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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那倆玩意睡覺才不用人惦記呢,沾枕頭就著。” 錢佩英一邊鋪被,一邊又小小聲和宋福生閑聊天道: “噯?老宋,就你們聽故事時,她奶和我在廚房還嘀咕呢。 說又欠小將軍人情了,沒想到是人家親手做的。 說咱沒回禮,跟我默叨是不是不太好。 我發現她奶,還挺要面子的呢。 人情往來方面,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差勁。” 宋福生聞言點點頭: “老太太以前也要面子,只是那時候不這么明顯。 但你看她咬牙供我讀書,供大哥二哥當初去學木工,這就很說明事。 大哥那時候,沒學兩天就回來了,也不怨老太太。 在這里學工,給人白干活,一學就要學兩三年。家里有田地,大哥想得多,惦記家里活就死活不學了。 一般的老太太,誰能尋思送兒子學手藝?” 錢佩英說:“那她奶還挺有遠見。” 宋福生告訴道: “當初也沒少讓人講究。 村里人講啥遠見,只愛攀比誰家田多。 那時候家窮,老太太出門,別人就講究她,家里都窮啥樣了,幾畝地不夠填飽肚,咋那么虛榮,還能咬牙供念書和白做工的。 老太太就說,忍幾年,我三兒就能是正經讀書人了,我二兒是正經手藝人,我就苦眼前,你們懂個屁。 反正,背后甭管別人說啥,她就用這話頂人家。 眼下,這手里有點錢,更得胭粉擦臉上要面子了。 咱娘是個要強人。 這蛋糕店開的,我看啊,也徹底成全了她。 你看,她現在不罵二嫂了吧,也不罵大丫二丫,一門心思去外面掙錢,沒空像以前似的管東管西。” 錢佩英聽完就笑道:“我瞧著,她還是付出型呢,挺愿意掙些錢,給這個孫女買點啥,給那個孫子買點啥。我聽米壽講,老太太偷摸給他好幾回糖了,就是糖不好,他都給了金寶。噯?你猜,她和咱閨女掙多少錢了?” 宋福生拿帕子擦腳,看老娘這個“大方”勁兒,那應該是:“一百多兩吧。” 錢佩英稀奇:“你咋知道的?猜得可真準。閨女和我私下說,她奶換了兩個五兩的小金元寶啦,可不就是一百多兩銀錢,她倆挺能掙啊她倆。還不讓告訴咱。你瞅啥?不只我,也有你,老太太囑咐茯苓,也不讓告訴你。”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一更 宋福生光著兩腳,踩著棉鞋,端起水盆,放在旮旯。 別倆孩子起夜,一腳踩水盆里,得放在旁邊。 他們家的洗腳水也不能倒,需要留著明早刷尿桶用。 在這里,用水很不方便。 十幾戶用一口井,吃水都得早起排號,還得一桶桶抬回家。 別看眼下不用交水費,但是家家戶戶也會省些用,因為打井水不夠費勁的。 躺在炕上,宋福生忽然嘆了口氣。 錢佩英吃完“藥”,就是那些維生素和鈣片,捻滅了油燈,躺進被窩里問他:“怎么還嘆上了氣?” “我就尋思小將軍唄。” 錢佩英疑惑,這話是從何而來呀。 “尋思他嘆啥氣。” 宋福生將雙手枕在頭上道: “尋思總借人家光。 從來了這里,落戶先不提。 就說發生這些樁樁件件的事。 討救濟糧,要是沒他,你當任子笙的爹是那么好收拾的?別人沖任子苼的面子就會給咱下絆子。 更何況,任公信那個死老頭子很能折騰。 你忘啦?咱才來時,村里就告訴,河面凍住也不準打魚,說那是屬于村里的。敢打魚就收咱錢。 就沖那些人的嘴臉,笨尋思要是沒有小將軍拉拽咱們一把,救濟糧能不能要回來先不說,咱大棚勉強蓋起來也得被禍害。 唉,那時候咱們底子多薄,賣松子得的百十兩銀子,聽著多,但十五戶安家,分一分,都不夠填飽肚的。 得虧任公信沒輕了作妖,他們破破財,給咱買了脊瓦,倒成全了咱大伙。 要不然,還大棚呢,外面下大雪,自個住的房子就得塌。 至于打狼的那些耙子,我就更不可能買了。 有蒜黃的進項也不可能買,吃穿都顧不上,誰會尋思置辦它們。 那狼來了,咱大伙會啥樣,真不好說。” 錢佩英聽的連連點頭:“恩,確實。” 宋福生繼續道: “還有老太太和咱閨女那面,和小將軍的三姐合伙開店,那也是借光。 最初,甭管咱樂不樂意合伙,也別說那話,什么不愿意,那是矯情,讓外面人聽見鼻子就能嫉妒歪。 掙多少錢倒是次要,但是有了店面,這些老太太們,最起碼冰天雪地就有了落腳的地兒。 這些,不是借光是啥? 再加上這次打狼。 村里人不但沒敢鬧起事,轉頭縣里找我,讓我當里正。 我不當,還讓推薦個人。 佩英,你是沒瞧見那場面,那位縣丞和我客客氣氣說話,也總惦記套我話,側面打聽我和小將軍啥關系。 說句不好聽的,縣丞認識我大貴姓? 和我客氣,沖誰面子? 你再看看最近耿良他們來,白得一堆牲口。 耿良有啥權力打完牲口說不要就不要了?指定是小將軍來前囑咐他,打完野獸直接扔給咱們的。 呵。 這可真是,先頭給了人狼皮狼牙,回頭就換來熊皮虎皮。 給小將軍做頓飯,回頭就得了三頭大野豬。 這又給茯苓做出打蛋器和榨汁機。別說娘惦記想給回禮,就是我,也覺得還不起人情。將來,這人情可咋還哪。” 錢佩英聽的也甚是感慨:“是啊,那小子人確實是,噯?他是不是叫陸畔?” 在錢佩英心里,一口一句將軍很是別扭。 小伙子歲數不大,就不能叫名字嘛。當然了,私下叫名。 “恩,大明湖畔的畔。” 錢佩英用氣息小聲道: “看來陸畔真是咱們命里貴人。 我瞅著,他比咱空間都借力。 你也別尋思那些沒用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人情是還不上的。 陸家要啥有啥。 除非他家造反,然后咱們幫他脫逃,改名換姓啥的。” 宋福生被逗笑:“你是不是聽閨女講話本子不過癮,打算自個也要編一個?” “我就是打個比方。她爹,我勸你,心事別太重。要知道,再大的人情,樁樁件件也不是咱們硬貼上去的,這不都是機緣巧合嘛。他非要幫,誰讓咱命好?你還能嫌棄自個運氣好嗎?” 宋福生說:“我嘆氣不是為那個,你不懂,也不是著急要還人情。就是覺得,咱們過日子還得靠自己。” “艾瑪,咱們還不夠靠自己嗎? 老宋,真的,你已經很厲害了,咱才落戶多久? 大伙要是沒有你,切,不是我瞧不起他們,眼下吃飯都得成問題。 難怪他們不愿意散伙,一提解散大鍋飯,就跟天要塌了似的。你啥都幫他們cao心到了,從吃到穿,還得拉拔他們掙錢干活。” “別那么講,都是大伙配合,我哪有那么厲害。” 錢佩英拍了下宋福生胳膊: “你就是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