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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暖,岑燏出門的次數多了起來,雖然還是干什么都必須跟蔣馭衡報備,食物也被嚴格控制,但起碼不用老是被關在家里了。他每天都去山今書屋,時不時還端著老板的架子,問一問營業情況。市局那邊一個月只用去一次,算不上什么正兒八經的工作,他獨自考慮過,生出去自家公司上班的念頭。但蔣馭衡肯定不會允許。那跟著蔣馭衡學習呢?岑燏拿不準,也沒有立即問蔣馭衡。畢竟蔣馭衡同意他去市局當外聘專家已經算妥協了,這才隔了兩個月,再提要求似乎有點過分。不過就算過分,有些想法一旦冒了頭,就不那么容易縮回去。岑燏以前從來不進集團大樓,如今也開始進去溜達了。想看看蔣馭衡的工作環境,想知道自家男朋友是如何工作。也想知道將來自己能不能分過對方肩上的擔子。蔣馭衡有三位助理,一助二助負責工作,三助類似生活助理,兼任司機,之前是位憨厚的大叔,蔣父給派的。前陣子大叔家中有事,請了個長假,人事那邊臨時給蔣馭衡換了位年輕小哥。蔣馭衡用到生活助理的時候極少,平時也喜歡自己開車,只是有些場合需要三助在一旁協助,外出應酬時也需要三助接送。兩人沒有交集,蔣馭衡只知道對方姓孟。岑燏大張旗鼓地來接蔣馭衡下班,懷里抱著一捧玫瑰。蔣馭衡坐在辦公室里,看到心愛之人時,目光頓時柔軟下來。岑燏說:“你那小助理好像喜歡你。”蔣馭衡笑:“過兩天我讓人事換一位。”小助理的確存著不安分的想法,畢竟是人帥多金的少東家,覬覦者不少。蔣馭衡自己察覺不到,但既然岑燏提出來了,便馬上通知人事,要求換一位。小助理被調走的那天,蔣馭衡剛好有個應酬,二助臨時充當司機,哪想路上出了個小車禍,二助腿給蹭傷了,蔣馭衡左手小指輕微骨折。都不是什么要緊的傷,也不耽誤工作,但岑燏趕到醫院一看就急了。蔣馭衡安慰道:“沒事,只是有點兒腫,養幾天就好了。”岑燏緊皺著眉:“你這幾天哪都不準去,好好給我在家待著!”蔣馭衡微怔,旋即笑起來:“好,聽你的。”第19章(完結章)蔣馭衡讓岑燏當重病患者伺候了一周,個中無奈旁人難以體會。當然,個中甜蜜也只有蔣先生一個人品嘗。把蔣馭衡領回家之后,岑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食譜,請廚娘做什么調料都不放的菜,然后將蔣馭衡按在陽臺邊的沙發上,一本正經地囑咐:“沒我允許,哪兒也不準去。”蔣馭衡心頭好笑:“我只是傷了手指,腿腳又沒問題。”“那也不行。”岑燏居高臨下,只把下巴露給蔣馭衡看:“現在你得聽我的,我讓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我讓你休息,你就得休息。”蔣馭衡低下頭笑:“行行行,你說了算。”岑燏拿來居家服,蔣馭衡正要起身,就被刮了一記眼刀。岑燏抖開衣服說:“坐著,我給你穿。”蔣馭衡已經記不得上一次被人伺候穿衣是什么時候了,要不根本就沒有,要不就是小時候被母親強行添毛衣。岑燏脫下他的外套,碰到左手時非常小心,然后解開他的襯衣,兩手一揮,將居家服披在他身上。換褲子就沒那么講究了。岑燏蹲在地上解他的皮帶和拉鏈,那動作堪稱熟練迅速。正當蔣馭衡以為岑燏要對某個部位動歪腦筋時,人家已經特別大氣地抓著褲腳向下一拽。蔣馭衡摸了摸太陽xue,頭一回覺得自己光著兩條長腿的模樣有點無法直視,于是右手往前一伸,想拿過睡褲趕緊穿上,岑燏卻在他手背上打了一巴掌:“我給你穿!”他只好忍笑縮回去,任由岑燏像照顧殘疾人似的抓住自己的腳往褲子里放。換衣褲這種簡單至極的日常小事,岑燏花了10分鐘才做完,起身時還欣賞了一番,點頭而去。沒多久,岑燏端著一盤子水果回來了。蔣馭衡自己不愛吃水果,這五年卻逼著岑燏吃。岑燏喜葷,比他更討厭水果,有段時間被逼得受不了,見著水果就躲。蔣馭衡看著岑燏坐在旁邊的小皮凳上認真削水果,明知自己要被“報復”了,心里卻又軟又暖,恨不得立即將這冤家拉進懷里,吃干抹凈,骨頭都不剩下。岑燏大約感覺到他的目光了,抬頭看了一眼,嚴肅道:“梨潤肺,對你的傷有好處。”雖然不知道小指頭扭了為什么要潤肺,蔣馭衡還是十分配合地應道:“嗯,岑老師說得對。”岑燏眉梢一挑,唇角止不住上揚,將削好的梨切成小塊,放進碗里,又拿起一個橙子,想了一會兒才說:“橙子味甜汁多,解渴。”蔣馭衡繼續忍笑:“岑老師說得太好了。”岑燏最后才削蘋果,因為蘋果容易“生銹”,然后將小皮凳往前挪了挪,拍著蔣馭衡的腿道:“分開分開,怎么這么不懂事兒呢?”蔣馭衡張開兩腿,岑燏拉著小皮凳擠進來,叉起一塊火龍果遞到蔣馭衡嘴邊:“張嘴。”蔣馭衡憋笑憋得胸口痛,萬分艱難地吃完滿盤水果,頓時想上廁所。岑燏扶著他的右手,將他牽到衛生間,彎腰就要扒他的褲子,扒了還不過癮,往他身后一站,雙手從后面探過來,作勢要幫他扶住鳥。他抓住岑燏的手,笑道:“這就不用了吧?”“醫生說你小指頭不能沾水。”岑燏說。但沒說我不能扶鳥啊——蔣馭衡想。岑燏咳了一聲,甩出一個十分有理的解釋:“你扶了鳥不洗手嗎?洗手時能保證小指頭不沾水嗎?”蔣馭衡梗了一下,還未來得及說“岑老師所言極是”,鳥就被扶住了。岑燏還邊扶邊噓,跟給小孩子把尿似的。蔣馭衡心道:已經不知道把你怎么辦好了。吃飯也是一場“折磨”,飯菜淡得難以下咽,有的還有令人食欲全無的藥膳味,蔣馭衡被勒令雙手放在腿上,不準動,只準張嘴。岑燏端著碗,挑刺理骨頭,一會兒湯一會兒rou,時不時再來一朵沒放鹽的西蘭花,塞得蔣馭衡直想吐。廚娘看得發笑,勸道:“您就別為難蔣先生了。”岑燏無辜地睜大眼,沖蔣馭衡抬抬下巴:“我為難你了?”蔣馭衡痛苦地咽下西蘭花,“忍辱負重”道:“沒有,你是為了我好。”岑燏得意地哼了一聲,廚娘笑著嘆氣,一邊趕玉寶一邊說:“看不下去嘍。”洗澡是照顧病人里的大事,岑燏放了一池熱水,把蔣馭衡扒得精光,左手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