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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王府幾月前來了一位新的幕僚,很受淮王的倚重?!备]淳勾起唇角笑了笑,卓驚凡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看來是得了高人相助,否則往日里有些瞻前不顧后的淮王,如何也會使出聲東擊西了?想來竇淳肯定也是被淮王出京的舉動給迷惑了,因此心里頭對淮王放松了警惕,才會著了淮王的道。只他卻沒有對此表示意見,畢竟不僅是如今的竇淳和以前不同,就連他的身份也不同了,有些話以前說得,現在卻是說不得了。他定了定心神,將這茬拋在腦后,正想繼續開口時,有福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竇淳的眼神閃了閃,知道這是有福在提醒他,表示時辰差不多了,卓驚凡再留下去就會暴露了行蹤,也會驚動了圣人,屆時不只卓驚凡討不了好,就是他也會受到牽連。因此盡管心里不舍,他也不得不開口趕人,“行了,今日已晚,我也累了,凡凡你先回去,改日我再去找你說話。”卓驚凡瞇了瞇眼,沒有多說什么,起身向竇淳恭敬的行禮后,便披上斗篷,從來時的路又悄悄地溜了出去,然后一路有驚無險的回到了宜秋宮。宜秋宮偏殿的佛堂里,茯苓和琥珀守在里面,臉色都有些凝重,往日里郎君有時候也會出宮走走,可卻從來不曾離開宜秋宮太遠,更遑論今天晚上郎君是要去殿下的寢殿,這中途若是出了什么差錯,郎君可是吃不完兜著走的。好容易終于等到卓驚凡回來,茯苓和琥珀立刻迎了上去,服侍著他褪下斗篷,琥珀捧著斗篷退了下去,獨留下茯苓端著茶盞侍候著卓驚凡。卓驚凡瞥了一眼自己的宮婢,知曉她們如此行事,必是有事要稟報,因此淡淡地說道:“什么事?說罷?!?/br>茯苓也不意外郎君看得出自己的心思,低聲說道:“稟郎君,稍早的時候小桃一直在殿外徘徊,并且拿話試探奴婢和琥珀,想要打聽您是否在殿內。”“小桃?”卓驚凡挑了挑眉,小桃是賢妃安插進來的釘子,早在他搬遷到宜秋宮后沒多久,就使了點兒手段將她收服了,往日里小桃也不是個高調的,辦起事來也是穩妥得很,沒承想今兒個竟會來打聽他的行蹤。“回郎君,奴婢和琥珀用您已經歇下的借口想把她打發走,誰知她卻是故意找了話題,拉著琥珀東拉西扯的,后來還是奴婢呵斥了她,才讓她放棄離開?!避蜍邔⒔涍^細細地說了一遍。“小桃本是賢妃的人,當初我花了些功夫才將人拉攏過來,不過我本就不信任她,畢竟會背主一次的人,就會背主第二次,你和琥珀平日里也多盯著些,別讓她闖出禍來,連累了宜秋宮上下?!弊矿@凡沉吟一會后,淡淡地吩咐道。“諾,奴婢省得。”茯苓恭敬的應下,她和琥珀本就對那些釘子不是太信任,如今得了郎君的準話,知曉郎君的心思之后,日后她和琥珀的行事也能夠更有倚仗,畢竟郎君沒有發話,她們也不好隨意處置其他宮人,免得壞了郎君的大事?,F在不比以往,郎君如今的處境可說是如履薄冰,宮里頭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但凡宜秋宮傳出些不好聽的消息來,就是給郎君添亂。卓驚凡也知道茯苓的顧慮,不過對于茯苓和琥珀兩人,他還是放心的。他不擔心身邊的人不夠聰穎,也不計較身邊的人反應不夠快,他最怕那些個腦子不清楚,偏又愛自作主張的,那才是替主子招事呢。茯苓和琥珀一開始雖然有些木訥,畢竟原先跟著的主子不是個清楚的,況又是從卓府出來的,卓府那一方小天地里,再有清平郡夫人那樣的繼母,又能夠調教出什么好的奴婢?因此他不厭其煩親自提點二人,幸而茯苓和琥珀都不是個笨的,往往都是一點就通,平日里太過木訥愚笨,是因著無人教過她們,且入了宮開了眼界,自然就會想了,再加上卓驚凡時不時的調教,經過這一年多,茯苓和琥珀兩人已和往日大不相同。因此即使卓驚凡瞞著她二人自己心中的大計劃,卻也會適時的透露點兒意思讓她們去琢磨,也會將一些比較隱蔽的任務交給她們。且他身邊本來人手就不夠,調教出茯苓和琥珀二人,也算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這不,現在這兩人都可以在自己離宮后,將宜秋宮上下打點好,還不讓人發現自己不在宮中。比起他初醒來時兩人的愚鈍,如今的茯苓和琥珀,儼然已是合格的東宮女官。茯苓自是不知郎君對自己和琥珀的看法,她只知道如今她和琥珀只能倚靠郎君,自從她們入了宮之后,就再沒想過出宮的事兒了,雖說宮婢到了二十五歲就能出宮,可那也得圣人賜下恩典才行,圣人不開口,就算她們真到了二十五也出不去。往日里郎君是太子妃,她和琥珀可能還有個盼頭,可是郎君被廢之后,她和琥珀就認清了現實,太子的太子妃圣人都可以說廢就廢,她們這些女官、宮婢在圣人的眼中又算得了什么?現在只求服侍好郎君,倘若日后老天開眼,讓郎君重得圣人和殿下的歡心,就是她們的大造化了。……卓驚凡沒有將小桃的事兒放在心上,有茯苓和琥珀盯著就夠了,因此在茯苓稟報完后,他便將茯苓給揮退了。自打來到宜秋宮之后,他就不讓人上夜,一來是手邊服侍的宮人不夠;二來是因著有時候他會半夜出宮,因此身邊不好留人。待到偏殿只剩下他一人后,他進入了寢室,歪在軟榻上,神色陰晴不定的回想著這一年多來竇淳的表現。一些以前被自己忽略的細節,慢慢跳了出來,自從胡太醫說了竇淳有康復的可能之后,竇淳便真的開始漸漸的康復了,而康復后的竇淳,一點兒也不像是傻了十多年的人,說話口齒清晰,談吐進退有度,現在連手上功夫都學會了,這些,是用一年多就能夠學會的么?再者,打從竇淳康復之后,卓驚凡就沒有問過他是否記得癡傻時的事兒,對他來說,癡傻時的竇淳和康復后的竇淳就像兩個人??煞讲抛约罕桓]淳壓在身下,竇淳為了讓自己無力反抗,在自己的脖子旁吐氣,又纏著自己不斷親吻,使得自己只能任他為所欲為,這些,難道不是因著他還記得那一晚的瘋狂么?連續幾個問題跳出來,讓卓驚凡想忽視竇淳的異樣都不行。他的心里忍不住閃過一個疑問:竇淳到底是從何時開始清醒的?往日里他總是有意無意的回避著這個問題,因為他是把癡傻的竇淳當兒子養的,竇淳不傻了之后,等于他的兒子就沒了,莫說養一個人,就是養些小東西養久了也會有感情,所以他的心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