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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有些抵觸竇淳的清醒。再說他想要謀奪竇淳的皇位,一個癡傻的太子自是比清醒的太子好控制多了。不管卓驚凡當初出于什么心理善待竇淳,總歸是付出了真感情的,因此這一時之間要讓他轉過彎來,還真是不太容易。也是因著如此,所以竇淳露出的破綻都讓他給忽略了,直到這一年多來,被逼著躲在宜秋宮里靜心養氣之后,心緒都沉淀下來了,腦子的思路自然更加清晰。往日里被他下意識忽略的破綻和真相,自然也就浮到了臺面上來。……******淮王妃入了宮之后,并沒有馬上見到圣人,圣人將她安排在兩儀殿的偏殿,一等就是一整天,可是她不敢有怨言,更是不敢表現出急躁的模樣,縱使身子有些不適,也是硬挺著端坐在偏殿里。身旁案幾上擺著的茶盞里,茶水都已經涼透了,可是淮王妃只是垂著眼瞼,一動也不動的坐在原位,絲毫沒有讓人來換茶水的意思。淮王妃的身后站著兩個宮婢,都在暗暗的打量著她,宮婢們自是都聽說過淮王妃體弱多病,此時又是受了圣人的囑咐,特意前來照看淮王妃,因此特別的小心。只淮王妃雖看起來有些羸弱,卻不像那些身子骨嬌弱的妃嬪們總是惺惺作態,彷佛多走一步或是站久一些就會要了她們的命似的。淮王妃挺直著背脊,儀態端莊的一坐就是一整日,除卻中午用了一次午膳后,就是連茶水都沒有多添,也沒見人淮王妃叫過一聲苦,這讓兩個宮婢心里越發的佩服,到底是西北賀家出身的嫡女,這通身的氣派和教養,就不是那些個小門小戶養得出來的。淮王妃自是不知宮婢心里所想,此刻的她著實已是疲累不堪,可還是得硬撐著,畢竟她若是倒下了,淮王府怎么辦?她的竇珣和竇芷容又該怎么辦?所以她不能倒,就是咬碎了牙都得撐下去。直到偏殿內光線昏暗,掌燈內監進來點燈后,她總算是等到了圣人的召見。她緩緩地站起身,臉色一片蒼白,身形有些搖搖欲墜,身旁兩個宮婢見狀,立刻上前扶了她一把,待到她站穩后,宮婢這才退了開來,又回到了她的身后。淮王妃深吸了一口氣,跟著前來領路的呂福出了偏殿,往兩儀殿的書房而去。到了書房門口,呂福躬身說道:“圣人正在里面等著王妃。”淮王妃點了點頭,謝過呂福后就昂首挺胸的走入了書房。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入圣人的書房,因著她身子不好,所以嫁入淮王府后第二日的進宮謝恩就免了,圣人和皇后都發下旨意,表示體恤她的辛苦,更是賞賜了許多珍玩,讓旁的人無不欣羨淮王府的恩寵。只有她知道,圣人免了她的謝恩,根本不是什么恩典,只是純粹的不想見到淮王,虧得淮王還沾沾自喜娶對了王妃,使得圣人都對他另眼相看。淮王妃還記得當時她心里的不屑和嘲笑,可轉念又想,她身為淮王的王妃,卻極少入宮,幸而有祭祀過宗廟也上了玉牒,否則她都要怕自己這個淮王妃不得圣人和皇室宗親的承認。淮王妃收起心中的思緒,對著圣人行了一個標準的萬福禮,口里恭敬的問安,“妾見過圣人,圣人萬福。”“起罷,你身子不好,快快坐下。”圣人叫了起,并且讓書房里侍候的內監抬了張椅子讓淮王妃入座。淮王妃又謝了賜坐,這才恭敬地坐下,并且低垂著頭等著圣人的發問。“時間過得真快,朕還記得當年和賀家大郎一起談笑的時候,一轉眼間,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圣人并沒有提及淮王,卻是開口就說起賀家大郎。淮王妃聽罷心下一緊,不知圣人突然提起阿兄是何意,只得斟酌著開口說道:“多謝圣人的掛念,若是妾的阿兄知曉了,想必也是極為高興的。”“嗯,若能如此最好。”圣人淡淡地說道,語氣突然變得冷漠,讓淮王妃的心里咯噔了一聲,想起自己在偏殿候了一整日,再聽圣人此時的言論,莫非是家里頭出了什么事?否則圣人又怎會用這樣的語氣提起賀家?她心里有些著急,卻也知道不能擅自提問,只能順著圣人的話說下去。“圣人容稟,圣人對妾的阿兄如此厚愛,妾的阿兄自是不敢或忘,就是妾也是時刻記著圣人的恩典,在淮王府中不敢行差踏錯,就怕辜負了圣人的指婚。”淮王妃慢慢地說著,面上一片沉靜,絲毫看不出心里的焦急。“……王妃多慮了,朕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圣人聽罷眼神晦澀地盯著淮王妃看了一會兒,然后才緩了語調,笑著說道。淮王妃抿了抿唇,擠出一絲笑容,心卻是不斷向下沉,看來今日圣人召了自己入宮,除去大王的事兒之外,怕是賀家也出了什么事。“朕今日本想召淮王入宮說話,誰知竟是這樣不巧,淮王不在府中,且聽聞淮王已有多日未回府了,朕想著王妃代淮王走一趟也是好的,只方才和嚴閣老們談得久了些,讓王妃好等了。”圣人又恢復了原先溫和的模樣,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讓淮王妃的心七上八下的。“回圣人,妾惶恐,圣人本就該以國事為重,妾只是淮王妃,自該排在國事之后。”淮王妃摸不準圣人的心思,只得硬著頭皮將自己和淮王府定位在家事上,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讓圣人將淮王的所作所為上升到國事上頭,只怕淮王府上下全都要給竇澤這蠢家伙陪葬了。“……時娘,朕一直以來最欣賞的,便是你的識趣。”圣人聽罷,嘆息了一聲,突然開口喚著淮王妃的名諱,淮王妃心下一震,忍不住抬頭快速掃了圣人一眼,就見圣人眼中帶著點懷念,正溫和的望著自己。她的心里有些慌亂,不曉得圣人此時用這樣親切的口吻,喚著自己的名諱有何用意,她的心里沒有一絲欣喜,只有無盡的惶恐,直挺的后背更是冒出了涔涔冷汗。“多謝圣人謬贊,妾不敢當。”賀時娘抿了抿唇,恭敬地說道。誰知圣人接下來竟是拋出了一個讓人錯愕的消息,“時娘,賀家反了。”圣人語畢雙眼直盯著賀時娘,想看清楚她的表情變化,而賀時娘因為這短短的六個字,已然是肝膽俱裂,滿臉的不可置信。“回…回圣……人,賀家…賀家……反了?”賀時娘艱澀的開口問道,兩眼茫然無神,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整個人顯得單薄又脆弱,彷佛下一瞬間就會倒下去似的。圣人的心里閃過一絲憐憫,隨后又硬起心腸,端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