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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福生給錢米壽的水囊解下,擰開蓋子之前搖了搖,搖完遞給身后。 錢米壽接過來,才喝一口就愣住。 小孩子本想驚訝的大聲說點啥,又緊急用小手捂住嘴,做賊一樣,小腦瓜四處瞄瞄才趴在宋福生耳邊道:“甜的,姑父是甜的。” 宋福生笑了下:“沒喝過吧?” “呃,喝過吧,”錢米壽不確定道:“是牛乳嗎?” 啊,宋福生忘了,過去,就他身后筐里坐的小家伙,人家也是富裕家的小孩,呼奴喚婢,喝過奶。唉,過去。 就他這一愣神的功夫,小家伙就喊開,擺著小手:“jiejie,姑母。”又把水囊硬往宋福生嘴邊喂:“姑父喝,你快喝,甜甜嘴,米壽喝不下。” 給宋福生嚇的趕緊“噓!” 喝不下個屁,讓偷摸喝就趕緊的得了,個cao心命。 他拿出的這點奶粉,可不夠給一家子孩子喝的。 正要囑咐娃幾句,別吵吵,別往外說,高鐵頭在最前面喊他道: “三叔,你快看,那是不是你寶物里看到的馬車?這馬車好闊氣。可那車怎么還沒走?你的寶物真神了噯,咱們走了這么遠才遇到。” 第八十一章 干旱(三更) 只看不遠處幾百米外,有臺馬車就杵在道邊。 這臺馬車,宋福生他們在沒出發前,不是特意爬山坡上往遠處看嘛,確實在望遠鏡里瞧見過。 因為從逃荒開始直到現在,道上就沒見過馬車,所以特意多注意了幾眼。 可是,鐵頭問的對,大伙又燒水又做飯,再加上一路走過來的時間,總共耽誤了不少功夫,這馬車怎么就沒動過地方?這家人不著急趕路嗎? 當宋福生他們走的更近了些,噯呦我天,前排的幾個男人全變了臉色。 啥馬車啊,馬拉著車廂,已經趴那死了,難怪一動不動。 車里的四個人連老帶少也全死了,小的看起來也就一歲多。這么熱的天,已經腐爛,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 宋福生捂住嘴,有種不妙的心理,扭頭對女兒媳婦說:“戴面具,翻口罩,能捂口鼻的都找出來。米壽,用毛巾蓋上,不喊你不準出來。”又扭頭對大家吼道:“拿東西快把口鼻捂住!” 一個傳達一個,沒想到宋茯苓走之前出的主意,現在就用上了。 后面的人雖然不清楚怎回事,那也通通接過媳婦才裁剪完的頭套,套在腦袋上,給孩子也捂在懷里。 有膽大的和宋福生提議:“他那馬車,車板子車轱轆都是頂好的,給他們扔下去,咱拿來用,能推不少東西。” 宋福生說,你可快拉倒吧。 沒傷口沒什么的,馬死人死,你知道他們是咋死的?告訴你們哈,都不準碰。 又回頭沖大堂哥命令道:“給他們打信號,加速通過。” 老太太們在騾牛車里又喊上了:“慢點兒,慢點兒跑,水要灑了。” 往前又行了幾里路,所有在出發前和宋福生、宋里正犟嘴不想扔行李的婦女們,都后怕了。 因為越往前走,草越枯。 越往前走,越干熱,越能看到死人。 原來望遠鏡里望到的人影,不是躺在那休息,是很多逃難的人都沒了生息。 而剩下的十幾個有生息的,正坐在死人堆里,麻木地摳草、摳泥土往嘴里塞,以求從草里和泥土里獲得水份。 其中有一位躺在路邊本是一動不動的老太,大家都以為她已經沒氣了,特意沒踢沒踩,繞她身體過去,也算是對去世人的一種尊重。 卻沒想到那位老太像回光返照一般,忽然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抓住宋茯苓的腳,“給口水,給口水!”喊完這句,徹底沒了氣。 宋茯苓嚇得嗷一嗓子,宋福財正好在旁邊,顧不上推車上的水,把車把急急塞給大兒子,上去哐哐兩腳,硬是給拽住宋茯苓腳脖子的老太踹飛了出去。 看到侄女肩膀打著哆嗦,宋福財給宋茯苓扯到身邊:“胖丫,沒事兒吧?” 可給宋福生心疼壞了,背著筐里的錢米壽就往這跑:“閨女,閨女啊?沒關系哈,爹在,不要緊。” 錢米壽坐在筐里伸著小胳膊:“jiejie,不怕不怕,我給你呼呼。” 戴著口罩的錢佩英,也扒在騾子車窗處,急的眼淚直往下掉:“茯苓,你給我上車來,我下去走,痛快的!” 第八十二章 有腦殘粉了(一更) 面具后,宋茯苓一臉淚,哭的鼻涕都流了出來。 這是什么特么穿越。 倒霉透頂。 她們一家三口,又沒做過缺德事,為什么要讓他們經歷這個。 夾縫中生存,一步一個坎。 在這里,已經不求富貴了,不求吃好喝好穿好還不行嗎? 只求安穩的活下去。 不要睜眼見死人,不要睡覺時時刻刻都心驚膽戰,不要天蒙蒙亮就不停走,曬得臉冒油,走的兩條腿像灌鉛了似的,怎么就如此難。 宋茯苓深吸口氣,強憋回往外洶涌冒出的熱淚,心里不停的對自己說: 不,宋茯苓,別去想那些,別灰心。 你要堅強點,樂觀些。 因為你抱怨、你脆弱、你哭,會讓你爸媽更難過。你傻樂呵一些,他們的心理負擔就會小一些。 他們為了讓你平安活下去,已經很努力很努力了。 宋茯苓不敢往回吸溜流出來的鼻涕,也不敢用正常音量回話,怕宋福生聽出她的哭音,低低道:“爹,沒事兒,不就是一個沒死透的人嘛,快趕路,別讓牛掌柜他們停下來。” 牛掌柜關心小小姐,已經停下了騾子車,他這“吁”了一聲,后面跟的全停了下來。 宋福生看閨女還算正常,大手輕拍了拍女兒的后背,這才一揮手,示意牛掌柜他們趕車。 而宋茯苓也在快速調節情緒,才疾步走到騾子車旁邊,特意用種不耐煩的語氣說錢佩英:“娘,你別總大驚小怪,才進車里就老實坐你的吧。” 桃花心細,后頭瞧見了宋茯苓脖子上的淚,其實剛才也給她嚇得不輕。 她一把抓住宋茯苓的手放自己胳膊上,拖拽著走,怕meimei被嚇得腿軟,且小聲說道:“胖丫,害怕的時候就想著,咱們有這么多人在呢。” 是啊,這么多人沒死一個,已經很謝天謝地了。 尤其是隊伍里的老頭老太太們,當他們看到那些渴到吃草吃泥土的、那些癱在地上沒氣的,一次次捂住心口感嘆: 他們也就是跟大家一起走,才會現在還能開口說話、能活著。 要是讓他們單獨逃荒,搶也搶不過,走又走不遠,備不住為了不拖累兒女,恨不得自己就給自己先了結。 而在男人們身邊走的婦女們,此時也唏噓極了。 婦女們就發現,啥事不能細琢磨,細尋思就會發現,宋福生就是福星啊。 那腦袋瓜是怎么長的。 你看,他永遠比大伙想的往前一步。 就比如這缺水會要命的事兒,那時候他們趕路還沒缺水呢,宋福生就特意抽出田喜發帶幾個人去尋水源,說尋到才能休息。 發現小河水流很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