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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在風中瑟縮,彩色燈影閃爍朦朧,一路鋪陳開來。此處并非沒有來往車馬如同流水,但就是讓人無端能從繁華中感到陣陣寧靜。江尋意瞇著眼睛看了看人來人往最集中的那座小樓,念出了牌匾上的題字:“落月閣?”云歇道:“就是這里了,青樓里面最是出名的就要數落月閣和濃情坊,一清一艷,并稱雙絕,不過我看剛才那個濃情坊里的女人太奔放,不好。像我這種品性高潔的人呢,還是最喜歡嬌柔婉約型的,咱們去落月閣罷。”江尋意毫不給他面子的揭穿:“我倒覺得依你的脾性應該是對濃情坊更感興趣,只不過是剛才人家姑娘先給我扔了荷包,你覺得她們沒有一眼相中你是人家眼瞎,惱怒之下這才改了道吧?”他吐槽云歇一向一針見血,一說一個準,只不過這回卻真的只是說對了一半,云歇是對濃情坊的女子很惱怒,但惱怒的卻不是對方沒看上自己,而是她們竟然敢調戲江尋意,他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又沒法跟江尋意解釋,只好惱羞成怒地提高了聲音:“扯淡,我就是品性高潔!”江尋意驚訝道:“這也能生氣?”他看了云歇一會,見他好像真的很憤怒,忍不住撲哧一笑,從身后推著云歇的雙肩道:“好罷,你品性高潔。我今天就和品性高潔的云大哥,一起去逛個有品位的窯子。”難得能讓江尋意主動哄一次,云歇被他從身后推著走,看似不情不愿,但臉上的笑容卻怎么都止不住,兩個人推推搡搡一起來到了落月閣外面,早有殷勤的小廝迎了出來。像這種規格的青樓,自然已經同普通的**不同,里面的姑娘一個個能歌善舞,都是有些才情和傲氣的,不但要錢,更加愛俏,比起那些中年發福的富商巨賈,她們自然更喜歡接待云歇江尋意這般的翩翩少年郎,何況二人看起來就是一身貴氣,倒像是哪家的公子王孫微服出游,一進門廳中立刻有數名女子迎了上來。云歇顯然已經踩過點了,擋在前面開路,帶著江尋意徑直向樓上雅間走去,財大氣粗地吩咐道:“把你們這里沒有接待客人的花魁都叫過來。”落月閣里一共有八大花魁,今日尚有三人沒有接客,每一個身價都是千金之數,尋常人就是想喝一杯清茶也要傾家蕩產,跟著的那小廝驚了一下,又看云歇和江尋意生的臉嫩,生怕他倆不懂規矩,忙道:“公子,我們這里的花魁可是……”話還沒說完,眼前珠光一閃,有什么東西被扔到了懷里,江尋意淡淡看了他一眼,語氣平平:“讓你去你就去。”他剛才扔過去的是一粒南珠,渾圓溫潤,光華內斂,一看就是十分稀罕的寶貝,小廝大喜過望,立刻點頭哈腰地應了,轉身去叫人。云歇聽見兩人的對話,回頭看著江尋意笑了笑,拽著他進了旁邊的雅間。他們到底是清修之人,出來看看熱鬧也就罷了,都不喜歡有太多人在身邊晃,云歇把伺候的人打發出去之后,看江尋意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房間,于是走上前去笑道:“怎么樣?”這間屋子布置的十分精致,紅燭高照,簾幕低垂,心字香在銀制的小爐里幽幽飄出白色的煙霧,床前腳踏處竟然還放著一雙蔥綠色的小小繡鞋,愈發教人浮想聯翩。江尋意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好地方,果然是落月閣比濃情坊更清凈。”云歇看到那雙繡鞋,莫名心中也有些發虛,連忙解釋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當時就想著什么時候你能下山了咱們一起來看——那個、我就是打聽過里面的布局,之前自己可沒來過……說不定這房間沒布置好。人家的確說落月閣最是適合清談賞樂的地方,不是普通尋歡作樂的場所,不然我也不能帶你來啊。”他剛說完,隔壁房間里面就傳來幾聲細微的呻/吟和喘/息,一個聲音氣喘吁吁地道:“好冤家,求求你了,可慢些罷……”云歇:“……”這一下打臉打的好疼。好在江尋意一向臉皮薄,聽見這動靜也有些不自在了,干咳一聲,沒有再給云歇補刀。于是兩個人雙雙的沉默中,隔壁曖昧的聲音越發清晰起來。云歇苦笑,摸了摸鼻子正要說話,忽然臉色一整,飛快地移到門邊。江尋意道:“你干嘛?”云歇擺手示意他別說話,凝神感受了片刻,臉上露出些奇怪的神情,招手道:“阿尋,你過來感覺一下,我怎么覺得剛才有股妖氣一下子過去了。”江尋意走近他,雙手結了一道法印,半透明的符咒從他的指間飛出,融化在了空氣中,沒有出現任何異狀。江尋意于是道:“你弄錯了罷?”云歇百分之一百的相信自己的感覺,然而那妖氣只是出現了一瞬,這時候連他自己都找不到了。他皺了下眉,轉過頭來剛要對江尋意附耳低語,卻沒想到對方湊的極近,這一扭頭,自己的嘴唇頓時蹭過了江尋意的耳垂,形成了一個無心而潦草的吻。嘴唇接觸肌膚,那一瞬間的感覺妙不可言,酥酥麻麻的感覺一直從唇邊傳到了心底,云歇的心臟砰地一跳,整個人都僵住了。江尋意覺得耳朵有點癢,隨意用手背蹭了蹭回過頭來,卻見云歇像塊木頭樁子一樣傻站著,頓時奇怪道:“怎么了?”問題是云歇也不知道這到底怎么了,如果說了實話說不定江尋意會拿劍捅了他,正在支吾,又聽江尋意道:“不是吧,我只不過沒有和你一樣感受到妖氣,用得著這樣嗎——還流鼻血了,氣性這么大?”云歇:“……”他默默轉身對著鏡子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心道青樓這破地方,果然不應該來,風水不好。只是現在就是要走也來不及了,就在這么一會,已有三名姿容秀麗的女子各持樂器,姍姍而來。“奴家樂笙、醒香、霞衣見過二位公子。”三個美人或明艷,或嬌媚,或清冷,各有千秋,風情各異,站在一起更是奪目,的確不負花魁之名。想來不獨落月閣,便是在此地所有的教坊里頭都算的上是拔尖的人物,她們遇見尋常達官貴人都不肯稍假辭色,因此本來十分不愿自貶身價同時過來陪客人,但聽說兩個公子出手闊綽,看起來也是一身貴氣,還是不情不愿地來了。只不過見到二人之后,她們的眼中也是同時一亮,在風塵中打滾多年,閱人無數,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物,容貌俊美無匹自是不消說了,氣質更是超倫絕俗,正是歌妓們最期盼的那種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