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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造型奇怪了些,扣的大棚油紙太值錢了些,不知道的以為他是要學富貴人家種花往外賣。 當然了,這里指的怕人瞧,自然不是指自己這伙人,怕別人瞧見指的是來這里的外人。 宋福生進屋先看了眼火爐子,猜測錢佩英之前才添了柴,看起來夠燒一陣的,就沒再添柴,只大手摸了摸火墻的溫度,還行,挺熱乎,他就掀開用舊棉被做的門簾出去了。 宋福生告訴宋阿爺,說他這回出去,買鎖了,往后等秧子種上,尤其是到了結果實的階段,來回出入就得將這屋子鎖上了。 宋阿爺表示強烈地贊同。 老爺子臉上露出菊花般的笑容說,就是地窩子不能上鎖,地窩子要是能上鎖,大伙也不差那幾個錢,都給鎖上,免得一來人就擔驚受怕,怕人偷學了去。 且趕緊掏出隨身帶的記賬本以及自制的木炭筆頭,問宋福生鎖頭錢,說這錢必須走公賬。 在宋阿爺心里,別看稀罕的辣椒買賣,福生占七成,是拿大頭,但實際福生是占五成,兩成是要給米壽留的,因為是錢家提供的稀奇種子。 就這,七成,還是他死乞白賴求著福生留下的。 甭管這辣椒,最后能掙多少銀錢,老爺子認為做人不能貪得無厭,不能喪良心。 福生占辣椒買賣七成的事,雖然眼下沒開會公布,但實際上,宋阿爺也早就和各家各戶當家的提前溝通完了。 老爺子溝通的時候,當時說的挺直白。 他說不能讓福生一家再吃虧了,蒜黃掙了大伙分,人家憑么平分?人家能不能不告訴咱們,能不能當初在入城時,就扔下咱大家伙過自個的消停日子? 溝通的結果,當時也沒讓老爺子失望。 因為不僅沒人覺得宋福生辣椒買賣占的多,甚至十幾戶當家的漢子有的還表示,別說七成了,福生占九成都中,咱就是個出大力的,占個一成半成出力氣的錢就得了,這年頭就人不值錢,出力氣當啥。咱就是一文不拿,白幫福生忙都是應該的。 能說出這話的,都是像高屠戶那種愛說能說的,而平日里不愛嘮瓜只蔫頭干活的,聽完更是憨直,那幾個憨直的是很省事地說,對對對,就是這意思,不知咋表達,想法是一樣的,都給了福生又能咋。 話題拐回來,最終,反正就是宋福生一家辣椒買賣占七成,完了大伙占剩下的三成。 但是三成,那也算是大伙的買賣,宋阿爺認為,一把鎖頭錢也不能讓福生吃虧,老爺子不允許他的福生吃虧。 宋福生告訴道:“阿爺,不是一把鎖頭錢,是三把。” “怎的買了那么多把?” 宋福生指了指二哥宋福喜新做的屏風。 屏風,宋福生一頓檢查,像推拉的大鐵門似的造型,拉開折起,恩,不錯,給二哥添的家伙什錢真不白花。 也確實不白花。 可給宋福喜累壞了,他手里的活是越干越多。 因為有好多活都是插隊來的,純木頭打造的屏風就是插隊的活計,一干就是蹲腚彎腰一周啊,從日出到日落,累的腰直不起,手上打的全是血泡。 最最那啥的是,每當宋福喜叫苦說真不會,真不一定能做出來,別耽誤事,不行去找專業的吧,畢竟咱見也沒見過,他那個倒霉的小侄女就能拿出一張圖紙遞給他,一頓給出主意指揮,躲活都躲不掉。 唉,不愧是小侄女,沒想到真給做出來了,沒有愧對三弟,能給三弟幫上忙就好。 宋福生此時在給大伙演示,將屏風拉開,擋在辣椒基地最前方,是緊貼著擋住,然后一直拉向兩側,特意做的和正常屏風不同,他們這是帶拐彎的。 拐彎后,宋福生指向之前特意打造的木框樁子: “瞧見沒,緊貼著,正正好好夠用,這都是提前算過的。 到時候兩面打上鎖眼,鎖頭在屏風一頭和木框子這上面一安,兩面一鎖,來人想扒開咱屏風瞧瞧里面擋的油紙、油紙棚子里面種的是么,他都瞧不著,扒不開。 平時不來人,不用擋,讓陽光照進來。 來人了就得擋上,咱必須保密。 即便他們得不著種子,也盡量不給人留口舌瞎傳閑話。 再一個,等日頭落了,也給擋上鎖上,咱這畢竟是用木板子給油紙前臉圍上,也能起到保暖的作用。” 宋阿爺恍然大悟,原來這玩意是這么用的,“中中中。” 跟前幾人聽過后,更是佩服,福生永遠能走一步想好幾步。 宋福生對阿爺報帳鎖頭價錢后,又領著這些人,去了四個地窩子巡視。 蒜黃出息了。 尤其是第一撥種下的蒜黃。 真是有苗不愁長。 感覺他才離開兩天,蒜黃又長高了一大截,長勢很是不錯。 宋福生指著第一撥種下的蒜黃說:“再過個七八日就可以了,這個地窩子里的頭茬蒜黃,就可以收割往外賣了。收割完,讓這些蒜頭得緩三天,過個三四日再澆水,就可以伺候第二茬了。” 去其他的幾個地窩子巡視時,宋福生還邊查看邊告訴大家,這回出去,他有特意打聽了韭黃的價格。 韭黃,在這朝代是有的。 但有是有,冬日里也是金貴的不得了,因為投入成本大啊。 畢竟很少有人地窩子里種植,基本上都像他那個辣椒基地似的,得扣上珍貴的能取代塑料布的油紙,扣大棚在地上那么種植。 那樣種植,成本就高了,價格自然就會被拔的很高。 再一個,宋福生猜測,真正懂大棚技術種植的,即便有的莊稼人猜到要怎么種了,也沒那魄力敢干,怕干賠本了,富貴險中求嘛,好些人的心理是不敢求。 而有的人,技術懂得更全面是因為有路子。 什么路子呢,和朝廷內部種菜的認識。 要知道朝廷里有王爺妃子的,甚至是皇上,大冬天的想吃新鮮菜就有韭黃,韭黃冬天扣大棚技術就是從那里流出的。 皇上王爺妃子都吃韭黃,你說這菜是不是得賣金貴些? 總之一句話,宋福生說他打聽過了,去的酒樓假裝點韭黃菜,問的價格,是多少錢呢? 按照酒樓給他報的一盤炒韭黃價格,他換算成一斤大概得在七十文錢左右。 他說,那么咱到時候收割第一波,咱就打算賣不上70文這種富貴價格,畢竟咱這是蒜黃,好些人是頭回吃,咱60文,應該不愁賣吧。 “60文,俺得老天爺呦,”宋福生的大伯一臉聽天書的表情。 好些個漢子們,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窮苦人不懂啊,無法理解。他們心想:冬日里沒菜就吃大白菜蘿卜唄,為吃一口別的新鮮菜,真是他娘滴至不至于啊?蒜黃韭黃的,有啥吃頭?這不是吃菜呀,這不是吃銀子嘛。 高屠戶也不停搖頭,像是陷入了一番感慨中。 在逃荒前,高屠戶往年在冬日里賣豬rou,因為冬天伺候豬費勁,所以價格比平時貴。 那時候入了冬,一斤豬rou會長個幾文,會從平日里二十三四文上漲到二十七八文一斤,越冷賣的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