神還是暗淡無光。“去他的主神!”急火攻心下危淵甚至都感覺到了自己奪回了身體的使用權,“我們去最北邊的十一區,七區也行,只要我們足夠小心,他們是不會知道的。”忽然Oracle伸出左手的手指,輕輕放在危淵的唇上。危淵的聲音戛然而止,不知道這突然的動作意味著什么。但接下來他就看見Oracle收回了手指,輕輕地點了點他自己的耳朵。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平安夜快樂(苦澀☆、CassandraVIIOracle聾了。危淵順著塔樓內部一層層的樓梯下行,機械地重復著下樓梯的動作,如同行尸走rou一般,一步一步地往下。空曠的通道中依舊安靜,呼吸聲和腳步聲交錯,再無其他。Oracle執意要讓他離開,大概是自己想靜一靜,最終他也只好照做。可是令他不能理解的是,自己明明可以通過精神感應與對方溝通,可是Oracle的精神就像是被上了一層密不透風的保護膜,他完全無法穿透,就好像自己面前是一座雕像一般。卡桑德拉大橋,按照Oracle的意思,自己這一邊應該算是列車上潛在的感染者,而C的目的就是將他們送往那座廢棄的大橋。為什么,同樣都是神諭者,他們究竟有什么不同?而那種傳染病,又究竟在象征著什么?他無法理解。Sughter在塔樓的不遠處等著他,而危淵也遵守承諾跟他乖乖回到了那間臥室,重新被銬在了床上。臥室依舊是門窗緊閉,光線晦暗不清,一派與世隔絕的光景。危淵坐在床上,摩挲著腳上的金屬鐐銬,這東西給他的禁錮感遠小于其他不該有的想法,畢竟他知道,只要自己想逃脫,擺脫它也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Sughter坐在一邊的桌上,處理著公文,看起來專心致志。其間奎飛白來探望過他一次,大概是擔心S會對自己的omega采取過激行為,畢竟S得知危淵使用毒/品的時候他就在現場。他從未見過這位司令出現過那樣可怕的臉色,思考再三還是決定來看一看是個什么情況,卻被S直接轟走了。“你一個alpha下手沒輕重的,人家又是個omega。老匹夫,你別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我跟你講。”奎飛白很是不信任地看著S,他知道這個人看起來很是沉穩,實際上一旦情緒失控八匹馬都攔不住,和看到滿月的狼人沒什么區別。“去你媽的,老子就算是把自己一槍崩了也舍不得動他好吧?”S很是不耐煩,直接一腳把人踢走了。危淵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