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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說道。“吃?”“對啊,吃,吃飽了她們才有力氣為我干活,如你所見,云家現(xiàn)在的這些人都被我下了毒,聽話得很,唯獨(dú)榻上這位,意志倒是挺堅(jiān)定,這毒還沒完全吃透他。”顧希文瞇眼看著眼前這個(gè)眉飛色舞的老藥師,“你這人,這是死上一百回都不嫌多。”藥師這才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過了,連忙又喊饒命。“我再問你,解藥呢?”顧希文問道。藥師怯生生地?fù)u了搖頭,“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毒,都有藥可解。”“那他們最后會(huì)怎么樣?”顧希文咬牙問。“沒……沒有骨灰吃的話……三天后便毒發(fā),內(nèi)臟腐爛……化為膿水。”藥師磕磕巴巴地說道。這次輪到顧希文抖了,是被這喪心病狂的老東西氣的。藥師也明顯感覺到了顧希文的手在抖,生怕他一個(gè)不小心劃到了自己,趕緊把脖子縮住,夾著劍刃兒,“大俠,要不云家這錢,我分你一半兒,不,四分之三,你放我走怎么樣,反正這里這幫人也活不長了。”“錢好說。”顧希文冷笑,“我徒弟的命你要怎么賠?”藥師瞪大了眼睛,“你徒弟?哦?那兩個(gè)小子……”藥師話未說完已是血光四濺,因?yàn)轭櫹N牟幌肼犓崞稹?/br>“顧希文……”正望著那藥師脖頸處汩汩的流血想著芝麻,顧希文忽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側(cè)頭一看,云敬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正直直望著他,他頭頂?shù)哪潜K香爐已經(jīng)燒盡。“云,云敬?”顧希文有些猶豫,他從來沒看見過眼神如此空洞的云敬。“你能……殺了我嗎?”云敬問道,語氣沒有半分感情。顧希文愣住。“我不想再吃那個(gè)東西了,黑乎乎的灰,還有沒燒完的rou,我都不能再拿劍了,我也撐不起云家了。”云敬接著道,說這些的時(shí)候,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你……你都記得?你有意識(shí)?”顧希文緩緩挪著腳步向他湊過去,不知怎的,他有些害怕。“求求你,殺了我吧。”云敬只是重復(fù)著這句話。顧希文就立在他面前,聽著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一直到云敬的聲音漸漸小下去,眼神暗淡。“云敬,你一定后悔認(rèn)識(shí)了我。”待云敬沒了聲音,顧希文摩挲著劍鋒輕嘆道,隨后一劍,貫穿了云敬的心臟,就像當(dāng)年,他在淬劍閣前刺向自己的一劍一樣。“多謝。”這是云敬的最后一句話,帶著解脫的快感。“不必。”顧希文道,拔劍,濺了一身的血,那血黏黏的,很稠。“你,過來。”顧希文提著劍,指向了角落里打著哆嗦的仆從說道。仆從抱著柱子搖頭。“我不殺你,快過來。”顧希文有些不耐煩。仆從縱然害怕,也沒敢惹他,哆嗦著爬了過來。“你沒有中毒對吧?”顧希文問道,他瞧著這人的眼神兒機(jī)靈得很。仆從點(diǎn)點(diǎn)頭,他是一直跟著這藥師的,并不是云家的人。“那好,你下山去,對著世人說,民間消失的女子,都是我顧希文游樂所為,云家為這事兒曾派人來殺我但卻被我滅掉了,云家家主云敬為正義而亡,一切禍端的罪人是我。”顧希文淡淡地說道,“懂了嗎?”那仆人怔愣片刻,沒想到還有能往自己身上攬這種滔天大罪的人。“你到你懂不懂?辦不成事兒我殺了你哦。”顧希文怕這仆從被自己嚇傻了,又催問了一遍。“懂了懂了懂了。”仆從連忙點(diǎn)頭,一路滾著就從殿內(nèi)逃了。顧希文嘆了一口氣,輕抹著劍上的血跡。云敬是個(gè)可憐人,顧希文最后能為他做的,就是守住云家?guī)装倌陙淼穆曂?/br>這一天,華山被鮮血染成了紅色,云家人都死在了顧希文的劍下。或許說是被殺,倒不如說是被解脫,至少顧希文還能給他們一個(gè)痛快,不用在三天之后,死得太過難堪。只是這其中緣由,天下又有幾人知道?。第60章第五十九章風(fēng)平浪靜綠豆回了逍遙居以后就在門口靜靜地等著師父回來,藍(lán)翎鳳凰就坐在他的旁邊,月色清輝灑在它身上,顯得很是高貴。也不知過了多久,顧希文才拖著步子回來,帶著滿身的血污。“師父!”綠豆猛地蹦起來,嚇得旁邊昏昏欲睡的藍(lán)翎鳳凰差點(diǎn)兒倒過去。綠豆跑著到了顧希文的身邊:“師父你哪兒受傷了,怎么這么多血?”顧希文被血腥味兒熏得頭昏腦漲的,深吸了一口昆侖巔的空氣,敲著芝麻的腦袋道:“我沒事,這不是我的血。”“那……師父你……把他們都?xì)⒘耍俊本G豆問道。顧希文點(diǎn)點(diǎn)頭,實(shí)在有些無力了,拉著綠豆席地坐下,說道:“過幾天,你便搬去華山吧。”“為……為什么?”綠豆問,“師父你……趕我走?”“不是。”顧希文的聲音有些發(fā)虛,“你還記得我教你的劍法中,有一套是十六式的嗎?”“記得。”綠豆點(diǎn)頭。“那是華山云家的劍法,我偷學(xué)來的。”顧希文解釋道,“云家劍法的精髓都在那十六式里面,把它傳下去吧。”也就是這樣,顧希文的惡名在人世間傳開了,而且越來越邪乎,百姓將他妖魔化了,用來嚇唬小孩子,小孩子長大了又用來嚇唬自己的小孩子。而且從此在華山之上多了一個(gè)劍觀,劍觀里有很多江湖劍徒。劍觀的主人就是綠豆,當(dāng)然,他已經(jīng)改掉名字了,一觀之主,總不能叫這樣的名字吧。綠豆從了師父的姓,姓顧,為了紀(jì)念自己的弟弟和無辜死去的姑娘,綠豆現(xiàn)在叫做顧青芝。不過顧希文還是習(xí)慣叫他綠豆。這之后的生活自是波瀾不驚,顧希文未變樣貌,依舊到處找著黎約,綠豆從一個(gè)少年漸漸長大,青年、壯年、如今已是長髯過胸,滿頭白發(fā)了。顧希文仍是常常來找他,在顧希文的眼里,綠豆也永遠(yuǎn)是那個(gè)光著屁股的小娃娃。顧希文很看不慣綠豆留胡子,每次來都要揪上一番,高興了還要拎著他的胡子滿山逛。眾弟子就看著自己白發(fā)蒼蒼的師父被一個(gè)看著頗年輕的小輩拽來拽去。剛開始的時(shí)候還有不少人來阻止,但是那些人都被綠豆喝退回去了,再后來就誰也不去管了,畢竟一個(gè)愿打一個(gè)愿挨。“別拽別拽,你能不能別每次來都帶我溜一圈兒?”某日,綠豆一手揉著腰,另一手拍著顧希文說道。“說了多少遍了讓你剃掉讓你剃掉,你不聽我的話,我就只得拽了。”顧希文用力扯了扯說道。“我的腰啊腰,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綠豆換了兩只手拍他。“行了行了,看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