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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師父,你說……你說芝麻會不會沒有死,他會不會跑回去找我們了?他平常身體好得很啊。”綠豆有些天真地問道,顧希文也多么希望自己找不到,可是接下來眼光一掃就看見了一雙熟悉的鞋子。顧希文沒向著那雙鞋子奔過去,而是轉身擋住了綠豆的視線,綠豆剛想問些什么,就覺得雙眼被師父的手捂住了。“我找到他了,但你……還是別看了。”顧希文輕聲說道。綠豆呆愣了片刻,終是點了點頭。顧希文從衣袖上撕下了一條布料,系在了綠豆的眼睛上,說道:“等我去把他接過來,然后葬了吧。”綠豆的眼淚打濕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條,又順著臉頰留下,“師父,你輕著點兒,他一定很疼。”顧希文揉了揉他的腦袋,便向芝麻走過去了。果然不出他所料,春夏之際,蛇蟲鼠蟻已然活泛了起來,再者這里是草叢,各種生物更是繁盛。芝麻的身體上布滿了各類的爬蟲,密密麻麻地混著血跡,這種場景若是被綠豆看見了,真怕他會受不了。顧希文脫下外衣,拍打著芝麻身上的小蟲,有些是一拍就散了的,有些則還會頑強地挺著。顧希文也沒辦法了,見著這些小蟲散得差不多了,才用外衣將芝麻裹了起來,扛在了肩上,走過去,拉起了綠豆。“我可以……碰一碰嗎?”綠豆悄聲問道。芝麻的一只手無力由顧希文的肩頭垂下,顧希文便將這手塞到了綠豆的手中。綠豆未語,連眼淚都不流了,拉著這只手跟在顧希文的身后。也不知最終走了多久,顧希文在一處小溪旁邊停了下來,將芝麻平放在地上,用那件外衣沾了溪水,為他擦拭身上的血污。綠豆聽話地沒有摘掉眼睛上的布條,蹲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溪水聲。半晌,顧希文才來到他的身邊,為他解下了眼前的布條,而此時的芝麻已經被埋進了黃土。“從這兒回到逍遙居,你應該認得路。”顧希文擦拭著手里那把墨色的劍,這劍一只是背在芝麻的背上的。“師父……你要干什么?”綠豆爬起來問道。“去華山,會一會故人。”顧希文冷冷地說,他本和云敬約定,兩不相欠了的,如今是云敬反悔在先。“故人?”“就是你嘴里說的那位公子。”顧希文道。綠豆的眼淚又刷地掉下來了,拽著顧希文的衣服,“師父我也要去,我不能再沒有師父了。”顧希文抬起頭,望著綠豆,“你放心,師父死不了,回去乖乖地等師父回來。”說罷沖天空打了一個口哨,那鳳凰竟然聽話地來了。綠豆被顧希文不由分說地扔上了鳳凰的寬闊的背,臨走時還在喊著:“師父你要回來啊。”顧希文眼望著鳳凰遠去,又向芝麻的墓頭拋了個小石子,“你這小子。”華山云家正殿內,藥師正捧著那個裝了芝麻綠珠,也就是所謂的膽囊的銀盒子。藥師打開蓋子,一股子腥苦之氣撲面而來,聞得藥師直捏鼻子。“算了算了,這東西還是扔掉吧,不能用。”藥師對身旁的一個仆人說道。“是,主人。”那仆人地答了一聲,接過藥師手中的盒子。“對了,咱們那些可以用作藥引的綠珠還剩多少?”藥師接著問道。“三天的量。”“唉。”藥師嘆口氣,轉身望著榻上呆坐著的云敬,“還得再弄些來啊,不過也不用太多了,畢竟這里也快被我榨干了。去,叫那些云家的狗多尋些小兔子來。”“是。”仆人應道。兩人正說著,就聽見外面一陣喧鬧,隱約還有金屬的碰撞之聲。第59章第五十八章血色華山幾個云家的下人,縱然也習過劍術,但總歸不是顧希文的對手,不過交手幾下的七扭八歪地倒下了。那藥師從殿內出來就撞上了顧希文的劍,劍鋒將他齊胸長的白胡子生生削下去了一塊兒,無聲地落在了地上。他的那個仆人也是惜命,見此狀連忙躲到殿內的角落里去了。顧希文挑了一下劍尖兒,對準了藥師的喉嚨問道:“云敬呢?”這藥師其實除了會一些醫蠱之術以外,倒真沒什么能耐了,身體抖得跟篩糠似的都不敢看顧希文,抬起枯瘦的指頭指了指殿內。顧希文眼見著這小老頭也沒什么威脅便拿開了劍,揪著他的后領扔進了殿內,順便也將殿門掩上了。云敬這一天內,姿勢都沒有動過,依舊是半靠在榻上,似昏似睡,好像完全沒見顧希文進來。“怎么回事?”顧希文斜眼看著趴在地上的藥師問道,心知必定是他搗的鬼。“下……下了點兒藥。”藥師一邊說一邊往一旁蹭,顧希文卻不容許他耍什么花花腸子,扯了他身上的腰帶將他系在了柱子上繼續質問。“下藥?你是什么人?怎么來到云家的?”“大俠,你缺錢嗎?”藥師所問非所答,忽然換了一副討好的嘴臉問道。顧希文哪里有心情跟他閑扯,再次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快說。”藥師縮了脖子,一臉委屈相,扁著嘴道:“我說我說,我就是個江湖醫者,給云家公子看病的。”顧希文手腕用了些力氣,藥師的脖子就多了個淺淺的口子,再沾上從他身上流下的冷汗,疼得藥師“嘶”了一聲。“再不好好說話我要你的命,有你這么治病的?”顧希文問道。“大俠饒命,我實話說,我是個學毒的。貪財,貪到了家大業大的云家,誰讓他們家這小家主腦子還不好使呢。”藥師說道,臉上竟還帶著幾分得意。“錢?這就是你的目的?比云家有錢的人家還有很多吧?”顧希文道。藥師正了正身子,講起自己的光輝歷史可就忘了怕了,“其實不瞞您說,我還混成太醫去過宮里,本想用這招對付皇帝來著,哪成想被一個姓沈的宮女識破了,愣是把我趕了出來,我一來氣,走之前就在她的飯里下了毒,把她毒死了。”藥師自顧自地說著,倒是沒在意顧希文握著劍的手上的骨節漸漸發白。原來沈汀,就是被眼前這廝害死的。“后來我一想,毒害皇帝,這事兒鬧得就有些大了,還是找個稍微小一點兒的人家比較好。所以我就多走了幾戶,不過大戶人家都精明得很,作為一個剛剛進去的人,連家主的正臉兒都瞧不著,更別提下手了,這不,也就榻上這位直來直去的好騙。”“那村下的姑娘……”顧希文忍著脾氣問道。“也是我讓弄來的,作為藥引,取了她們身上的一點兒東西,剩下的沒用了,就丟掉山后燒了,燒成的灰,就喂給云家這些狗吃。”藥師搖頭晃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