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
想的,如今在王府里,孫孺人便是主事的。按理來說,王妃就算病了,也用不著將府中事務交由一個側室打理,王妃身邊又不是沒人,淮王的王妃本身也是出自大世家,當初嫁入王府時,陪嫁的丫鬟婆子一大堆,隨便捉都有會管事的,如何會將管家權下放到側室手里。這一切,自是孫孺人向淮王吹枕邊風的結果。淮王當初會看中王妃,不外乎是因著王妃的家族顯赫,王妃的家族雖然不在京都,卻是在西北經營已久的武將世家。王妃出自西北賀家,賀家和程家當年并稱西北雙雄,兩家手下共養著幾十萬的大周朝精兵。后來程家出了一個貴妃,程家被圣人一紙詔書召了回來,就此養在京都里,淮王知道,這是圣人要斷了貴妃的臂膀,免得讓貴妃的家世壓過皇后。圣人將程家女納入后宮后,淮王立刻向圣人求娶賀家女。本來淮王以為需要費點功夫,誰知他才剛開口,圣人便應允了他的請求,并且當下就賜婚。待到迎娶了王妃之后,淮王才知道,圣人之所以如此大方,是因為賀家嫡女雖出自武將世家,可自幼體弱多病,好容易長到十多歲,卻還是每日需泡在藥罐子里的病秧子。且賀家是只忠于圣人的純臣,當年圣人還未登基時,賀家對還是太子的圣人并沒有多熱絡,其余皇子拉攏賀家也未成功,那時候圣人便知道,賀家很懂得明哲保身。畢竟身為手握重兵的武將,若是不能只忠于圣人,那么這個武將也就不需要了,大周朝又不缺武將,隨便找個人都能替了賀家。果然圣人登基后,賀家便向圣人表了忠心,因此圣人對程家下手時,還是留了賀家在西北,一來是替圣人守住西北,二來若是一下子將兩個武將都除了,難免寒了其他功臣的心。圣人在指婚賀家嫡女嫁給淮王時,就篤定了賀家不會為了一個嫡女,便靠到淮王的陣容,賀家既然能夠在西北經營這么多年,哪里會連這點子眼力見兒都沒有,否則賀家也不會興旺幾十年,早被除掉了。況賀家許出去的嫡女還是個病秧子,能不能孕育子嗣還是個問題,賀家怎么會為了一個不知能夠活多久的嫡女,就摻和進淮王的野心里。因此淮王雖然如愿娶了賀家嫡女為妃,卻是迎了一個病秧子進府,雖說養了這么些年,淮王妃還活得好好的,而且還為淮王生了一子一女,可賀家并沒有因此站到淮王這一邊來,讓淮王心里多少對淮王妃有了不滿。這一次淮王妃又病了,淮王心里越發的不喜,剛好孫孺人入了他的眼,因此他便順水推舟允了孫孺人的請求,讓孫孺人代王妃掌了管家權。躺在床榻上養病的淮王妃聽說了,也只是扯扯嘴角冷笑一聲,絲毫不在意管家權被一個孺人給奪了。孫孺人想得倒好,想趁著她病倒時,將王府掌控在手里,可孫孺人也不想想,王妃嫁入王府多年,也經營了多年,豈是一個孺人便可以取代的?王妃身邊的幾個陪嫁丫鬟,幾年前都已經各自婚配,其中最得王妃喜歡的百草,許給了王府內院大管事的兒子常輝,百草如今早就梳著媳婦發髻,大家都稱她為常輝家的,因著很得王妃看重,如今還是在王妃身邊侍候著。“王妃,實在不是奴婢多嘴,只是奴婢看不過眼,那孫孺人算個什么東西,如今掌著王府倒是威風了,越發的不將王妃您放在眼里了。”百草侍候著王妃喝湯藥,一邊嘮嘮叨叨的說著。“理她作甚,不過是一個孺人罷了,難道她還能翻了天不成。”淮王妃背靠著軟墊子,語氣平淡地說道。“王妃,恕奴婢再多嘴一句,就算她翻不了天,這傳出去也不好聽吶,哪里有主母病倒了,一個側室就敢如此張揚,還攛掇著大王放權,若是長此以往,就怕她起了壞心思,要對小郎君下手呢。”百草見王妃不上心,心下有些著急,壓低了音量說道。王妃聽罷蹙了蹙眉,拿過一旁備好的帕子掖了掖唇角,“百草,你是不是聽見了什么風聲?”百草素來沉穩機靈,這也是淮王妃看重她的原因,如今王妃見百草有些慌神,心下不免起了疑,因此便開口問道。百草并沒有馬上回答,反而先將藥碗收拾好,還將門窗都檢查一遍,這才又坐回床榻前的腳踏上,輕聲說道:“王妃,這也是奴婢無意間聽來的,您知道奴婢的阿翁是內院的大管事,平日里負責照看內院的大小事,前些時候孫孺人掌了權,便一直想擠掉阿翁安排的人,把她的人手安插進去。”“她的手倒是伸得長。”淮王妃嗤笑一聲。“可不是么,可奴婢還聽阿翁和阿家說起,孫孺人這幾日更是可著勁兒地打聽著小郎君院子內的事呢,想來肯定是不安好心眼,王妃您若再不管管,這起子心大的,怕是要犯事了。”百草憂心忡忡地說道。“你讓常管事來一趟。”王妃聽罷想了想,淡淡地說道。“諾。”百草退下后,便趕緊去尋自己的阿翁,常管事聽說王妃傳召,趕緊放下手中的事務,進了王妃所住的正院。王妃因著還病著,也不好下床走動到前面去,便只是起身坐在軟榻上,然后在寢室門口立了個屏風,便讓常管事站在門口回話。“常管事,我近日來因著身子不爽,許多事情都無法過問,本想著大王體恤我,想讓我好好養病,因此將事情交到了孫孺人手里,我本也認為孫孺人是個好的,只我擔心孫孺人年紀輕輕,難免有些地方不周到,常管事還得多多經心才是。”淮王妃坐在軟榻上,慢悠悠地說道。“諾,王妃說得是,小的自會盡力幫助孫孺人。”常管事也不是個笨的,聽王妃這樣一說,便知曉王妃是要用自己轄制孫孺人,這也難怪,孫孺人掌了權后,越發的猖狂,都快忘了自個兒的身份,王妃若再不出手壓制壓制,旁人還當這淮王府沒個上下尊卑哩。“還有,小郎君住在前頭,他的院子自有王府的長史和司馬打理,如何需要孫孺人插手,你去好好教教她,別讓她鬧出笑話來。”王妃淡淡地說道。“諾。”常管事心下如明鏡般,知道孫孺人想要安插人進小郎君院子的事,已經傳入了王妃的耳里,怪道王妃要特意將自己找來,事關小郎君,王妃就是再不管事,也容不得孫孺人將手伸到小郎君的身邊。王妃又叮囑了幾句,便讓常管事退下。她的身體越發不好了,只是坐著說幾句話的時間,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