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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冤枉:真不賴她,皇上死的太突然,好些事還沒習慣。 宋福生帶著高鐵頭、大郎等幾個半大小子,六人穿上了滑溜子鞋,將一袋子又一袋子的白菜蘿卜也放在了爬犁上。 給菜袋子和爬犁車綁緊,拽爬犁的麻繩也緊緊綁在自個身上、肩膀上。 “我們先走了。” 六人同時兩手一撐雪仗,嗖嗖嗖的就滑了起來。 馬老太和宋茯苓這才得以上車,牛車終于空出點兒地方了,老牛也能緩口氣,卸下去不少。 “坐好啦,”馬老太一揮鞭子。 “奶奶,你冷吧?”棉帽子都沒了。 錢米壽手從睡袋里伸出來,幫著jiejie一起用棉被蓋在老太太身上。從頭開始蒙。 后來,太冷了,馬老太特意停下車,讓宋茯苓和米壽都在她身后,用繩子連棉被帶倆孩子一起捆在自個身后,她們仨疊羅漢一樣裹著一條棉被子趕車。 第四百二十八章 古代太難了 在這里生活,對于現代人來講,最難的不是手里沒有手機。 什么手機綜合癥啊,一天離開手機就感覺會發生什么事似的。 沒有這病,來這里幾天就能治好。 也不是沒有縫紉機洗衣機之類的。 雖然做衣服很難,手不離針線也趕制不出幾件,全是手工縫制。 雖然在這里洗衣服可難了,多有潔癖的人也拆不起被。 但是對于現代人來講,最難的并不是那些。 是甭管多遠的道,沒車乘。 哪怕是個四處漏風的破大客車呢。 就可想而知,在這里,家里要是買不起牲口會更難,那是徹底沒有拉腳的。 可牲口拉腳速度是真慢啊,尤其在這么冷天的情況下。 而最雪上加霜的是,在趕路時,回家晚了,天徹底黑透還沒燈。 那真是,望一眼,黑呼呼一片。 宋福生他們幾人還好,都是男的,黑就黑去,小伙子們火力還旺,一路呼呼哈嘿滑雪往家跑。 至多在路上,有上坡下坡時,上坡滑著費勁,下坡摔幾個大跟頭。 摔倒那就轱轆一下爬起身唄,。 用戴著棉手套的大手,互相幫忙,將摔路上的菜袋子重新撿起綁好。 至多頭上套的面罩,鼻息處全是冷氣熱氣結的冰,面罩濕透了,粘在臉上,鼻子、嘴、顴骨凍得慌。 至多一人拽好幾百斤爬犁滑雪前行,兩面肩膀被勒得青紫一片。 可馬老太她們這仨人不行啊。 先遇到路太黑,需要點火把的難事。 老太太得負責拽緊韁繩,控制老牛。 舉火把這事,就需要小孫女干了。 小孫女得從被子里出來呀,不出來怎么舉火把,棉被不得燒著? 老太太解開腰上的繩子,硬挺著冷,下來挪挪袋子,空出旁邊的位置,讓小孫女和她并排坐,她倆披著棉被。 而米壽仍然是在倆人身后,蜷縮著在睡袋里的身體,啥也看不著,睡袋外面呼著棉被。 米壽認為因為有自個的存在,所以搭在后面的棉被會漏風,他就蠕動著身體,用兩只小腳給棉被壓住,這樣奶奶和jiejie后背不漏風。 給馬老太嚇一跳,“米壽啊,別亂動,看掉下去。” “噢。”米壽在睡袋里應了一聲。 馬老太這才幫著孫女點火把。 其實老太太此時渾身已經沒有熱乎氣了,之前仨人用棉被捂的熱氣,這一抖摟,全跑沒了。 尤其是前胸,心口肚子這里,被迎面的風吹的透心涼。 后腰還好,后面有米壽擋著些冷風,也有車上高高的袋子遮擋一些。 宋茯苓覺得自個更不容易,跟奶共同蒙著一條被,點火把舉火把的胳膊卻要伸到外面。 袖口再嚴實,被冷風一吹也呼呼往里灌冷風啊,舉火把的整條左胳膊冰涼。 就這,還沒算舉一路,到家這條胳膊還能要了嗎? 啥?你說換手來回舉? 那換來換去,圍的被子里還能有熱乎氣了嗎? 不,這不是最難的,不用考慮手會舉酸了,因為火把噗一下滅了。 “奶,這上面抹得油是不是太少了,你是不是又瞎會過日子啦?” 馬老太冤枉:“沒,我這回沒,特意多抹來著,艾瑪,風太大的事,又刮雪沫子。” 宋茯苓欲哭無淚,重新點燃,燃起來只堅持幾分鐘又被一股刮著大雪的風吹滅了。 馬老太急忙道:“別點了,這條道我熟,摸黑趕車吧,不能趕溝里。” 這條路上,就她們仨,山邊全是樹林子,一點兒光亮也沒有。 黑漆漆,耳邊還全是風聲,眼睛被雪迷的啥也看不清,純靠雪地照亮。 宋茯苓捂住腰間的弩,尋思敢來大型牲口她就干一個,夜晚趕路太瘆人了。 而這些還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這條路有上坡下坡。 下坡需要緊緊拽韁繩,別讓牛刺溜刺溜一頓跑,再跑溝里去。 上坡更難,老牛不往上走。 老牛也不想這樣:它餓了,渴了,挨凍一天了,后面還拉這些東西。換誰,誰也不干呀。 棉被早就讓宋茯苓和老太太裹在米壽一人身上了。 她倆人此時啥也沒披,都下車了,在一左一右拽老牛。 “走哇,走,你歇著也得到家歇,你要在外頭凍死啊。” 宋茯苓也急得跟她奶一起喊:“走,動一動,動一動。” 棉被里的米壽,聽到jiejie和奶奶罵老牛,心里只覺慶幸: 艾瑪,得虧不是這天逃荒,心里也焦慮的很,真想一掀被下去幫忙。 可是奶奶說了,他長得太小,下來是添亂,給老牛惹急眼了能一腳給他踢飛。 與此同時,家里這頭。 宋阿爺在村口也被雪澆的,跟雪人似的。 家里的壯勞力已經讓他派出去了,讓去迎一迎。 因為宋阿爺猜到了,那幾伙人都沒進去城,也早就按之前說好的進不去就盡快回,回來了。 童謠鎮這么近卻還沒歸家,應是進去了,且買著糧了,忙到應該是趁著快關城門前才出城。 所以老爺子今兒不僅將給大伙發下去的銀錢又收上來了,也掐著時辰,覺得差不多了就派出人手去路上迎。 而他自個是站在村口等。 在家里坐不住,不放心。 “是福生不?” “不是,阿爺,是俺們幾個。過了一大半就遇上了。福生兄弟一看我們去了,他們又往回走,去尋胖丫和大娘他們啦,大娘她們娘幾個在后面趕牛車。” “小點聲,小點,你怎不把全村喊起來!”阿爺一個煙袋鍋子就抽到回話的小子身上。 “走走走,都給我悄聲拽家去。”阿爺用氣息囑咐道。 而他自個依舊站在這,誰勸也不回,還踢勸說之人幾腳。磨嘰,趕緊滾回家去得了,你管我在不在村口等著。 家里的錢佩英也早早就將被窩捂好了。 幾個被窩讓她弄得,暖暖和和。 熱水燒好,熱飯在鍋里。 說起飯,錢佩英目前已經開始做“兩種飯”了。 需要分別燒。 一種是女兒、老宋,她,她們三口人吃的,用空間的米面。 她們仨吃能給變出來呀。 就每次單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