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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四十二鍋時,外面已經漆黑一片,小娃子們都已經被熏了一天的香氣,熏麻木了。 他們下晚吃飯,是借著烤蛋糕的味吃的窩窩頭,吃的也能噴香了。 當第四十六鍋出爐后,宋茯苓只給蛋糕拿出來輕震一下,她就放在一邊不管了。 將打蛋器放回空間,把圍裙解開一扔,雙手打開了房門。 房門外,馬老太一臉陪笑,不陪笑不行啊,怕給孫女惹火,瞧瞧,累的眼睛都發直了。 “奶收拾,你放那,奶保證都給你收拾好好的,你快回屋睡覺。” 第二百三十章 一更 宋茯苓猛干一天的后果就是,大伙誤會了,誤會的很深。 奶奶大娘嬸子們自動代入自個蒸干糧。 她們想象了一下,自個要是從上午那陣,一直不停手和面,蒸到晚上天黑,那手腕也得酸疼。 就這,還是因為她們可是常年干活的人,身體也比胖丫要壯實的多。 但是胖丫,才十三歲,又瘦得跟小雞仔似的,竟然也能一干干一天,都紛紛嘀咕,也不知那丫頭明個胳膊能不能抬起來。 所以大伙得出一致的結論就是,胖丫很是能干,又實在是難得,比那些丫頭們都難得。 難得在哪? 胖丫她爹是誰?那可是宋福生啊。 宋福生辣椒拿七成,工分掙十分,人家壓根不用孩子吃這辛苦。 今兒一天,大伙聽真亮的,宋福生在烤爐房外面問了胖丫好幾回,說讓別干了,家又不缺錢,當玩的似的行,何必呢,不好意思和你奶說,宋福生要親自和老娘說。 可胖丫就不,就像扎根在那屋里了似的,連吃飯也是錢氏給送進去。 老太太們眼饞,也終于明白了馬老太為么那么稀罕小孫女。 這樣的孫女,會做點心的孫女,能想出各種奇奇怪怪點子的孫女,全身上下透著聰慧,而且親爹攔著不讓干活不讓掙錢,胖丫也不聽,非要掙錢,瞧瞧這會過日子勁頭,就這樣的孫女,來她們家,她們也能偏疼得狠。 而作為親奶奶的馬老太,那就更是誤會的深。 宋銀鳳拾掇蛋糕房,掃地,撣水,給七個烤爐熄火,檢查糧袋子,將滅火的壁爐口封好。 馬老太就在一邊和她說:“屋里這個悶。胖丫在這里烤一整日,從早烤到夜深,七個烤爐子一起燒火,先不提站了一整日又干了這么久的活,一人得忙七個爐子。單說熱也要熱壞了。出去冷風一吹,回頭別再受了涼。” 說著話就要去三兒家。 是宋銀鳳攔住:“娘,胖丫累壞了,指定到家就睡了,你別去了。三弟妹是個細心人,不能讓胖丫受涼。” 馬老太這才沒走。 可見,老太太還不清楚,她小孫女是中午才悠哉悠哉過來的。老太太以為她們前腳一走,后腳孫女就來了呢。 所以說,這里的誤會就更深了。 馬老太特意掰手指算了算,難怪孫女說,不能賣太多,確實有些干不過來。烤23鍋,竟然要烤這么久。 沒錯,是23鍋。 馬老太進蛋糕房的時候,屋里就只剩下正好的。另外多烤出一天的蛋糕,宋茯苓早在第一波湊夠23鍋就先給放進空間里了。 宋茯苓多聰明呢,她怎么會讓奶奶發現她還有可挖掘的潛力。這不能夠的,那不是沒事給自個找罪受? 此時,馬老太又嘆氣了。 因為當一塊塊蛋糕鋪好油紙、放進特質蒸籠里時,一塊一個蒸籠,就是賣小籠包羅疊二十多屜,離近看都壯觀,就更不用說是十六寸的蛋糕。 二十三個大號蒸籠一羅起來,就感覺孫女這得多累。 馬老太皺著臉,在心里像是和孫女對話似的: 奶奶知你累,知了。 可是胖丫啊,咱這手藝不能隨便教與別人。 這是你吃飯的手藝,甚至是往后你嫁到婆家拿捏你公婆的手藝。 這是老天爺給的,讓你開了這方面的竅,咱就必須得留住,你得累些,沒招。 宋銀鳳看見老母親這樣,說句實在的,都有點酸了,她很少酸的。 你說小侄女又不在跟前,老娘竟然就能這個樣子。 而實際上,宋茯苓在干了一天活后是什么樣呢,她竟然讓爸媽和米壽接著洗頭。 她也在洗頭發。 一定要洗完頭、抹完藥膏才能睡覺。 灶房里正在燒水的牛掌柜和四壯,互相對視了一眼。 他倆有句實話,不知當說不當說:還是不累。 錢佩英和四壯他們是一樣的想法,坐在炕上讓閨女抹藥膏時,她就笑道:“我看你一天烤七十鍋不成問題。” “什么?你是我親娘嗎?” “我就是你親娘才說實話。你太懶,你早起些,別睡到中午,你算算,是不是能烤七十鍋。” 宋茯苓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趕緊囑咐米壽:不許出去說哈,一定要幫jiejie保守秘密。 宋福生被閨女逗笑了,不過他真的認為閨女累到了,他有另一種看法。 閨女此時此刻還能張羅讓他們洗頭抹藥,自個也必須得洗頭發,不是沒累到。而是閨女有些方面比較一根筋,眼下對虱子更一心一意而已。 油燈下。 宋茯苓躺在炕上,眼饞地看著米壽在給她爹踩背,踩得那個歡樂,她也渾身酸痛:“米壽,快回來,給姐也揉揉胳膊。” 米壽很忙,又急忙下炕回自個被窩,披著棉被給jiejie揉胳膊。 “米壽,你要是會按足底就好了。”宋茯苓半昏半醒道。 “什么是足底?” “等我緩過這個勁的,我教你,然后你日日給jiejie按按足底好不好?” “好,我還給姑父姑母按足底。不過,jiejie呀,豪氣揮拳于風中,身進退似游龍,是什么意思呀。” 宋茯苓一愣,你是什么時候偷聽的? 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還記住了什么?” “英雄臺下十年功,臺上一分鐘,一分鐘是什么意思呀?” “我去。爹啊,錢米壽過目不忘的瘆人,快讓我二伯打書桌,他的聰明已經溢出來了。” 錢佩英笑斥:“好好說話。到時候開課,你和米壽一起認字,看你倆誰學的快,別到時候被比下去,那可就有意思了。” 宋福生也趴在炕上笑。 最近,他越來越覺得,在古代生活,也滿是盼頭了。 這一夜,大雪忽然降臨,鵝毛般的大雪來的突如其來,下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也仍在飄飄灑灑的往下降落。 才搭了一半的籬笆院,這個要圍住他們二百多口人、要留出一大片開春種菜的籬笆院,木板子上都存著雪。 木門一推開,門的底部也會被劃開厚厚的一層雪。 李秀兩歲的兒子今日已經不能出門玩了,因為小娃太小,一腳踩進雪里,小腿竟會被雪埋住。 早上六點多,大家伙早就起來,擔心雪大,突然降溫,零下二十多度,地窩子里的蒜黃和辣椒基地的辣椒小苗受不住,早早的就起來將火墻燒的旺旺的。 也得給自個家燒得熱乎,才能抵擋住四處漏風的房子不冷。 就在宋茯苓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