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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糊涂人不管奶牛的死活,認為大不了往后就不熬奶磚了。 他要告訴告訴那些糊涂蟲,那可不是你將死牛一交就不熬奶磚的事兒,全村到時候會唾棄你,你敢不精心伺候,全村會讓你家滾犢子。 冤枉啊,冤枉。 啥時候也那么想過。 各戶有奶牛的人家,婆子們望著任族長拍著手說:“吃的比我都好,你快放心吧,不用多說。”咋那么啰嗦,頂著大雨廢話。 “族長爺,你看,干的是干的,濕的是濕的,我都差些將草料放炕上。沒那么辦,也是和俺家糧存一起呢。” “族長爺,你瞅瞅,俺們家將偏房倒出來安置牛呢,兒子睡牛棚子。” 還有婦女表示,真讓喝牛奶啦?那就好,今兒正愁拿啥裝牛奶呢,哪有那么多桶,那不都在裝著水? 要有多余桶接雨水喂它們,還要有桶裝它們的奶。這讓喝就好了。 任族長就發現,嘿呀,這真是怪了。 以前,他與這些婆娘們傳達點話,很費勁。 要么聽不懂,一遍遍去問,要么裝聽不懂。 婆子們,是村里最不好管理的一群人。 你再看看現在,就沒有她們不明白的,一個個很是配合。 婆子們:當然要如此了,團長家的奶牛不用旁人來廢話就會盡心盡力。因為她們只看實惠的,她們信宋福生。 往大了講,之前那把兵役的事,團長說,你們等等,看看能不能幫大伙解決。 怎么樣?別的村抓兵役跟抓豬羔子似的,嗷嗷叫喚著,她們村人不用去,解決了。 眼下團長說,咱們大家缺水不要害怕,只要聽話,別亂用水亂吃亂喝,聽團長指揮,就能共同度過去,她們自然相信。 有些婆子,甚至期待著認為,今年田地這種情況,缺糧,團長也能想出辦法。只要跟著宋福生走,就會餓不死。 高坡家有位孫婆子,一邊熬著頭鍋牛奶,一邊小聲說她兒子: “你水性不中用,不能去幫忙網魚,你還不能去宋團長跟前兒晃晃嗎? 你腿勤快些,你看看那二鵬子,往常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這幾日總去團長面前亂晃,這就入了眼。 才剛來家里打聽水剩下多少,那就是在給團長跑腿。 你也多去油棚子那面晃悠,最好能讓團長相中,萬一回頭給你安排個長遠活計呢。” “押運那不就是長遠活?掙的還多,是你不讓我去的。別人都去了。” “我?當初不是尋思讓你成家后再說嗎?不知好賴。” 孫婆子瞪了兒子一眼,給灶下添了把柴。實際上,當初沒讓報名,是她擔心兒子跟著押運走太遠,怕有點兒啥事,兒子心眼太實。 “先別說那些,你當團長就只有押運那一個買賣? 反正你多去晃晃總是有好處的,家里這頭用不著你。 等會兒我給你拿些木頭柈,你給送去。 下雨陰天讓團長烤烤衣裳烤烤火。 你會說點兒話,別蔫頭蔫腦將柴火放下就走,人家能知道是咱家給的嗎?我這一天跟你都cao不起心。 你再等我這二鍋奶好的,用咱家帶蓋的桶拎去。” 孫婆子兒子疑惑:“娘,為啥要等第二鍋?”這不是在熬著? “頭鍋我沒刷鍋!” 哪那么多廢話,哪有多余的水,能像往常刷的那么干凈,讓你干啥就干啥得了。 孫婆子兒子依言照做。 熱牛奶拎去,他對棚子外喊了一嗓子:“牛奶好了,渴的來喝。”沒有單獨對宋福生說。 老娘用袋子裝的木頭柈和相對干爽的柴,他更是干脆放在油棚子角落就拉倒,冷了就燒唄。 確實沒人曉得是他做的好人好事。 而且,這小子還一去不復返了。 因為繼撈魚、安排大家喝水要首選牛奶后,宋福生再次cao心的張羅起另一件事。 那就是人畜糞便問題。 這幾日下大暴雨,村里被泥沙河水肆意沖刷,走在這鄉間的小路上,用閨女的話就是:沒有繽紛的云彩,沒有牧童的歌聲,沒有暮歸陪伴的老牛,只有一不小心就踩了一腳稀屎。 活著泥,你都分不出那是人的,還是家禽的。 要不閨女能回去換鞋嗎?說是那鞋不要了,直接添灶坑燒。 宋福生就琢磨,這確實是個問題。 目前,雨還在下,要是雨停后,水退了,整個村被洪水泡過,雖然見不到像現代城市被淹后隨處可見的衛生巾和塑料瓶子,但是生活垃圾也會不少。 一片荒蕪。 尤其是糞便啊,這里可不如現代城市管理,這里都沒有下水道。 那到時候,天晴了,氣溫一高,蒼蠅蚊子就會猛撲進村,蟲子亂飛,不得病往哪里跑?傳染病通常就是這么患上的。 這不嘛,想到了這點,宋福生急忙著急人手,孫婆子的兒子就在其中,“跟我走。” 先選址,選一個既離水源遠的,又要方便村民將糞便運去的位置,刨坑。 頂雨干活,從現在開始就為雨停后做準備。 宋福生在雨中對帶來的漢子們說:“一個坑,只放雞鴨糞便,”雞鴨惡糞便,需要拌草木灰才能給地施肥,要不然直接就上,長蟲子。 “再挖幾個坑,專門堆放人糞的,牛糞的,豬糞騾子,聽懂了沒?” 聽是聽懂了,就是白瞎了。 像牛糞,要不是這種鬼天氣,曬干燒火用,那玩意才好吶。 還能拌在豬食里給村里豬吃,豬吃拌了牛糞的飼料長的膘肥體壯,村里養豬大戶老王家即使不給銀錢,也會幾日下來不白收,裝二斤苞米面。 這都是俗成的,幫忙養奶牛的人家,從養奶牛那日開始就一直這么辦。 就算不是牛糞馬糞,豬糞人糞也值幾個錢的,又不是狗拉的。 旁邊五福村就有人做這買賣。趕大車到城里起早叫喊“收夜香”,收上來帶回農村賣給田多的地主,肥田用。你別小瞧,那可是沒有本錢的買賣,純掙錢。 宋福生:值錢你們還亂來?踩的哪哪都是,這時候又開始會過日子了?再說這并不會浪費,只是集中管理,從現在開始,全村糞便統一掩埋,明年統一用作肥田。 就是最近幾日的牛糞不能曬干燒火了,等天晴再說。 不過,即便天晴后,宋福生認為,也要先看看各家家畜的情況,包括他家奶牛,有生病的牛排出的糞仍是不能曬干用,要及時處理掉。 有生病的牛和家禽就地隔離或宰殺,吃都不要吃,但那都是雨晴之后的事。 “注意腳下,干活的時候加小心。” 宋福生才說完,就隱約聽到轟隆一聲,“什么動靜?” 任族長也看向宋福生:“我聽著怎么像河那面?不能是網魚出事了吧?” 宋福生穿著蓑衣急忙向村里深一腳淺一腳跑,后面跟著一串的人。 “怎么啦。” “水車倒啦,沒砸到人!” 宋福生閉了下眼,呼出口氣,“撈出多少了,通通上來吧,都上來。” 沒人回答他,因為水面上又出現了驚人的一幕。 “噯噯噯噯噯?”連提示同伴“拉住”倆字都喊不出來了,宋富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