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01
下來,一個個都造的沒有人樣了。 田喜發和四壯暴瘦十多斤,基本一天掉一斤。 他倆睡不好覺,要防著山上野獸,要帶隊在山里尋新的人參地,一時一刻也不敢放松。 富貴又出現在這里。 他真是宋福生的一塊好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富貴一邊心疼的拍了拍田喜發和四壯的肩膀,一邊指揮其他人裝箱。 運送新鮮人參的木箱是有講究的,要不然富貴也不能親自來。 太貴重了這東西。 只看裝參那木箱底部墊著一層新棉花,棉花上面覆以白紙。 木箱壁也要碓棉花和白紙,以免這新鮮的參在運輸途中損壞。 富貴又拿過一個大兜子,嘩嘩的向地上倒錢,滿地的銀子。 接過田喜發記錄的匠人們分別挖了幾顆,挖出的大小年份和完整度,對照記賬本給現場發錢。 全部忙完,這才帶隊載著暴瘦的田喜發和四壯向家回。 田喜發到車上就躺下,心徹底放了下來,眨眼間,呼嚕聲震天響。 富貴揮舞著鞭子瞅眼四壯,樂了。 還是年輕好啊。 這小子累成這慘樣,居然還不困,正用不知從哪倒弄的木片蹭牙。 “咋的,怕你媳婦嫌棄你啊?那你只整牙有個屁用。再說,你媳婦沒空,她沒在家。” 四壯一愣。 “和你奶她們在黃龍府城開點心店呢,誰知道今兒能不能回來。都去兩天了。” 四壯立馬丟掉破木片,富貴一個轉身間再一瞧,那小子靠在人參箱上歪頭睡著啦。 以為田喜發和四壯這一隊是最遭罪的嗎? 不,還有一隊。 王忠玉和寶珠的哥哥大德子,從蘑菇木耳山貨隊抽出,被調去開采松花石了。 眼下山貨隊,只有高鐵頭一人在支撐。 督工干活,王忠玉和大德子那嗓子全啞了。 甭管喝什么根茶也無法消炎止痛,咳嗽出血絲。 這倆人帶著工匠們常駐沙家浜,叮咣鑿的,與人說話都耳背。 宋福生知曉后表示: 不行,咱家要有人時不常與忠玉大德子換崗。 他是真怕時間久了,福壽眼睛已經那樣了,別再出現倆聾子。 …… 十月末,黃龍地區,有兩只特殊的隊伍出發。 一支是由官員親自護送,由黃龍府名義向京城皇宮進獻會寧特產。 陶府尹對宋福生這事辦的特別滿意。 宋福生無所謂。 甭管是誰的政績,只要你作為上級能配合我,別打壓我,讓皇上能吃到喝到哪怕是不夸聲好,他也有話說了。 這可是皇上吃的喝的用的,往后給會寧百姓們賣東西就好賣了,路就能走寬,宋九族也能掙到更多的錢。 另一支隊伍,當然是咱們正經的千里馬出發了。 郭老大帶運輸隊。 富貴帶著當地踩高蹺唱地方戲轉手絹的藝人,跟車去京城售賣。 富貴不去,宋福生不放心,有時候推銷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日,宋福生都沒有想到,會寧百姓們,連下面各鄉各村的人都自發的趕來歡送。 百姓們知曉裝那些特產的容器上刻有:大美長白山,大美會寧字樣。 所以,他們站在街邊。 當看到千里馬車輛陸續駛出那一瞬,共同吶喊的是:“大美長白山,大美我會寧。” 一時間,成千上萬人共同歡呼。 第七百九十三章 人心可鑒(兩章合一) 冷風吹過三江源。 白雪落在長白山。 這個冬天,北方第一場雪花,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 兩支隊伍。 那支標有“黃龍特產”,由正官員和快馬運送的隊伍,已經到達京城織造辦,陶大人派出親信正在奏事處填寫貢單。 而載著百姓希望的千里馬隊伍,卻仍在路上。 沒辦法。 咱們沒有太多馬匹,大多數是騾子、老黃牛。 就這,在會寧當地招工上來的小伙子們,還認為已經很厲害了。 知縣大人好厲害。 有那么多牲口運輸。 能在過城時,掏出不被當地官員難為的通行證,別人一見就喊話:“放,放,放。” 一路居然還有歇腳的地方。 他們頭一次走這么遠的路,感覺處處開了眼。 郭老大戴著耳包抬頭望天,發現雪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回頭打手勢讓傳話下去,停一下,不差這一會兒。 讓大伙將棉衣系緊些,都打掃利索穿暖和的,咱們再賣力趕路。 小伙子們立即戴好手套,給面部圍上棉頭套,那頭套只露倆眼睛和倆鼻子眼,腳脖子扎上烏拉草,又扣上帶耳朵的棉帽子系好帶子。 這一套穿搭,屬于工裝,全是發的。 千里馬給他們發這些工裝不要錢。 是,沒要你們錢,宋福生卻花出不少錢。 這玩意又不是從天掉下來的,要買料子要雇人裁剪大量制作要給手工錢。 真是大量。 宋福生不止給運輸的小子們花錢做工裝捂的溜嚴,而且還給例如造松花石的那些特產隊全配上。 好些人都不理解,認為這錢花的冤枉。 老百姓要想干這活,理應由他們自己帶齊不是嗎? 家伙什都不齊全,還出來打什么工。 宋福生卻不那樣看。 他甚至對各個特產隊喊出過話。 像這次運輸隊出發,他就特意囑咐過: 路滑的時候實在拽不住車,寧可翻車糟踐一些,也不要為挽救財產有傷亡。 在宋福生那里,以人為本,從來就不是空話。人在,就等于錢在。 你都說百姓愛戴他。 老百姓們不是傻子,能從方方面面感覺出來縣太爺待他們好。 所以說,宋富貴感覺此行壓力大。 因為他知道福生眼下很窮,從來也沒有如此窮過。 窮到將馬老太和胖丫點心店的存項都給搜刮了過來,弄得老太太想在黃龍城開大店,最后卻只兌下一間小鋪子。 那鋪子小的,都不敵以前在奉天下面葭縣的鋪子大。 窮到,福生私自挪用了公款。 不動那錢不行。 像收蜂蜜要先將銀錢給蜂農吧,收山貨,收人參更是,給那些參把頭開的銀錢極為豐厚。 還有招的這么多工人,每天都在大量的向外發工錢。 而欠誰的,福生說了,也不能欠老百姓的吃穿用度錢。 老百姓更難,秋收后被收繳完稅,就等著給知縣大人干活掙錢多存些糧呢。 沒辦法,賬面上的幾千兩銀錢,不夠干啥的,就挪用了萬家的。 想等著富貴到京城賣完了這些,再將賬面上的窟窿堵上。 這事,只有宋九族的家人們知曉。 搞得富貴在出發前,宋阿爺心理壓力極大的找談話道: “富貴啊,福生是堵上了一切,咱全家也堵了一切。 你要是賣不出去,咱回任家村賣房子賣地都還不上這帳。 你還要快些賣呢。 我這幾日做夢,總夢見上面派人來查福生的帳,說要坎福生的頭,我哭醒好幾回。” 富貴當即就立軍令狀:“阿爺,我指定能賣出去。賣不出去,我就死在外頭。” 阿爺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欣慰:“賣不出去,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