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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卓驚凡什么也沒說,只是將她二人揮退了。待到退出了承恩殿,李承徽和花容這才敢吁出一口氣。“承徽,太子妃是什么意思?”二人在走回秋水閣的路上,花容忍不住輕聲開口問道。“噤聲,回去再說。”李承徽目不斜視,蠕動著唇低喝了一聲,花容心下一凜,立時低下了頭,不敢再言語。待得回到了秋水閣,李承徽將所有侍候的宮人支開,獨留下花容在寢室里,二人這才細細說起方才太子妃的反應。“承徽,太子妃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花容忐忑地問道,實是太子妃的反應太奇怪,說是生氣也不像,畢竟她們又沒有受罰,但要說到太子妃不生氣,但太子妃臉上的表情又如此嚇人,使得她都被搞胡涂了。“不管太子妃到底是如何想的,我覺著這件事咱們還是別沾手了。”李承徽思索一番后,緩緩地說道。“可是……”花容聽了頓時有些急了,自己的阿姐在三公主處當差,好容易兩姐妹有機會能往來,若是承徽就此不再理會此事,她和阿姐就得斷了聯系。畢竟宮婢入宮后,若是沒有主子發話,哪里能在宮里自由行走,更遑論任意串門子。往日里她就算知道阿姐在鳳陽閣,也是無法相見的,就是要托人帶口信或稍東西,也是不方便得很,難得這一次竟是賢妃開了口,親自派了一個姑姑來傳話,才讓花容得以和阿姐傳了一次信。倘若現在承徽抽身而出,不再搭理此事兒,賢妃肯定也不會再給阿姐方便,如此一來,她和阿姐豈不又回到了原先的境地?因此花容著急了,可卻也不知該如何說服承徽,畢竟承徽是主子,主子做了決定,哪里有底下奴婢反對的?就是承徽往日里待自己好,怕也是容不得自己違逆了她的意思。花容想得無錯,李承徽自是不會讓花容駁了自己的意思,她也知道花容心里的小九九,若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她自然不介意施點小恩小惠給自己底下的人,可這件事兒不對頭,自己不能因著憐憫花容和她阿姐,便將自己置于險地,今日太子妃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太子妃覺著花容阿姐這消息來得古怪,所以才會什么也沒說便把她們打發了。她回頭仔細想想,確實是有那么些古怪,若是賢妃想和太子妃搭上線,何必透過她?難道就因著花容和三公主身旁的宮婢是姐妹?這個理由太薄弱了,說出來李承徽自己都不信。且因著今日的貿然前往,太子妃的心里恐怕將自己貼上了賢妃一黨的標簽了,想想實是得不償失。她自入了東宮以來,便小心謹慎,雖算不上左右逢源,但秉持著各方都不得罪的原則,低調的龜縮在其他侍妾的身后。直到傅良娣和張良媛都倒了,而那一日蘇奉儀也只差臨門一腳,她才忍不住跳了出來,將蘇奉儀給踩了下去。只是當日話一開口,她便知道中了太子妃的算計,那時候她便看清了,太子妃昔日肯定是韜光養晦,待到摸清了傅良娣和張良媛的底,這才發難,而且一出手便是雷霆手段,瞬間就將殿下的四個侍妾拔除了三個。自己因著往日扮木訥、裝愚笨,所以沒有牽扯進其他幾人的陰謀里,否則蘇奉儀倒下之后,怕是就要輪到自己了。想來太子妃根本不在乎東宮無人,左右新一批的良家子入宮了,殿下還怕沒有新人么?李承徽在心里思索著,自以為摸透了太子妃的心思,便越發不肯和賢妃或三公主有牽扯,因此也顧不上花容的焦急失落,轉眼間便下定了決心,不再理會蘇奉儀這檔子事。……李承徽和花容退下后,卓驚凡仍舊歪在軟榻上,須臾,他才淡淡地開口問道:“茯苓,蘇奉儀這事兒,你怎么看?”“回太子妃,奴婢覺著,賢妃娘娘這是想拉攏您呢。”茯苓輕聲說道。“嗯,她打得好算盤,想拿本宮當槍使,好讓本宮替她和皇后打擂臺,她莫不是以為,本宮和皇后不對付,便會不顧殿下和皇后作對罷?”卓驚凡嗤笑一聲。“許是賢妃娘娘以為太子妃您心里有怨,否則何必將傅良娣等人都踩下去,現如今東宮只剩下一個李承徽,估摸著她以為太子妃您斗倒了東宮侍妾,接下來就是和皇后叫板了。”茯苓抿著唇,笑著說道。“看看,連你都覺著好笑,若賢妃當真是這樣想的,也難怪她始終只能待在四妃之末,就連這賢妃的位份,都太抬舉她了。”卓驚凡睨了茯苓一眼,冷哼了一聲。經由他的調教,如今茯苓看事的眼光比往日強了許多,就是嘴皮子也利索了許多。其實也不怪賢妃會如此想,畢竟在外人眼中,卓驚凡一個郎君被迫嫁入東宮,雖說是得了個太子妃的位置,可本該頂天立地的郎君,卻得雌伏在另一個郎君身下,這事兒擱在任何一個郎君身上,怕是沒有一個郎君能忍受。且打從卓驚凡入宮以來,皇后就明確的表達了她的不喜,后宮上下誰不知道,皇后對太子妃這個男兒媳是一千一百個不滿意。先是被迫入宮,再是被皇后搓磨,賢妃以為,縱使卓驚凡再好性,心里也該有怨氣和怒火才是,否則何必將東宮攪得上下不安寧,還一一斗倒了太子的其他侍妾。本著自以為的猜測,賢妃思量了幾日,最后還是遞出了橄欖枝,向太子妃表達了想要結盟的善意。只賢妃卻不知,卓驚凡不是普通的郎君,就算他現在只能屈居太子妃的位置,日后但凡有一絲機會讓他捉住,這大周朝的皇位,最后是誰坐上的還不一定呢。……******竇澤得了婉貴妃的密信,這才知道在他忙碌的這一段時間,宮里竟是發生了這么多大事,其中最讓他震驚的消息,便是婉貴妃小產了。前些時候他一聽說太子中毒昏迷了,便開始暗中拉攏朝臣,并且和府里的咨議參軍事、長史等幕僚們關在書房里,日日都挑燈議事到深夜,再加上后院時不時鬧出些事來,以至于他竟是無暇顧及宮內的情況。他本想讓婉貴妃出手讓太子再也無法蘇醒,誰知婉貴妃卻先中了旁人的毒手,好端端的被禁足不說,連被關在紫宸殿里也能弄掉了孩子,實在讓竇澤又是失望又是難過。竇澤的反應很快就傳入了王妃耳里,王妃聽罷只是冷笑一聲,竇澤自以為他的計劃周密,殊不知圣人早就防著他了,當年自己會嫁入王府,未嘗沒有替圣人盯著竇澤的用意,思及此王妃倚靠著引枕坐在床頭,眼神幽深的望向窗外。窗外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