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03
給那位楊狀元,讓看看這折子的書寫方式熟不熟悉。 丁堅一聽,偷偷挑下眉,心想: 難不成,黃龍那位邀功的官員,是對照著宋知縣的折子抄寫的? 那也太懶啦。 你倒是改改詞再說是自己的呀,怎么能如此不小心? 那位官員,你不知曉宋福生乃天子門生? 你當天子門生是空話? 你當皇上不了解自己學生的敘事方式? 你當皇上要是沒見過宋知縣的文章,能隨隨便便就下詔稱為門生? 到底是你太懶,還是你認為皇上很忙會注意不到這些“小事”? 楊明遠看完奏折,看到陶府尹的名字,沒有提及宋福生,臉上波瀾不驚。 還告訴皇上他熟悉,這是宋知縣的敘事風格。 宋知縣那人是什么風格呢。 皇上,楊明遠,丁堅,見過宋福生文章的人多少都有些了解。 宋福生其人講實際。 例如奏折中漂亮的松花石,他用大量的篇幅,不是講這種石頭擺宮里有多賞心悅目。 而是講經過多少次試驗,發現磨刀有多快。 又有親身上戰場的經歷,更是能講明白磨刀石有多么能提高單兵作戰能力。 那一看就是還有一肚子話沒說完的樣子。 估摸是連制造、采買,朝廷該怎么給會寧百姓干活錢,分發、配備那一套都想抒發見解來著,就是篇幅不能過長,也或許是不敢直接在問安的折子里提實際問題在罷了。 和那份貢試卷差不太多的寫法。 黃龍的那些官員有哪個去過前線?有幾個親眼見過士兵手中的鈍刀? 沒有此種經歷,都寫不出來這一套一套的。 皇上看眼楊明遠,心中想著宋福生。 宋福生卻又是幸運的。 朕至少知曉是他在做實事。 而那些不為朕所知的好官員呢。 當天,皇上在議事時,請大臣們喝了黃龍府送來的蜂王漿。 又讓大臣們品鑒松花石硯,末了,皇上不經意地說了一句:“這是會寧特產。” 第七百九十四章 讓我做你的眼睛(兩章合一) 大臣們議完事,向外走。 在御前行走的丁堅和楊明遠,低頭向他們恭敬行禮。 走出的大臣,是整個皇朝各部的最高執行官。 他倆低頭間,只能看清各位大臣腳上的皂靴。 議事閣里,眼下只剩皇上、陸丞相和吏部尚書。 楊明遠和丁堅在外間,作為小秘書,隱隱約約能聽到幾句。 這幾句話,可是讓兩位年輕人,當即內心波濤洶涌起來。 “不足一年又如何。” “朕算是看清了,有的人,朕給他放在哪里都放心。” “而有的人,倒是合乎你們講的規矩。卻在任數十年,不如人一年。” “朕要講什么規矩?誰給朕設的?” “朕要的是,這天下,黎民百姓能……” 吏部尚書:皇上,老臣只是想說,本朝還從來沒有過而已。 丁堅聽到這里,看了眼楊明遠。 發現楊明遠臉上毫無波動。 他就不服氣了。 丁堅心想: 裝的比他還像。 實際上,楊狀元,你心里很激動吧? 宋福生可是你狀元游街時,當場跪地認下的恩師,你恩師都要破例被高升了,你能不激動? 而且你聽聽吏部尚書那話,本朝沒有出現過此例,惹的皇上還挺反感。 那話說明什么?說明你恩師不是要被提一級半格,他很有可能在任還不滿一年,就要邁進四五品的行列。 只有越級提,才會讓吏部尚書向皇上搬出規矩。 不足一年啊,丁堅心頭火熱。 宋福生明明和自己是同屆科舉,但升遷路卻要給他遠遠甩開,這要有多得圣心才能做到。 圣心,才是天下為官者最趨之若鶩的。 此時此刻,丁堅認為只有一句話,才能形容他內心的羨慕嫉妒恨。 那就是:表弟,你可真會挑岳父。 思考這些時,丁堅一直在觀察楊明遠。 當里間陸丞相也在吏部尚書之后表態不太贊成時,丁堅終于捕捉到楊明遠偷偷攥了下拳又松開。 他立時就在心里樂了: 噯,這就對了嘛。 你怎么可能比我裝的還沉穩。 是不是正在心里恨陸丞相和吏部尚書多事啊? 呵呵,不要擔心。 陸丞相于公于私都要攔一攔的,但你要是仔細分析分析皇上那個人,就會發現,皇上一旦下定決心,誰攔得住? 不過是或早或晚罷了。 你恩師啊,我表弟他準岳父,升遷這事算是定下了。 楊明遠在攥過拳頭后,也想通了這一點。 宋叔在會寧還不足一年,土貢又才運來,比起吏部尚書大人的勸解,陸丞相說的話,皇上應會考慮。 一切都才開始,至少要再穩一穩才會動,這樣才是對百姓對宋叔都好的事。 再一個,是他自己分析的。 如果這時候宋叔動了,那才叫這份政績宋叔不過是牽個頭,后來人接了一攤現成的。 要是不動,給坐穩了,將來會寧越好,宋叔才會越好。 因為到那時,無論宋叔身在哪里做官,這份政績都會跟著他走,履歷里有會寧縣濃重的一筆。 所以說,這份升遷令,應是至少半年后才能下來。 一年半載,兩年,哪怕像他們一樣過三年才下來,真不算什么。 畢竟是要越級提。 不過,三年的可能性不大。 楊明遠想通就放松了下來,心情非常好,不再為陸丞相攔著升遷而為宋福生遺憾。 放松下來就看了眼丁堅。 又扭過頭看一眼。 丁庶吉士在瞧什么,他身上有哪里不妥嗎? 楊明遠對丁堅微微一點頭。 咳,丁堅被抓包后,是低頭接著裝忙碌。 …… 當日下衙后。 這個皇朝真正的高門府邸先有了行動。 在大臣們心中,皇上不會說廢話啊,派出心腹盯著還未營業的會寧特產店。 其他高門又盯著他們的動向。 那位和楊明遠賭約輸出鋪子的翰林院小子,竟被祖父和父親叫進書房特意問話。 陸丞相是在路過會寧特產店時,讓落了轎,看了幾眼。 國公府的老夫人停下喝芝麻糊的動作,望向夫君,好一會兒才說:“你攔著做什么。” 老夫人最近性情有些變化,連陸丞相都有發現。 可能是皇朝只差沒收復南方和以前不同。 也可能是孫兒二次受傷,致使老夫人不想再走低調沉穩路線。 穩什么,還要怎么穩。 她甚至反思過自己,她一個堂堂的皇家大長公主,今上僅剩的姑姑,從今上只是普通皇子時就站出來扶持,是不是在教養子孫時出了什么問題。 才會讓她的兒子,她的孫兒都毫無皇家出征風范。 就因為沒有自持過高的皇家風范,在外帶兵才會和兵卒吃住一起,才會像那些毫無背景的將領一般,以命博前程。 那身上的傷無數。 她怎么就沒教過兒孫,真用不著。 陸夫人就是在老夫人不高興時進的院子。 陸夫人是從娘家聽說的,見到婆母問過是真的?那公爹有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