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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蘿卜很多。 魚,老鴇子沒賣,四條老大的魚,她說要帶到哥哥家。 趕過來的宋茯苓認出了那魚,那不就是赫哲人撒開千張網撈的大馬哈魚嘛,鮭魚,也是現代常說的三文魚。 魚不魚的不關鍵,關鍵的是,馬老太小聲問:“我們能只買糧嗎?這些rou啊啥的,你說俺們日子過的還沒翻身呢,可吃可不吃的物什,沒閑錢。” “老jiejie,就都買了吧,我還犯愁這些呢。你說,像我們這樣的常年在這小樓里,不熟悉誰,去哪找人將這些累贅物買走。你要是都買走,多少錢買的我多少錢賣你。” 這是馬老太沒敢想的,不加價? 心里琢磨:噯呦,看來你真是在小樓里呆的不行了,這點覺悟竟沒有。天下大亂糧價漲,你只會掙男人的錢嗎? 那像你這樣沒覺悟的多不多啊。 所以,馬老太又在包了前問了一個問題:“那妹子,像咱這里的情況,云中縣和葭縣也會存這么多糧吧?你認識不?能不能給寫個字條啥的。” 第四百二十六章 浮華是灰(一更) 在青樓這面結賬,花了一百三十七兩銀。 不足斤的,馬老太沒和老鴇子細算,基本上都給湊個整。 按整數那么給錢。 比如鹽不夠百斤,差那么點兒,她給按百斤算。 雞蛋不足千個,大致的數了數,里面有碎的,整體數也差幾個,馬老太是按一兩銀錢給的。 地窖里的菜就更是了。 老鴇子有時間讓她細數,她都沒時間細數,將菜盡快從地窖里折騰出來就且得一陣。 不過,好人不能白當。 馬老太一邊心疼自個打腫臉充胖子。 這種時候,正是用銀錢之時,她竟然還裝。 一邊嘴上振振有詞,拍打著老鴇子手: 窮家富路,雖不能特意多給老妹子錢,自個能力也確實是有限,但是湊個整,這點添頭,還是能做到的。 老鴇子一看馬老太這樣: “油壇子醬壇子你們直接搬走,別說壇子錢了,那醬我都白送,要不你們拿啥裝。 你們要是能將大水缸搬走,留幾個水桶給我們這幾日使,水缸也不要了。 自個劃拉,看看還有啥能用得著的,通通可以拉走。 對了,我給你們找幾條用不著的被子捂菜上,路上別凍了。” 那馬管事回來,能不能埋怨你呀? 所以你們得快著些啊。 噯噯。 馬老太小聲囑咐宋福生和大郎,先將值錢的米面糧油豬rou絆子倒動到門口,反正就是值錢的先堆到后門,然后再下地窖去撈菜,心里有點兒數,她這就回去碼人。 噯呦,那些在街上亂溜達的快回來吧。 另外,老太太背著一筐雞蛋,兩手也拎雞蛋,匆匆出后門的時候,又囑咐了句:“干活啥的小點兒聲,別驚擾到別人。” 一個是別驚擾外面走的。 一個是別驚擾樓里的姑娘們。 那樓里的姑娘們一個個的,估計不僅在收拾東西,而且應是給自個在忙著做路上穿的棉衣呢。平日里她們也不需要穿太厚的棉衣,那都恨不得啥少穿啥。 多少年后,有人喊米壽去青樓玩。 米壽一點不敢興趣地搖頭:玩什么呀?老子去青樓玩的時候,你們還用尿和泥玩呢。 此時,米壽抱著一顆大倭瓜,晃晃悠悠正往門口運。 可給他累壞了,小短腿緊著倒動,爭分奪秒抱一切能抱到門口的。 jiejie有說,這些吃的能讓他們大伙挺到開春,只要順利弄到家,這是兩個半月的量。 宋福生和大郎正從庫房往后門一袋袋背糧食,沒一會兒幾大步就超過了走道劃圈的米壽。 而宋茯苓是在地窖里,往袋子里、往土籃子里塞白菜。 等奶碼來人,就可以一袋子一袋子往上拽,提前裝好了,這么多人手,十幾個來回就能給地窖倒空。 一向很懶的宋茯苓,從下了地窖腰就沒直起來過,不停地搬,不停地裝,深挖的地窖里全是她倒氣的聲。 與此同時,馬老太那面也挺順利。 郭婆子才幫她將肩膀上的筐小心卸下,高屠戶和鐵頭他們就牽著牛車回來了。 進屋才要說,也沒有啊,外面沒有開張的面食店了。 馬老太就說:“快跟我來,買著啦,能讓咱吃兩個來月。” 高屠戶急忙將牛車拾掇拾掇,牛車上只留能捆東西的一大團麻繩,幾個人才出來,另外一伙郭老大帶幾個小子也被凍得受不住,拐彎回來了。 這些人立刻往青樓去。 郭婆子在店里也沒閑著,規整,空出不顯眼的地方,等待這些人將糧食運過來就有地方擺放。 路上,馬老太囑咐幾人好些事。 比如,一定要快。那個馬管事回來了,以免廢話。 比如,運輸過程中,甭管是用牛拉車的,還是自個背糧背rou的,假如一旦遇到巡邏的問,干啥的,別怕,就說是點心店的。 點心店能不需要許多糧食嗎?對不對?存的,不夠用啦,往店里拉。 高屠戶:“要是問之前存哪呢。” “齊鳴家,齊捕頭,不信讓他去問,反正齊鳴也不在。哎呀,沒事兒,瞅你們這點小膽兒,沒等別人查,自個先害怕。在城里巡邏的都是齊捕頭手下,你給人當手下會去問哪?” “那人家要是問齊捕頭家在哪呢,詐咱怎辦。” “我曉得呀,在右四巷子口,拐彎第三家,門是黑色大鐵門,你都能對上,咱還有店,身上有具保書,你怕啥。” 高屠戶服了,齊鳴當時在城門說牌匾時,是當他們大伙面說的,結果他們這幾人一個也留心,尋思有福生。這老太太就能在旁邊留心記住。 這些人一到,干活就快了。 宋福生心想:你們幾個再不來,他腰就要累折了。 一百斤一袋子的米,從庫房背到后門,后院還很寬闊,只跑十幾個來回就感覺要不行,在咬牙堅持。 一想到地窖里還有那么些菜,不僅要背百十多斤,還要爬梯子上下,就覺得離腿軟從梯子上摔下去不遠了。 很順利,順利到超乎想象。 上面蓋著棉被,一牛車一牛車往店里拉,跟車人也一趟趟往回背,竟沒怎么碰到人。 可能押車的大郎領的是繞道走? 他妹子當初就是東躥躥,西瞅瞅,這么一路串胡同走羊腸小道無意間到這的,大郎就只能死記硬背這一條路線,之前差點給自個繞丟。 醒目的路線就一小段路,也快到店里了,所以沒遇到人盤問。 當牛車上捆綁住水缸,馬老太他們也都跟著出來了,這是最后一趟。 一個個身上背著,懷里抱著。 馬老太背著不到五十斤的白糖,懷里揣著老鴇子給她的云中縣信物。 一個香囊,一大盒茶葉,讓轉交云中縣的老鴇子,說那位是她的老姐妹,可以去找,也順便將茶葉和香囊轉交。 馬老太對老鴇子說,“一年半載后,我定會來尋你,咱還得再見面呀。” “好。” 青樓的后門關上了。 馬老太和宋茯苓她們此時不知,從此后,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