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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里,和宋茯苓擠在一起,像小獸受傷了般嗷嗚哭,又學宋福生的語氣道:“好jiejie,好樣的!” 一家幾口正經哭著聚了好一會兒,這才該干啥干啥。宋福生去包扎傷口,米壽非要跟著去,說要給姑父呼呼,呼呼就不疼了。馬老太是帶著家里其他人重新打水。水都揚吧了呀,唉,盆也差點摔兩瓣。 宋茯苓一看,趕緊跳下板車,不裝死了,拽著錢佩英的手就給拉到一邊,四處看了看,這距離誰也聽不到,這才說道:“娘,你猜我剛才有什么奇遇?” “恩?”不是昏死了嘛。 “你瞅著哈。”宋茯苓把她的大書包拿到懷里抱著。 說到書包,宋茯苓就覺得自己聰明壞了,因為早在之前她就有先見之明。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跟她奶一個被窩研究過。 說奶啊,這路上活人多了,別說我爹的寶物和我水壺不能亂用了,就是郭大伯的喇叭我都給收起來了。還有我這包,實在是有些打眼,你能不能再倒出兩條麻袋啊?給我和我爹這包套一層,簡單用麻繩縫吧縫吧,當套。 你看看,她多聰明。要不然就那憑那小將軍眼睛跟鉤子似的,即便解釋清了石灰水,也解釋不清防雨綢的書包。騙這些一路同行的莊稼人行,再一個大伙互相信任啊,要想騙那見過世面的小將軍,可不好騙。 宋茯苓把書包口沖錢佩英方向,“娘,你瞅清楚了哈,”小手一個翻轉,剛才摸的東西不見了。 錢佩英用氣息問:“剛才不是昏迷,是進空間啦?你你你,你也能?” “對呀,娘,我厲不厲害,哈哈哈哈。” 錢佩英望著女兒沒心沒肺的笑臉:“快給變回來吧,別一會兒米壽要。” 宋茯苓一愣,趕緊查看書包,我的天啊,怎么就調轉下書包,東西就篡位了,就變錯東西了:“怎么辦啊娘,我只能送進去,拿不出來。” 啊,錢佩英搞懂了,她老公能取出來東西,她閨女能送進去東西,那她呢?她看了眼自己掌心。 “娘娘娘,你拿刀干嘛,是不是傻。” “爹爹爹,不好了,你快幫我把米壽的磚頭取出來。” 宋茯苓兩面跑,兩面小聲嘰嘰咕咕道。 遠處,陸畔側頭看向宋茯苓,早在宋茯苓下板車時他就有注意到,且看的極其清楚:昏倒那小丫頭起來后,一張臟兮兮的臉笑得那個眉飛色舞。 幾分鐘后,陸畔也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他坐那吃煮雞蛋。 不遠處以宋金寶打頭,錢米壽收尾,肩并肩站一排小娃娃,各個一邊看他,一邊手指頭放嘴里吸溜。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更(求月票!) 手里的雞蛋才咬了一半,陸畔吃不下去了,揮了揮手。 順子立即對炊事兵喊話道:“按他們人頭,一人給煮一個。” 沒一會兒,一排小娃,一人得了一個熱乎乎的雞蛋,才從鍋里撈出來的那種。 娃子們高興壞了。 宋金寶一邊燙的直吸氣,兩手緊著倒雞蛋晾熱氣,一邊急得顧不上扒皮就往嘴里塞。 這排娃子們里,有個小孩用衣襟兜著雞蛋,沒著急吃。 錢米壽帶著一顆顫抖的心、捧著雞蛋激動的手,試探般往前走了幾步,又往前走了幾步,又又往前走了幾步。 發現沒有兵士攔他,這才緊著倒騰兩條小腿跑了過去。 徑直跑到陸畔面前,噗通跪地。 五歲的小娃將雞蛋先放到一邊,才規規矩矩雙手支地磕了個響頭,然后仰起臟兮兮的小臉,奶聲奶氣對陸畔道:“大人,能再給小子一個蛋嗎?” 順子擰眉接過話:“不是才得了一個?去去去,還沒吃到嘴就想著再要?” “我想給jiejie一個。” 順子扭頭看了眼宋茯苓所在的方向:“就是剛昏過去的那個?她都多大了,吃你自個的吧,你jiejie不會要。” 錢米壽忽閃著大眼睛:“不,大人,我jiejie會要。” 陸畔控制不住再次瞇眼看向宋茯苓:“……” 那伙人說,她是事不想、是活不干,所以才把易碎品放她那。現在看來,不止吧。 順子補充陸畔心里剩下的那半句話,心想:你姐怎么那么饞呢。 “都煮了吧,”陸畔頓了下:“把點心匣子也拿過去。” 順子一愣,那可是老夫人給少爺路上特意準備的,這伙難民簡直太有福了,洪福齊天啊洪福:“是。” “把那個讀書人給我喚過來。” 果然,糕點雞蛋一拿來,大家伙高興壞了。 小娃娃們更是感覺,沒逃荒、像過年。 尤其是那點心,雖然一人只能分一點,但是他們長這么大別說吃了,連見都沒見過做這么帶勁的,吃起來更帶勁。 吃過好多好東西的宋茯苓,此時竟然也覺得這點心真是…… “這也太好吃了吧。” 吃完,把嘴邊的點心渣子劃拉到嘴里后,宋茯苓才眉開眼笑的,用兩手使勁蹂躪錢米壽的小臉,給孩的臉揉變形道:“小弟,你也太能干了吧。” 遠處,順子極為嫌棄地瞪了眼宋茯苓,耳朵也沒閑著,在聽宋福生和他家少爺講述這一路見聞。 “一路饑民眾數,土寇并起,人搶食,人相食,死人棄孩。 吃觀音土樹皮大肚者更是甚多,草木俱盡。 草民經過一村,村無狗吠,十室九空,白骨隨處可見,夜里似有鬼哭聲。 推門而入,僅余一室還是人丁盡絕,躺炕上無人收斂……” 宋福生一邊說著一邊心想:這四個字四個字的往外甩,跟你都嘮五分鐘了,你再不叫停,我肚子里就沒詞了。 陸畔看了眼那些齊整整依次停好的手推車,這伙人看起來已經很慘了,但是和其他難民比,明顯比大多數難民強得多。 沒聽這人說嘛,別家孩子死了許多,有許多扔半道上的,他們這伙人,一個沒死。 “講講你是怎么得知消息的,講講一路上,你又是怎么安排上百人的隊伍。” 宋福生頓了一會兒,才一咬牙一跺腳,將岳父當初寫給他的信掏了出來。 陸畔剛看個信的開頭,就被錢老爺子的語氣逗得差點笑出聲,差點失態,強忍著。 又一邊看信,一邊聽宋福生講述都是怎么安排隊伍的,誰干什么,誰負責什么,聽到最后,陸畔終于抬眼正視宋福生。 但也只認認真真地看了一眼,他就將信還回,揮了揮手,讓宋福生離開。 隨后,陸畔在小娃娃們依依不舍的目光里,打馬離開。 這個匯報插曲,宋福生沒當回事,琢磨著人家小將軍多問問他,就是想打聽打聽那面的詳情。 順便可能是對他們這伙沒怎么受傷的人不放心,畢竟二百多人,多問幾嘴罷了。 所以他才快刀斬亂麻,直接將岳父信遞上,信件一給,無須多解釋。他們這伙人本就屬于比大多數人得信早的那種,跑的快是正常的,府城有人嘛。 五日后,大家終于抵達幽州城前。 第一百二十章 二更(求月票!) 幽州城前,人山人海,卻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