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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看刀傷,說捂了一路了,還有她男人跟前的兩位小廝,都給好好包扎,這都是為護住她的一兒一女立下過汗馬功勞的,多少銀子都治,只要往后往后別坐下病。 那仨家同樣的態度,就是一副我們不差銀子,哪怕我們花銀子買心安呢,也給我們都瞧一瞧,另外,那五家人,家家都買了好幾種藥丸,拉肚子的、頭疼感冒發燒的,傷藥等等。 宋福生他們這伙人,手推車停下,都站在藥鋪門口等那些家。 王老太太挎住馬老太胳膊:“走,咱也進去唄。” “進去干么?” “在這傻等干么,怪冷的。他們男人家在外頭看車,咱幾個進去看看,掂量掂量他們這藥錢比咱們那頭貴不貴。” 郭老太太拄著拐棍也上前說:“中,不買還不讓進去瞅瞅啊。” 總之,仨老太太進藥鋪感受物價去了。 馬老太問抓藥的小二:“有灌頭疼腦熱的不?” 小二態度極其熱情,說有,不僅有,而且還制成藥丸了。他家藥鋪能開在官道旁邊,就是為趕路的近便,各種藥丸都有,直接服就行,不耽誤趕路。 多少錢? “六兩。”一個小瓷瓶遞了過來。 “噯呦我的天老爺啊,啥呀就六兩,打副棺材才多少錢。” 郭老太太也跟著噯呦娘呀的說:“這哪是吃藥啊,這是吃銀子啊。” 王婆子挎著馬老太胳膊,急急調轉頭:“走走走,不看了,買不起買不起,我告訴你哈,俺們沒碰你那瓶。” 仨老太太心話了:也不問問這些人,一年能不能掙來六兩?別說一年了,延長,兩年,兩年也?也買不起啊,黑店! 宋福生問老娘:“頭疼腦熱的,其實得預備點兒,不行咱們也買些,你問了沒,多少銀。” “噯呦天,三兒啊,六兩啊。” 宋里正倒抽一口氣,抽完就問推車上的小娃子們:“你們會頭疼腦熱嗎?” 這問題,問的也太高深了,小娃子們面面相覷。 和宋福生一路聊的挺好的官兵,小聲勸道:“最好買些,可以不買吃的,畢竟一路上能宿就有吃。可過了這個藥鋪子就沒了。” 宋福生把手伸進棉襖里,摸著錢袋子,一咬牙,走進了藥鋪子。 你看大伙剛才和自己摳,一副花六兩會要他們命的樣子,但是當得知宋福生花了六兩銀子買頭疼腦熱丸了,大家伙立即七嘴八舌沖宋里正說:“記著,阿爺給記賬,咱們平攤。這借了三兄弟多少光了,可不能讓兄弟給咱大伙再搭錢。” “可不嘛,俺們掏。” 宋福生說快拉倒吧,他是為娃子們,窮家富路不能算計藥錢,北方冷,一路遭罪得預防些。他是給娃子們當三叔的,六兩銀子還掏不起可真有意思,太小看他了。 大伙爭先恐后直嚷嚷:“那也不中,你說破天也平攤,六兩你一人掏太多,平攤到俺們頭上就少了,你聽我們大伙的吧。” 領隊滕頭笑了,這伙人有點意思。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更(求月票!) 滕頭問:“都置辦齊了沒?置辦齊了出發。牲口鋪那,還有十幾家人等著咱們吶。” 喊完,滕頭率先騎上了驢。 大伙都明白,另十幾家就是從海上飄來的那伙人,也是拿大紅牌的人家。 和他們唯一的區別就是,那伙人是坐船逃荒。另外,以前老家的地理位置,也應該是比他們老家還往南,靠海嘛。 這些人又重新出發。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到達牲口鋪。 此時牲口鋪子這里已經熱鬧非凡。 那面領隊的和滕頭湊到一起小聲說話,說坐船來的一共有十九家,把安置名單遞了過去,滕頭拿著名單一瞅,皺眉:“這么多?” 那面領隊的點頭,說就這,還翻了幾船呢,南面特大暴雨,發洪水吶,要不然會更多,用rou眼就能看見,沒到岸的小船還飄著好多艘呢。 且湊的更近和滕頭嘀咕,說這些人全是南面的鄉紳啊大地主啊,家里頭的田地極其多,給港口那面的主事上的銀子也多,這不就全安置在奉天城下面的縣鎮了嘛。 主事估摸也是覺得,有銀子,這些人到了天子腳下,不但不會拖后腿,還能促進消費,也就大方的發了大紅牌。 兩位領隊湊一起嘀咕,宋福生是不用聽,看就能看明白,這些人有錢,是有錢人。 你聽聽,除了他們這伙人,家家都在問小二牲口的價格。 高屠戶問宋福生:“他們這一匹牛要多少銀錢?” “剛聽一耳朵,說不算車廂,四十兩。” 高屠戶倒吸氣的同時,捂住心口,他家牛當初是十八九兩買了,攢了一輩子銀錢買的,從他爹那輩開始攢起的。曾有三頭牛,他家是村里頂級富戶,曾經。 眼下,都殺了呀,給吃了,要按照這地方的價格,連吃帶扔白瞎一百二十兩,心口痛,喘不過氣。 宋里正小聲道:“這地方,這、這?福生,怎賣么都貴,莊稼人不能活啊。” 宋福生微搖了搖頭,“或許就這貴。” “怎的呢?” 能怎的,宋福生心想: 這倆領隊,外加那十幾個小兵,帶著他們這伙人,挨餓受冷的,來回一走最少就是半月,誰能白為你服務啊。 去那些貴人們扶貧的地方,用現代話講,那就是固定旅游景點,是政治任務,是他們的工作。 而藥鋪子和牲口棚,是購物消費點,就跟導游似的,那都帶回扣的,繞遠道也非得給大伙領來。 而那些有錢人傻嗎?傻,有錢不了。都知道貴,可你買不買吧?不買你就遭罪,等你想買,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賣點就在于人心,你是想錢遭罪還是人遭罪。 像他們,恩,一窮二白,就沒有這煩惱。 誰說沒煩惱? 李秀的兒子忽然大哭了起來,小身子在李秀懷里直往外躥,一邊哭一邊伸手夠著什么。 車上的娃子們,也直勾勾眼巴巴地瞅著站在推車跟前一個小男孩,準確的講,是瞅人家手里的雞大腿。 只看,吃雞大腿那小男孩正翹著蘭花指,不著急不著慌的在吃,嗦的小嘴出聲噠噠響。 雞大腿哪來的,這不嘛,一起同行那家的好女婿回來了,給人岳母和舅兄一家帶的rou包子,燒餅,用油布包包了好多只燒雞,麻繩串著騎馬大包小包趕了回來。 這家大人們倒是沒顯擺,這家女婿人也挺好,給滕頭送禮白送了只燒雞后,還四處問別人,有沒有要買的,特意多買了幾只,咱一路都是緣分,可以勻給你們一只,花多少銀錢買的,你們給多少銀錢就行,當給你們跑腿了,大伙都不容易。 也真問宋福生了,宋福生…… 宋茯苓趕緊跑了過去,一看,哪是李秀的兩歲兒子饞哭了,推車上,蒜苗子他們眼里也掛著淚。 宋金寶還深吸口氣,正在攛掇幾個小男孩要去搶。 宋茯苓正了正臉色,小聲呵道:“金寶,這已經不是之前了,靠搶靠拳頭。咱們現在已經有人管了,得講道理了,不能相中什么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