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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說的話甚是有趣。” 一句話說的阿芳轉了心思,摩拳擦掌定了新計劃,含著一汪眼淚和阿窈告別:“阿姐你要等我呀,最多兩年,等jiejie嫁了姐夫,我便去找你了。” 有情人終成眷屬,總是值得高興的事,阿窈遙遙和阿芬趙清和招手,道:“有了喜信,可要寫封信給我。” 那時,這最后的擔憂,便也沒了。 楊岑想讓阿窈高興,便故意問道:“趙家太太原來多大的主意,怎么讓你一番話就說得轉了八個彎,不如教教我?” 阿窈挑起簾子看窗外,淡淡地說:“只要不用把她當作母親,少了得失心,重利之人以利誘之,便成了。” 楊岑覺得自己又說錯了話,悻悻閉嘴。 過了一會兒,阿窈好似下定了什么主意,回過身來,嫣然一笑:“等咱們回了家,請娘主事,咱們便成婚罷。” “不不不...不著急...等我去見見見...了圣上,”驚喜來得太突然,楊岑反倒結結巴巴說不成話。 阿窈便笑,打斷他,水蔥樣的指頭點在他額頭上:“你呀你,便是降了職,我便不是你娘子了不是?” 道外重重山嵐,在暮靄下逐漸隱沒,只剩遠處一片黛色,不知何處一聲鳥鳴,便是秋夜也多了春意。 京城慢慢近了。 第173章 臨松 楊岑一行離京的時候, 正是春寒時節(jié),回來的時候,已經快要過冬, 開始崔氏還拿莊子上養(yǎng)病這樣的借口來搪塞府中旁人, 等到五月里在揚州附近翻了船,一大家子的人手都派出去找人,自然再也瞞不住了。 那一月間,南邊沒有消息送過來, 崔氏幾乎要哭瞎了眼睛, 看著隔房那些親戚心里歡喜,止不住在臉上露出來, 看得崔氏幾乎要抄起剪子來與他們拼命。 等知道楊岑不但一切無恙,還治了病,平了亂, 剛回來時又讓圣上匆匆招進了宮, 湊足了體面,幾人的臉色又顛倒過來。 阿窈讓楊岑之前提醒過,心里惴惴不安, 崔氏不知,看她一路上瘦了一大圈,且還有幾次救了楊岑的功勞所在,左看右看都如親閨女一般, 拉著她的手欣慰笑道:“我的兒, 娶了你真是我家的福氣,虧得你跟了去, 別站在這當口等著了,快去歇歇。” 她一邊這般說著, 一邊已經在心里籌措著,這圓房之禮,也該好生cao辦cao辦還好。 許是阿窈和崔氏昔日拜的各路神仙都有了效用,掌燈時分,楊岑順順當當回來了,并沒什么封賞,但也沒添傷痕。 楊大老爺怕他心中有氣,捏著胡子冷著臉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可埋怨。” 楊岑恭聲應是,楊大老爺看他一臉淡然,渾然沒有之前喜怒形于色的輕浮,倒意外起來。 阿窈心里卻松口氣,回去問楊岑,他不必再阿窈跟前裝恭敬,長長嘆了一口氣,煩惱道:“若那個人逮不住了,我和師傅可要吃掛落——虧得你之前提醒得我及時,果真從辦事的人里剔出了幾個可疑的。” 他翻了個身,看阿窈手里還拿著書,望著他時眉尖緊蹙,便得意一笑,拋出了一句話:“你別擔心,這一次梳理,還有些別的收獲,只需照著線索好好捋過一遍,就可找到人了。” 楊岑是大房獨子,便如定海神針,一旦回府,不止崔氏整日笑意盈盈像個菩薩,連楊大老爺也是神清氣爽,連偶爾賞面來跟他手談一局的臨松先生也都能看出一二。 “楊公今日可是興致頗高啊。”他手指夾著白子,眼看著自己的將又被吃了一個,難以挽回敗勢,不由有些意外地看了楊大老爺一眼,笑道:“連棋藝也高了不少呀,可是最近有什么好事?” 楊大老爺雖然口中謙遜,卻掩不住得意:“也沒什么大事,不過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在外面浪蕩許久,終于收心回了京,倒把性子磨了不少,讓人少生氣些。” “能讓楊公說出這話,怕是令公子長進了許多呀,”臨松先生用茶蓋撇過浮末,品了一口,才道:“不知現(xiàn)如今身體還好些?聽聞令公子在西南智計破趙州,當真是將門虎子。 “如今倒是好些了——不過是小兒意氣,湊巧而已,全是三軍得力,不然哪有他出面的機會!” 楊大老爺眉目舒展,襯得說出的話言不由衷。 臨松先生顯然將這老父親的心思看得透徹,他又捻起一個子,敲著烏木嵌螺鈿的桌面,好似在猶疑下一步該下往何處,漫不經心道:“吳知州原來在京城時也見過,看似愚頑,實則精明,要緊時還有一股子悍匪似的孤勇,令郎能說動白土司將他一劍斃命,怎么是運氣二字就能一言蔽之?這真假郡王之爭,倒是一出好戲。” 楊大老爺前幾日仔細聽了楊岑的故事,表面雖還端著,心里卻早就高興得上了天,見臨松先生知道些個中內情,險些抑制不住激動,沖口道:“可不是,誰知吳賊將個假郡王拿來哄騙!” “只是不知真郡王現(xiàn)在何處,心中何想...” “他早就死...似無事人一般回京,好好做他的安閑郡王了。”楊大老爺差點說漏了嘴,暗暗給自己捏了一把冷汗,順著編了下去:“這郡王從小長在深宮,從沒見過這個陣仗,想是當時也嚇得夠嗆,好在虛驚一場,圣上向有容人雅量,自不會難為他。” 臨松先生笑得云淡風輕,好似想明白了,終于定下一子:“這深淵之中,可不止蛟龍,剿了首惡,余者也不乏兇獸惡魚,其余人,可要好好查查。” “這事自有他們年輕人cao心——咦?先生這一子落得妙啊。”楊大老爺定睛一看,頓時警醒,之間他這一子正與先前幾步相連,只差一點就圈了他的象,慌忙去想對策。 臨松先生此刻話卻多起來:“令郎若能忙得這件事,近年來仕途倒是不必發(fā)愁了,不知如今...” “先生若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何不直接來問我?” 楊大老爺本來在凝神細想這局棋,一時聽到楊岑的聲音,不由抬頭去看,只見原本開了半扇的院門不知在何時已經緊緊關閉,楊岑身后跟著一群身著甲胄的兵士,一身威勢大不同以往。 “阿岑,你這是...” 楊大老爺還有些茫然,楊岑早一個箭步向前拉他過來,這猝不及防間差點被楊岑扯了一個跟頭。 臨松先生依舊坐在那里,脊背處連出筆直的線,微微含笑,書香墨卷浸染的風雅,任是誰也難在他面前唐突。 但楊岑這舉動不要說唐突,連冒犯也難形容得盡了,他一挑眉,道:“先生探問這么多,不如我來問問先生,運河之上為何要鑿了船,讓人扮了水匪追殺我們一行幾十里地?便是各為其主,也沒有潑天的仇恨,要將我趕盡殺絕到如此地步吧?”