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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想法,那是看高了他們,還是看低了自己?沒有可比性不是? 就不說別的方面相差著十萬八千里,就單說憑您這張臉,誰又比得上。 第二日清晨。 陸畔上早朝,他在里面看書,都不知道車繞了一小截路。 停車時,還以為到了皇宮前的那座橋了,正要下車。 順子掀開簾子,一臉笑意道:“少爺,您看,那個人就是寫書的,他?” 順子指向遠處的手指,忽然頓住。 只看“楊康”被書肆掌柜喚出來后,一身布衣亮相。 那身布衣洗的發白,干干凈凈,身材消瘦而挺拔。 主要是那長相,真算得上與少爺難分上下,啊不,呸! 順子:是長的真夠人面獸心的。 “楊康”看向馬車方向。 馬車里的陸畔,一身朝服,掀著車簾也正在看向他。 倆人眼神交匯那一瞬,“楊康”頓了頓,先躲開了陸畔審視的眼神,心里疑惑。 并且在遲鈍了幾秒后,這回有特意轉過身,不再是以側眸好奇望過去的角度。 “楊康”面向馬車方向,認認真真地行了一禮。 不知為何會看他,但是那朝服袖子,還有那四匹馬拉著的車,有小廝和親衛護守,代表著極高身份,理應如此。 回應他的,是陸畔放下了車簾:“走。” 小全子:“師父你這是怎么啦,從戰場回來后,就總發揮失常。嘿嘿,我覺得啊,我快要頂替你了。” 順子真想踢他:“滾。” 這是陸畔的一早。 而此時,任家村的一早上,那才叫一個生活氣息濃厚。 家家戶戶,很早就升起裊裊炊煙。 馬老太來到大門口,沖村里幾名背筐的姑娘家擺手:“別吵吵,別喊啦,俺們家胖丫還睡覺呢,不去挖野菜了,往后也不去,你們去吧。” 馬老太打發走這幾名姑娘,又帶小跑,一把揪住撅噠撅噠背書包要去學堂的米壽,拽著人家孩子書包帶不撒手。 呸呸,馬老太沖大拇指吐了口吐沫,用手指攆起小本本,蹲在米壽跟前,一會兒問:“你說,歉字怎么寫?”一會兒問:“壽字呢,府字。” 米壽說:“奶奶,何必如此麻煩,我替您寫如何?” “不中。” 好吧,米壽拿著樹枝子,就在地上劃拉寫。 馬老太就急忙問一個寫到信里空出的地方,還要防著米壽,蹲姿微微側過身。 米壽背書包跑走前,跑了兩步回頭,忽然道:“奶奶,其實您防不防我,我都知曉您是給國公府里的哥哥祖母寫的。” 馬老太驚了,“你給我站住,你咋知道的?” “您問府字,”您能認識哪個府上?米壽眨眼:國公府。 “壽星,”您能叫誰壽星?叫哥哥壽星吖,不能夠。那府里住著位奶奶,您的壽星前是不是還有個“老”字?老壽星。 “至于奶奶為何要致歉,您不想說,我就不會問。jiejie教過,即使是自家人,也要互相尊重。” 說完,背書包跑走,要不趕趟啦。 馬老太揮舞著拿信的手:“那可說好啦,你可勁尊重尊重我,不準告訴他們。” “曉得嘞。” 好娃,真是個好娃子,馬老太一邊嘀咕著夸米壽不過心的話,一邊緊忙回了家。 利用清早時間,幫三兒媳拾掇拾掇院子,還得給小孫女做二遍飯熱在鍋里,家里其他人都吃完了,就胖丫還在被窩里。 至于“九族”家務事宜,包括大兒二兒那一大家子,她早就不管了,她是“主要領導人”嘛。 和三兒一樣,只抓主要的。 沒錯,王婆子她們就需要喂九族的雞鴨鵝狗貓,清晨沒有馬老太清閑。 王婆子:“咕咕咕咕……”正在喂雞中。 葛二妞和宋二婆子負責摸雞蛋鴨蛋。 有只雞今早沒下,給葛二妞氣的拍了把雞屁股:“屬貔貅的啊,干吃不下。” 弄完這些,婆子們倒出地方,去監督囑咐兒媳婦們今日給那些幫忙干活的吃啥。 那都是要定量,手拿把掐的。 而老頭子們就會在這時上場,開始掃院子,清理雞糞鴨屎。 最后再由宋阿爺拿著小長棍,他指揮最前頭的鴨子,前面領隊大鴨再招呼著身后一幫大鵝兄弟,出去玩去啦。 與此同時,河邊更是一副熱鬧景象。 村里甭管有錢人家還是沒錢人家,只要是家里沒事的,在下地前就會在這時出來網魚。 有的那困難人家,更是將此事當成是很重要的。 站在自造的船上,漢子們喊著號子拽網。 岸邊,富貴叔甩動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看著秤砣,嘴上報著“你家多少斤,他家多少斤。” 他們“千里馬”最近在各縣各村有招工點,不能白去,掙點魚錢,中間商掙差價的辛苦費。 雖然沒多少,但是牛的嚼用還是能掙出來的。 更何況,他們幫忙賣魚,這對村里有錢人家不算什么,但是對于沒錢的人家真的很重要。 農民啊,手頭沒啥活錢。 而且家里置辦不起牲口車,走不了多遠,用擔子挑能挑幾條魚? 有他們幫忙就不一樣了。 就在這時,宋福生過來給送招工表。他們家的工人,必須要填這張表格按手印,要想被聘用傷,還要有本村的里正出具的具保書,或是十戶以上聯名擔保。 第六百零八章 我不想長大,長大后就沒童話 宋福生望著河面水潺潺,耳邊聽著船上人的吆喝聲,呼吸著清晨的新鮮空氣,在做著擴肩運動。 過一會兒又活動活動頸椎。 他身邊圍著好些漢子。 這些人在河邊,正邊收村里人的魚,收下王婆子她們特意給送來的新出鍋燒餅,將用油紙包的燒餅放在牛車筐里,邊說笑。 宋福生囑咐富貴他們: 第一批人手基本上就差不多了,這最后幾天招工,就不要在城鎮和附近村里轉悠了。 要下沉下去。 拿著咱們知縣給開的介紹信,趕車去真正的偏遠山區轉悠轉悠。 雖然我們會辛苦一些,我們在哪里招工都是招,并不缺干活的人手,但是想想偏遠山村的人,他們更需要就業機會。也能招上來更加吃苦耐勞的老實漢子。 啊?往遠了走走。 富貴他們連連點頭:“沒問題。” 比起能讓更多窮苦的漢子養得起一家老小,別讓他們想靠老實出力氣都求助無門,多走點道不算啥。 宋福生又問富貴王忠玉他們:“這段日子有沒有遇到過什么難處?” 就是這個話題給宋福生逗笑了。 因為富貴說了,啥花花事都有。 有那村長想拿捏出村打工的漢子,不給出證明的。 咱就說啦,以防刁民里正做出這種事,所以咱們家是有第二條的,里正不給出證明,就去村里尋十戶人家作保。 你要是一個村里連十戶人家都處不好關系,那不好意思,說明你這人也不咋滴呀。 就有那種來招工的反應,他們村現下有賣“具保書”的,給點糧或是花銀錢換。 還有硬與富貴他們套關系的。 就是“九族”的關系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