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2
老弟應比我了解陸家的為人處事吧。咱兄弟倆私下說哈,陸家人做事一向這個。” 陳東家翹了翹大拇指。 繼續道: “這要是換成旁姓是國公府的門第,哎呀,早就得不知怎么得瑟好了,出門就得耀武揚威,那樣的人我見多了。 可你看國公府平日里,譜還沒有三四品大員家擺的開。 所以,我尋思著,以陸家人的作風,往后百姓要是都缺糧了,搞不好今年還會征糧,會讓老弟家用細面做貴點心往外賣嗎? 那樣的人家,不差掙銀錢,恨不得掙銀錢也只是湊個熱鬧罷了。 極其注重名聲,臉面比什么都重要。 百姓要是往后沒糧吃,老弟,你家還往外賣貴點心?先不提能不能賣出去,不好看吧? 其實咱倆面臨的情況一樣,買賣都是面向富貴人,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宋福生忽然覺得,老陳分析的有理。 他皺了皺眉。要是真這樣,老太太們怎么受得了。 “行了,也可能是我瞎尋思,先別想了,齊府大少奶奶不還沒遣人來知會嗎?走走走,我先領你去后面。” 老陳帶著宋福生來到酒樓后面,掏出鑰匙打開庫房,里面很黑,倆人瞇眼適應了好一會兒。 老陳才指著二十個面袋子,三十袋米,一看就是早就摞好了,說道:“我曉得你們人多。不過,兄弟,老哥能力有限,能做的就這些了。” 感動不? 感動。 最感動于還沒張嘴問,不會讓人難堪,對方就已經準備好。 這個朋友,始于互相利用。 可眼下,已經不是互相利用的關系了。 包括老隋,員外爺,眼前的老陳,店里的大德子寶珠。更高的還有童謠鎮捕頭齊鳴,順子,陸畔等等。 要不說,這就是人呢。 人性會作祟。 有時本來挺好的關系,處著處著就不好了,成了陌路。 有時相遇,不過是萍水相逢,處著處著卻越走越近,不一樣了。 宋福生急忙抱拳致謝,還勸老陳道:“你該多少銀錢就收多少,別給我特意便宜,你就要這么點兒可能嘛?” 陳東家說,“可能啊,當時我往上收糧就是這個價。嘖,我還能賠著賣與你?” 賊好的精米,比宋福生才到這里時,領著閨女在糧鋪子買還便宜,合7文一斤。 細面那更是不錯,就是馬老太買家的那種做點心的細發面,五文一斤。 噯呦我天,宋福生最近高價糧買的,只覺這種價格跟白撿一樣。 至此,宋福生他們這伙人,再算上這幾日下屯高價零買的粗糧,只糧食加在一起,就能吃到九月中旬,不算閨女在家鼓搗的奶豆腐。 心里也徹底有了底氣。 挺到十月份就可以秋收了,再說還沒算還能繼續買呢。 糧鋪子怎么也會放些糧,看奉天城的形勢就能猜到。 新皇登基,不能大赦天下,可是再缺糧也要做做樣子,安穩民心,表示一下福澤萬民,積少成多也能再添置些。 宋福生和老陳才返回前樓,就挺到外面有些喧嚷。 掌柜的指了指外面,告知兩位小老板,“告示貼了出來。” 倆人對視一眼,并肩出去瞧熱鬧。 皇上帶著大印的親筆,那是誰都能看的嘛。 而且就那一份,哪能拿出來。 都是手下大臣抄寫副本,叫“謄黃”發往各地。消息由各城池官衙再到城門、集市、交通要道張貼安民告示。 至于村里,就是口頭式傳遞。 此時奉天城集市這里,好些人湊上前看。 一氣兒貼好幾張哪。 宋福生和陳東家倆人雙手插暖袖,挑主要的那張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先皇驟甭,歸于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奉大行皇帝之遺命,內外文武群臣合詞勸進,至于在三,辭拒弗獲,謹于今時,袛告天地,即皇帝位……” 宋福生在心里吐槽,想登基都要想瘋了,還得讓人勸,弄出一副禮讓謙虛的樣子,用咱現代人的話,這不就是最典型的矯情嘛。 還是咱現代人真實,競賽,竟演,競聘,我就是行,我都哪里行,咱七尺咔嚓就是展現。 第四百三十九章 這里有太多不如意(二更) 行了,可不瞅熱鬧了,回家喊人去酒樓搬糧食吧。 其實也沒啥瞅頭,在宋福生看來,接下來都是他能預想到的。 這告示一貼,妥。 這就相當于向天下徹底宣布,登基了,變天了。 看著吧,往后會一天比一天熱鬧。 先是那幾個王爺,到底來不來奔喪啊? 來,那就是臣服的意思了。 不來?你個不忠不孝的東西,爹死都不來,新君也不拜,欠揍是不是?你是要造反? 那幾個王爺必然也會回罵,爹是怎么死的,你給我說清楚嘍。爹怎么可能會將皇位傳給你,爹平日里明明最稀罕我,有跡可循。所以說,你是一派謊言,你是纂改遺詔,你竟連天下人都敢欺,討打,看我為爹報仇。 檄文滿天飛的時候到了。 一場大戲,徹底拉開帷幕。 然后新皇就會怒發沖冠。 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將領兵士們,還要一臉精忠報國舉著劍,哄新皇主動發誓道: “青山長云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誓要帶著捷報向皇上、向黎民百姓報告勝利的消息。 不打敗進犯之敵,誓不返回家鄉。” 到時候,就看著吧,那尸骨,就得海了去了,埋不好都得出瘟疫。 而打仗,有時候更拼軟實力,大后方更是會嘩嘩往前線二十四小時運糧。 運糧,文人墨客就會冒出來了,指定會作為第一批群情激憤,鼓舞民眾:保衛家園,眾志成城,再大的困難,我們也絕不低頭。 百姓們就開始省吧。 說句心里話,百姓能圖啥。都搞不懂哪個上位能管的好,哪個是哪個又沒見過,誰愛當皇帝就當唄。 百姓就是為了不逃荒,為了還有家,臉朝黃土背朝天,汗珠掉地摔八瓣種的那點兒地,卻要勒緊褲腰帶,從自個嘴里,從自家娃嘴里,自家爹娘嘴里往外省糧食吧。餓到哇哇叫喚。 就這,還不是最難的。 搞不好,給新皇打急眼了,暴政也能搞出來。 這是有可能的。 萬一前線打的焦灼,進入白熱化,打不退,攻不下,到時候就是拼誰能讓軍心不散,誰能有糧吃。 有糧的王爺不怕呀,他都不用打,拉長戰線,餓死你兵將就成啦。 所以說,到了那種程度,新皇就得急眼,拉開了干,不給皇上逼到上吊那一步,就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兵將餓死。 那沒糧怎么辦。 這種情況下,暴政就是萬一要求百姓每戶存糧限量呢。 每家不準超過多少斤,多出來的必須全部上繳,偷摸不上繳,發現沒收不算,再治罪。 宋福生兩手插在袖子里,一邊往店里走,一邊在心里琢磨: 艾瑪。 他以上分析的這些,絕對百分之百猜對。 只有遺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